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冷把果酒端过来后, 就围观起了他们的牌局。
也不知道路嘉木是手气好还是技术好,或是单纯有什么作弊出老千技巧,居然打一把赢一把。
安保小哥一开始输牌, 果然拿起果酒猛灌好几口。
之后路嘉木几乎每把都在赢, 安保小哥总是在输,把果酒喝的越来越多,过了一个小时就说:“我想上趟厕所。”
小梁缩在床上:“都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出门了吧?你忘了前天那火了吗?”
“那只是一点意外事件而已,又不会一直有。”安保小哥露出一抹莫名猥琐的笑容,“不出去,尿屋里?”
这场景居然和第一天晚上格外的相似。
小梁小声说:“那你可以在门口随意解决一下……”
安保小哥摆摆手:“我不是那种没素质没教养的人。”
路嘉木一边整理扑克牌一边说:“那你要不要带个录像机出去?帮我们看看外面的情况, 顺便如果你遇害的话,我们也能知道是谁干的。”
安保小哥“呸”了一声:“乌鸦嘴。”
但是一个小号摄像机已经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也可以一边走一边讲故事,比较有氛围。是素材,素材。”
小梁想了想也说:“你出门, 带个摄像机也好, 你就把它当成行车记录仪。万一被人撞见你在外面,你也有的解释。”
安保小哥听完觉得行车记录仪有道理,骂骂咧咧的接了过来, 推门往外走。
他一出去,屋里几个人就也不打牌了, 都停下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想看看外面会不会又突然起火。
安保小哥几分钟后,就举着相机自说自话的回来了。但是屋外除了他发出的声音,居然十分安静, 并没有一点起火的迹象。
安保小哥将相机收起, 招呼一声说自己想睡觉。
路嘉木洗了下扑克牌, 双手交握,笑着问:“玩不起了?”
安保小哥看向他,莫名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很微妙的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挑衅,一切不言而喻的含义都藏在微笑中。
好像在问:就这?
安保小哥梗着脖子:“怎么会。来。”
路嘉木随手切了两下,又开始分牌。
出乎意料的,安保小哥这次抽了一把好牌,居然赢了,瞬间变的扬眉吐气,感觉自己时来运转,不信邪的说:“再来。”
路嘉木盯着他笑而不语,重复洗牌切牌分牌的步骤,在安保小哥才尝到了一点甜头后,让他一把一把又一把的持续输了下去。
一旦输牌,安保小哥就会激动的喝一大口果酒,不一会又往肚子里灌下了许多酒。
俞冷把屋里能喝的东西都聚拢过去后,拿着相机去和寇曼韦笑妍一起看了。
安保小哥在出去之后居然真的开始了摄像。他最初可能感觉有点尴尬,安静的走了一会,然后“嗯啊”了两声,开始缓慢的讲述以前听说过的故事,但不是很熟练。
安保小哥乱七八糟的讲了一会,逐渐来了兴致,越讲越流畅越讲越嗨,仿佛摄像机之外有听众,甚至还唱起了山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给自己壮胆。
这倒是很符合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没什么不对劲的。
而且除了小哥自己的说话声,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拍到什么异常事物。
安保小哥走进厕所后就暂停了摄像,等到上完厕所才重新开启,继续激情叙述。
但是观看着摄影的三个人却发现,摄像机拍摄出的场景开始有点变的模糊。
乍一看还以为是镜头糊了,但是三个人不敢在这种细节上有马虎。他们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因为整个场景都出现了重影。
就像把两张底片叠在了一起。
俞冷立刻调慢了视频速度,更加仔细的观看。
突然,他注意到了地上几点模糊看不清的白色,拿着摄像机的手一颤。
寇曼将探寻的目光看向他。
俞冷暂停视频,将画面放大,定格在了白色上,看的直皱眉头,小声说:“你觉得像不像小白花……”
“我看不出来。”
这画面太过模糊,寇曼根本看不出来,但既然俞冷说像花,那也一定有什么道理。
那边三个人继续玩了一个多小时的牌,安保小哥又在路嘉木和王彪手中输了好几圈,喝下了不少果酒,入夜后第二次说:“我想去趟厕所。”
路嘉木一边收牌一边笑着说:“去吧。”
安保小哥还想拿摄像机,但俞冷装作没看见,已经把摄像机收起来了。
他挠了挠脑袋,只好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出去了。
他一出去,几个人又聚精会神的听起外面的动静。
王彪等了一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来是不会有了。”
路嘉木点头,把扑克牌放到了一边,打算告一段落。
他们之前结合村长第一天关于宵禁的警告,猜测可能这里的夜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并不会一直有。
只有有人不听劝跑出房间的时候,才会触发地火或者其他什么危险,所以希望安保小哥能再出去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触发什么异常。
现在看来,影响异常的并不是摄像机。要么是安保小哥现在已经不具备触发异常的条件,要么是他们猜错了。
王彪环视一圈之后收回了视线。节目组剩下几个人都不像安保小哥似的那么勇。
虽然别人想作死的时候他们不会拦着,甚至要起哄,但也还没缺德到会把活人扔出去的地步。今晚只能到此为止。
俞冷已经把安保小哥录下来的视频看完,又倒回了地上有点点白点的位置,过来找他们:“你们看这个。像不像小花?”
