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煜晨看向父亲,“你认识这个人吗?”
云苒思索了一下,摇摇头。
司谨琪撇嘴,“看了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和云家有什么纠葛,那把云夫人带走也算有了说得通的理由。
一干人准备动身。
擎天被焱尊命令待在山下待命,顺便派人在附近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焱尊那边只有他,夏沐,司谨琪三个人。
和云家本就是两路人马,所以也没有提醒他们什么,先一步上山。
云苒本来想让人攻上山,就连直升机和空军小队都准备好了,幸好云煜晨及时发现了摄像头,制止了他。他们这才理解焱尊那边只有三个人上去的原因,云苒露出不满,正想说什么,被云煜晨适时的打断,“爹地,我们也不能带太多人,这样,现在天已经黑了,我带几个能夜视身手好的上去,您就在山下等着
,我一定会把妈咪和外公救下来的。”
“不行,我要上去。”云苒想都没想就驳回了云煜晨的建议。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绑架你妈咪是冲着云家来的话,那我上去,把他们救出来的几率会变大的。”云苒能掌管云家也是有很强大的能力的,他很快就辨明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是晚上九点,两人被带走已经长达七个小时了。
“不能再耽搁了,就按我说的办。”
几个人准备了一番,跟在焱尊他们后面上山了。
因为是荒山,除了月色没有任何光亮,幸好有一条通往山顶的台阶小路,大家拿着手电筒,不至于太难走。
焱尊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牵着夏沐,司谨琪垫后。
他们极有目的性的直接朝那个废弃矿场的地方走,这里虽然地势复杂,但那里是逗留的最好地方,江云清一定在那里等着他们。
山上的树参差不起,有的茂密有的稀疏,树叶和风不停的发出阴森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乌鸦的叫声。
夏沐不安的走在焱尊旁边,“你说,爷爷他会在这上面吗?”
“如果不在就会在这附近,那我们的人就会找到。”焱尊有恃无恐,他最担心的还是人现在就在江云清手上。
夏沐一时没有说话。
焱尊偏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神情中的担忧,捏了捏她的手,“别怕。”
夏沐望进焱尊那双墨色深入海的瞳眸,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消之殆尽了,她点点头,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侧。
那里是上山之前焱尊放进去的一把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现在却带给她了些许的安慰,最起码如果出现什么状况,她不至于连累他。
当接近半腰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建筑物的轮廓出现在他们眼中。
司谨琪上前几步,抬起手将手电往远处照了照,“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白了,那里就是一个废弃的厂子,看起来破旧不堪,外面还有一些小矿土堆。
里面隐隐有光泄露出来。
夏沐紧张的问,“我们就直接进去吗?还是要埋伏些什么?”
焱尊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最后说:“直接进。”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江云清的掌握中,现在做别的事也是无用功。
云煜晨和云苒后脚跟上来,他们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地方。
这种时候,也没人再去计较以前的事,大家都没有出声,几乎是心照不宣的往那个地方走。
越走,那栋建筑就越清晰。
空气里有些奇怪的味道,但是稍纵即逝,很快便被灰尘泥土的味道遮盖。
焱尊神色一凝,瞳孔缩了一下。
司谨琪敏锐的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你跟我来一下。”
焱尊稍稍往旁边偏离了几步,夏沐因为重心放在矿场那边,没有注意到。
司谨琪走过来,焱尊直奔主题,只说了一句话,“一会有什么不对,你不用管我,直接带她走。”
司谨琪不喜欢他这种留遗言般的语气,“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听我的就是了。”
司谨琪抿了抿唇,面上有几分迟疑。
焱尊见他这样,直接撂话:“如果你还拿我当兄弟的话,一定要护好她。”
“那你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司谨琪松了口气,不放心的添了句,“你保证?”
“恩。”
两人的对话结束,焱尊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拉了把夏沐,“你走我后面。”
大门没有锁,留了条缝隙。
几个人站在门前,焱尊抬手,把门推开。
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足以证明了这里的年代感。
门开到一半的时候,克拉伦斯伯爵和云锦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两个人现在都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夏沐低呼了句:“是爷爷。”
焱尊神色一紧,大步走进去。
一干人进去了才将里面的情景看了个清楚。
这里很大,是你喊一下就能有很多回声的那样。
八盏灯分别挂在四个角和中间的地方,克拉伦斯伯爵和云锦的不远处有两个蒙着脸的男人,而在左边的那一片区域,是几个熟悉的人。
江云清拍了拍手,一脸不算友好的笑意:“欢迎啊,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她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女人!
秦嫣然的母亲——柳月。
柳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在意他们这些人的到来,而是一个劲的看着外面,一声不响。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轮子转动的声音。
焱尊他们回过身,只看到在后面的一堆杂物后面,缓缓出来了一个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的老人。
当看到他的下半身时,夏沐倒抽了一口凉气,压抑中喉咙间下意识的叫声。
老人虽说坐在轮椅上,下半身却空荡荡的。
他没有腿。
老人抬眼,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直接看向站在云煜晨侧后方的云苒,那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露出震惊表情的男人。
他用沙哑的嗓子低低笑了两声,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云苒,二十年了,别来无恙。”云苒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