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花销就别提了,总之,那次去过乐子岛之后,我就欠了一屁股债,直到现在都没有还清。”白掌柜摇摇头,果然如萧为剑所料,表示不想多提。
掌柜的话,勾起了萧为剑对铜矿危机的回忆。
“是啊,债务要人命。”萧为剑点点头。
白掌柜黯然:“看来客官是个明白人啊。唉,这个岛上的人,绝大部分都陷入债务的泥潭里,无法自拔。当然也包括我。我为了逃避赌债,辗转来到了这个岛上。好不容易赢到了一个客栈,安顿下来,并且发誓用心经营,永远戒赌。我自发誓戒赌之后,至今未再涉赌,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项壮举吗?”
萧为剑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这确实很不容易做到。”
白掌柜脸上的得意之色一闪即逝:“可是几年前,我没有能忍住好奇心,也可能是诱惑,买了一张去乐子岛的船票。当时的想法,只是去看看。”
萧为剑:“我也很想去看看。”
白掌柜苦笑:“但到了乐子岛,发现那儿的美酒,你喝了一杯之后,马上就想喝第二杯。喝了第二杯之后,马上就喝第三杯,根本停不下来。不醉不休。”
这个萧为剑能体会。萧为剑藏在暗格里的小酒,并不是太好的酒,已经让他充分领略到酒的妙处。而乐子岛上的美酒,更不必说。
萧为剑:“美酒,确实让人欲罢不能。”
白掌柜:“美酒虽贵,但总有喝醉的时候。而宿醉,会让人产生不良的感觉。所以还勉强能控制。”
萧为剑:“能控制住美酒的诱惑,已经相当不容易。”
白掌柜:“但乐子岛上的诱惑,不止是美酒。还有美女。酒没有感情,但人有。而那些莺莺燕燕,不但比美酒更迷人,而且感情非常丰富。虽然你知道那感情是假的,假透了,但却比美酒更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点,萧为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作为一个男人,却完全能理解。
白掌柜继续说了下去:“幸好我以前有过欠下巨额赌债的经历,而且侥幸能看到账单的数目,才能及时回头,这才勉强保住这个客栈。如果再多留一天,恐怕这个客栈已经是别人的了。”
萧为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冷汗,这乐子岛,乍一看是个让人快乐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无比危险的地方。
“好危险的地方。”萧为剑有感而发。
白掌柜:“没错。好危险的地方。其实呢,这个银子岛,也不是不危险。隔壁场子,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我雇的那个小二,之所以甘心在我这里当小二,就是为了赚钱还赌债。”
萧为剑:“如果欠的钱太多,一辈子都还不清呢?反正是欠债,不如干脆多欠点。”
白掌柜:“你以为岛主是吃素的?如果谁欠的太多,黑衣人马上就会出来收拾他。黑衣人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的是。欠下的债务,多到一定程度,就会被限制自由了。那样的人,黑衣人只允许他干活,不允许他花钱,而干活赚到的钱,被强制拿去还债。比如我这个客栈里的小二就是这样的人,每个月发月钱,我都是直接把小二的月钱给黑衣人,黑衣人负责拿这钱去帮小二还债。”
萧为剑:“隔壁就是场子,那岂不是很痛苦?”
白掌柜笑了:“可能岛主觉得,这样的惩罚,刚好合适。”
萧为剑:“那黑衣人,倒是挺热心的。”
白掌柜:“黑衣人是岛主的代理人。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萧为剑自言自语:“这岛主,到底是谁呢?”
白掌柜:“没人知道。不要说岛主,黑衣人的真面目,都没有人见过。他们永远蒙面,而且说话用假声。”
萧为剑:“果然是组织严密。岛主不是一般人啊。”
白掌柜:“神人。”
萧为剑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去乐子岛的路上,花了几天?”
白掌柜笑了:“如果在这种环节,留下漏洞给你去估计银子岛和乐子岛的距离,岛主还是神人吗?”
萧为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愿闻其详?”
白掌柜:“出发去乐子岛之前,必须要先服下一种药物。然后整个行程,都是在昏迷状态的。到了乐子岛,才被唤醒。”
萧为剑:“果然滴水不漏……我有事先去隔壁瞧瞧。”
白掌柜以为萧为剑要下场子去了,脸上露出坏笑,然后微微摇头:“那您走好。”
萧为剑刚走进门,小陈立刻就迎接了上来:“萧先生,您好。”
萧为剑:“蓝先生在吗?”
小陈:“不在。”
萧为剑:“蓝先生是不是今天都不会在这里?”
小陈:“不知道。”
萧为剑:“蓝先生在不在这个岛上?”
小陈:“不知道。”
萧为剑感觉不太对了。
“蓝先生上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小陈眼睛一翻,掐指一算:“两个月前了。”
萧为剑跳了起来:“那蓝先生平时在什么地方?”
小陈:“不知道。”
萧为剑盯了小陈好一阵子,又换了个问法:“那蓝先生最常住的地方是哪儿?”
小陈:“不知道。大概是乐子岛。”
萧为剑:“蓝先生在乐子岛做什么?”
“大概是去找乐子,”小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去乐子岛,我也想爽一把。”
萧为剑:“那你为什么不去?”
小陈:“萧先生别开玩笑,那船票,我这样的人,如何买的起?”
萧为剑苦笑。
“是不是去乐子岛,就能找到蓝先生?”
小陈笑了:“应该可以的。只要你能买的起船票。”
那笑容,分明是“你肯定买不起船票”的含义。
萧为剑扫描了一眼场子,估计人数已经多达百人,比上午多的多。
“这里好像比上午热闹的多,每天都是这样吗?”
小陈:“每天都是这样。不过最热闹的晚上。玩了一夜之后,上午自然要补觉,所以上午最冷清。”
萧为剑:“有道理。”
小陈:“萧先生有兴趣玩一局吗?”
萧为剑:“有兴趣,很有兴趣。不过不是现在。”
说罢,萧为剑已经向外面走去。
小陈:“萧先生慢走。”
走出场子,萧为剑回望了一眼,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场子,似乎是整个岛的核心设施。【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