录像像蒙了重影一样,环境又黑乎乎的,哪里看得出来。
但是路嘉木还记得到达这里的第一天,俞冷曾经说自己出现幻觉,看到过废墟上的小白花。俞冷会突然往小白花上联想,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于是他只是问:“你觉得很像?”
俞冷点头:“是。”
没想到让安保小哥今天晚上出去上厕所,虽然没有引发外面的火焰,但是却带回来了意外之喜。
路嘉木捏着下巴微眯起眼。
村子里的白天和晚上存在很大不同是可以肯定的。
俞冷上次看到幻觉,是村里傻子冲进村长家里的时候,现在他们发现的异常也是在村长家里。是不是可以猜测,俞冷当时看到的那片废墟,其实很有可能就是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有趣了。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节目组曾经抱怨过后山全烧焦了,这在之后他们几个人去吊脚楼的时候也亲眼证实过,知道所言非虚。
能把一片山烧焦的大火却对村庄毫无影响,本来就挺奇怪的。
傻子惊恐到那一瞬间情绪强烈得能令俞冷看到,会不会是因为那把火曾经烧进过村庄?他们第一天夜里看到的那把火之所以烧起来和熄灭都无声无息的,是因为它只是重演的过去时?
作为一个后来闯入的外来者,他恐惧的理由其实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所有人都是鬼?
安保小哥之所以能在疑似被烧死之后在第二天回来,但是被断了头的老太太不能,并不是因为断不断头的原因。
而是因为安保小哥原本是活人,但是老太太却早就死了,它只是在重演自己的死法?
这时候安保小哥已经上完厕所回来了,跃跃欲试的问:“还来吗?”
路嘉木笑了一下:“不来了,该睡觉了。”
安保小哥因为输的太多,心里的好斗想法都被激发了,非常想赢上路嘉木一把。
这会见他不玩,抱怨起来:“没劲。”
路嘉木打了个哈欠,侧躺下身:“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安保小哥看了一下时间,也发现已经很晚,惺惺的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屋子的人或醒或睡,又熬过了一夜。
这一天天亮之后,远处就传来了嘶吼咆哮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将屋里的人全部吵醒。
小梁一宿没睡,满脸憔悴,本来就已经有点精神衰弱。这会又听到这种声音,心脏开始不由自主的疯狂加快了频率,像打鼓一样,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外面……又发生什么了?难道今天真的还要死人吗?
那咆哮声一路冲到村长院外,村长也不明所以的走了出来,隔着院门喊话:“怎么了?”
有个大汉在声嘶力竭的咆哮:“天杀的外乡人!天杀的外乡人!!你们给我们带来了诅咒!”
“这个世界上没有诅咒,我们都要讲科学。”村长听了直皱眉,“到底发生什么?”
大汉开始用力撞门,几乎破音的咆哮着:“开门!开门!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都杀掉!”
村长知道又出事了,哪里还敢给他开门?只好隔得远远的说自家院门关的好好的,夜里没有人出去过。但是壮汉根本不听。
“是诅咒!是诅咒!!”
“你们昨天害死我儿子!今天又害死了我老婆!我要你们偿命!如果不是你们让我儿子领路,我儿子根本不会死!”
小梁蜷缩着啃咬起自己的手指,随着壮汉拍门的声音一下一下颤抖着。
路嘉木则坐起身,顺着昨天的思路往下思考。
癫狂的壮汉很快被其他被吵醒的村民架住了,想要带他远离村长家。
壮汉在悲鸣,指着村长家的门破口大骂:“你们现在帮着他们,就是因为针还没扎在你们身上!你们迟早会后悔的!”
壮汉被拖走,村长稍微松了口气,但脸上也开始闪过疑色。
安静了不过片刻,远处又有人叫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那声音还没停下来,从另一个方向又有人开始叫:“救命!死人了!”
喊叫声此起彼伏,凌乱的贯穿了整个村庄。【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