卡瑟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颓然与绝望道:“罢了,既然我们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与苗兜的族人无关,你不要滥杀无辜!”
“没错,我们兄弟四人做的事,与苗兜无关,你尽管冲我们来就行!”卡米也一脸凛然的附和道。
他们心里清楚,以秦烈的实力,族里没人是他的对手,刚才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就怕秦烈会把愤怒发泄到无辜的村民身上!
“只要是坏人,谁杀都一样!”
秦烈毫不客气的回答,不过却也为他们的这份大义而充满了好感,脸上露出黯然的神情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可以为族人着想,为什么就不能为我的妻子想想,她跟苗兜的人一样善良。”说到这里时,他眼中闪过泪光,声音也略显哽咽道:“各位都是明事理的前辈,我们无冤无仇,是晚辈得罪在先,有什么理由杀你们?血虫属于你们苗兜,我只是来相求,你们不给我也不能硬抢,但你们费
尽心血培育出来,却不去救人,难道心里不愧疚吗?苗宗作为你们的先祖前辈,早点让他入土为安,才是最大的敬仰与尊重!”
说完这些,转身向宗堂外走去!
他知道,以四大长老的性格与对血虫的重视,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主动把血虫交出,当然他也可以挖地三尺的寻找,直到找出来为止。
但拿走之后,四人岂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一次次不计后果的报复,除非现在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秦烈并不是害怕,而是像他所说,血虫本身属于苗兜,而且充满了血腥与杀戮,此时再杀了四大长老甚至引发整个苗兜的仇怨,楚莹莹就算醒来,难道不是一种愧疚与缺憾。
经过内心的挣扎与纠结后,他决定回去陪着这丫头,一起等待奇迹的发生,也相信楚莹莹一定会体谅他的“放弃”。
卡瑟四人面面相靓,明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烈……”阿莎也懵了,回过神来后追了出去,到了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继续道:“你们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天天在这里闲着喝茶,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出去看看,外边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族里人的过的
一点都不如人家,你们该承担最大的责任!”
她一直都想离开苗兜,虽不是向往外边的花花世界,但作为年轻人,却对外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丫头,你先回来。”阿莎的话虽听起来有些乱,但却句句直接而现实,在她转身离开时,卡瑟突然开口,转身看了三个兄弟一眼继续道:“躲得过这一劫,还能躲得过下次吗?几十年过去,咱们确实老了,先宗地下有知要怪的
话,就让他怪我好了!”
“其实这几十年来,我也一直在想,先宗真醒过来,会认得咱们是谁?会感激咱们吗?”卡塔话语中带着一种调侃,却更让人深思。
相隔几百年,早就物是人非,真能起死回生,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根本就无法想象!
“年轻人说的没错,先宗都死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他入土为安。”卡米深深叹了口气回答。
“如果他刚才下手杀了咱们,留着血虫又有个屁用?”
卡布话语中带着坚决,开口继续道:“历代先祖一直守护,咱们也搭上了几十年,值得吗?还不如扔了这个包袱,真要有强敌,咱们跟寨子里的人一起应对!”
说白了,这么多年他们在这里,肯定也有各种想法与质疑,只是相互之间不好碍于身份跟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更没想过打破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
秦烈强大的实力,让他们心服口服,更主要是一番直白的话语,让他们彻底抛开了顾虑,索性都表达了出来!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我真没骗你们,外边晚上有电灯,可亮了,你吹都吹不灭,还有飞机在天上飞,离着几万里路就能相互之间说话,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婆婆!”
阿莎见事情有了转机,迫不及待的解释,只是话语有些可笑!
大部分苗兜人都没见过外边的情况,像翁卡,东旦等人,在族里属于护卫之类的职责,顶多也就是去镇子上,并不与外界交流。
孙阿婆虽去过北都,但到了她这个年纪,思想十分保守,只维护族里的稳定跟利益,肯定不会随意乱说外边的情况,甚至散播外边都是坏人之类的消息。
“你说的是夜明珠跟千里传音?在天上飞怎么可能?”卡瑟一脸懵逼,不只是他,其他三人也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当有手机时,没人想过还能拍照,上网,一切都发展太快,快到让人不可思议,更别说这些与世隔绝几十年的老人,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也就可以理解。
“跟你们说不清楚,算了,你们到底给不给血虫?不给我走了!”阿莎不耐烦的说道。
她可以大度的帮秦烈来求血虫,但却并不是为了楚莹莹,而是为了她喜欢的男人,此时担心他会伤心失望,所以急着去安慰,血虫反而变得不再重要。
当然也更能看出她的单纯与天真!
“你等一下!”卡瑟虽有一肚子疑问,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说完后,站起身来,摇晃着向旁边的屋子走去,片刻后拿回一把小刀,开口对卡米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以后苗兜就没有血虫,咱们也就踏实了!”
血虫是希望,但同样是一种负担,决定之后反而让他们彻底松一口气!
阿莎还以为他回屋拿血虫,看到是把刀子,不免有些失望,正想开口,只见卡米转过身,掀起了上衣,后背上一道十几公分的疤痕格外扎眼!
卡瑟用锋利的刀尖向伤疤上割去,瞬间鲜血涌出,同时出现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长条木盒,拿出来后,随意在身上擦了一下上边的血迹,递给阿莎道:“去吧,告诉他,血魂线虫只是个传说!”他的意思很明确,从此没有了血虫,岂不就成了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