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尊抬手,抚上她的头发,声音喑哑,“可是,我不想你面对这些。”
“我不怕的,而且,你在这里,你会保护好我的不是吗?”夏沐的眼里是全然的信任。
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就将自己的命放到这个男人手中了。
焱尊看着她,眉宇间的神情依旧不算放松,现在这样,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如果换做以前,他不会去管夏泽的死活,对于夏沐,直接强硬的把她圈锢在自己能触及的范围内就好了。
可现在的焱尊不敢,经历了这么多,他清楚夏沐的底线在哪,也清楚相爱的人想要长久下去不能只靠自己的一己私欲。
他只能勉为其难接受这个现状,不过,“你要时刻记住,跟云煜晨保持距离,听到没有?”
多了命格这一层原由,焱尊更担心夏沐会和云煜晨有什么了。
“知道了,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啊。”夏沐总觉得焱尊在大惊小怪,她和云煜晨是不可能有什么的。
焱尊手指压在她手腕上蹭了蹭,“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他很清楚,和云煜晨比起来,大多数女人都会喜欢云煜晨那种的。
他脾气不好,性子差劲,不会说话,还有“黑历史”。不是有个词叫日久生情吗,万一夏沐和云煜晨相处着相处着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夏沐好笑的歪了歪头,抬眼看着男人一脸隐忍和不安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很快,焱尊就发现了。
他手捏住她下巴,微微使力让她更贴近他,语气低沉,“笑我?”
“没有啊。”夏沐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早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情。
焱尊低头吻上她的唇,故意咬了她一口以示惩罚。
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夏沐顺势就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了上去,不让他离开。
焱尊怔忪几秒,随即猛地把她往后一压,反客为主。
在云家的地盘,两人都有所顾忌,焱尊及时的收住手,把夏沐的脑袋压到他怀里,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乖?”
从她主动找他,要入职dl起,她就变得异常的乖巧懂事。
夏沐眨眨眼,睁着眼说瞎话,“我一直都很乖啊。”
要不是两人不能磨蹭太久,焱尊真想在房间里就把夏沐就地正法了。
趁着无人注意,焱尊离开夏沐的房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房间在另一头,你有事就去找我。”
夏沐现在作为一个“想要挽回婚姻”的女人,就如同得到了一张通行证,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找他。
云煜晨和曲悠涵的婚房里,曲悠涵抓着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不停的摔打发泄!
她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怕惹来别人的注意。
所幸地板上铺着地毯,她就算不小心把什么摔到地上也不会发出声音。
手机叮铃一声,曲悠涵拿起,只看到短信界面上写着两个字:出来。
是云文浩。
曲悠涵揉了揉眉心,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里要和夏沐朝夕相处,觉得事情越来越脱离轨道了。
云文浩正是猜到了曲悠涵的心思,才把她叫出来。
两人在外面的庭院里碰面。
曲悠涵的表情一直很难看,云文浩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不跟她斗吗?”
“我和夏沐不共戴天。”曲悠涵硬着嗓子说,见云文浩还想说什么,她不耐烦的挥挥手,“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的吗?我回去了。”
“哎,等等。”云文浩拉住她的手,“夏沐进云家就是一个证明,现在云煜晨身体越来越差,你真的觉得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当你的云少夫人吗?”
曲悠涵缓缓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所以呢?”云文浩喉头哽了一下,他收回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一副无意的模样说,“我觉得,不然你就趁现在主动点,老老实实退出得了,现在这种形势,摆明了云家已经不需要你,
还不如……”“凭什么,凭什么夏沐一来我就要退出,她是那个最佳命格人选又如何,这么多年云煜晨的未婚妻一直是我,他的妻子也是我!”曲悠涵低吼着,她几乎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
“我的什么东西她都想抢走,她想得美!”
云文浩背靠着墙,神色有些落寞,“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把她赶出去?你觉得可能吗?”
他其实很想说,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远离云家的这些是是非非。
可是曲悠涵的反应,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这种话的可能性。
面对云文浩的问题,曲悠涵一时语塞,她的确还没想到该怎么办,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稳住云少夫人这个位置,她自然还有自己的私心。
不过这些她当然不会让云文浩知道,云文浩现在虽然算她的同盟,也清楚很多内幕,但他并不清楚她在和什么人打交道,也一直以为她不过是贪恋现在的荣华富贵。
曲悠涵从小深受曲静仪的熏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她看来,只要够狠,没什么做不到的。
现在母亲不在,阿玲也没了,她如同独自一人站在独木桥上,后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一步看一步吧。”曲悠涵模棱两可的回答。
突然,曲悠涵胃里一阵翻滚,一股呕吐感油然而生。
见她猛地捂住嘴巴,云文浩忙站正,两只手握住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曲悠涵摇摇头,“没什么,估计是晚饭吃的不对劲,看着夏沐那张脸,我能不想吐吗?”
……
书房,云苒和云老爷子低声交谈着,过了许久,云老爷子做出最后的决定,“让那个大师,也住进主宅来。”
云苒考虑比较稳妥,思索着说,“会不会太招摇了。”
一个算命的大师住进主宅,而且还是紧跟在夏沐后面住进来的,怎么看怎么奇怪。
非但如此,还容易引来别人的戒备。云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那就换个身份,换个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身份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