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的思想和白楚楚不同。
她认为,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太傻了!
明知道嫁过去不会幸福,为什么还要嫁?
樱桃的想法很简单,可是她却不懂,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商业联姻,一向是巩固政权的手段。
大家族中的女儿,一般都是用来联姻的对象,好一点的,能够和未见面的未婚夫慢慢建立感情,生活也算幸福美满。
也有些联姻的家庭表面上看起来相敬如宾,实际上也确实很冰,只做做表面功夫,夫妻二人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这种类型的也有……
并不是所有的联姻都没有幸福,但没有幸福的,确实更多。
在大家族中,这种情况太多见了,白楚楚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认为这就是女人的宿命。
樱桃的话,并没有在她的心里泛起任何涟漪,她的幸福算什么?远比不上白家。
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东方烈放过她!
她真的,不能和他走,更不能让家里知道,她做下了如此荒唐的事!
孩子……
她真的很不舍,也想留下宝宝,可两个月后的婚礼呢?
聂家人知道自己被戏弄,聂诣修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聂家的怒火,白家怎么能承受!
白楚楚苦涩道:“樱桃,你可知道,你的一时善意,将我逼进了什么样的境地……”
不怪她,要怪,就怪她自己。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小姨,对不起……”
樱桃无法忽略,从白楚楚身上蔓延的悲伤。
她没想过她身上所背负的使命,擅自做了决定,是不是错了?
樱桃愧疚,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白楚楚漠然的表情,让樱桃越发自责,她最后苦笑着说道:“樱桃,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小姨……”
“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白楚楚说完,回了自己的卧室。
只是卧室上的门已经被东方烈暴力踢烂,不能再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
白楚楚蜷缩在床铺上,用被子把她整个人都蒙住,隔绝外界,在被子中,找一点安全感。
樱桃怔怔的看着白楚楚离开的方向,想要 追上去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姨她,对她很失望吧……
辜负了她的信任,害她被东方烈威胁,还要担心白家的事。
她现在的压力,该有多大?
樱桃拿出手机联系夜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问问夜鸢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樱桃:“夜姐姐,小姨现在好难过,我好像把事情都搞砸了……”
夜鸢:“怎么了?东方没有去吗?孩子被打掉了?”
夜鸢的第一反应,是孩子出了事,心都揪了起来。
樱桃:“不是,东方烈来了,可是,小姨和他闹得很不愉快,他们两个吵了一架,东方烈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小姨自己躲在卧室里,比之前还难过……”
樱桃:“她还说,我辜负了她的信任,我想的太简单了……夜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夜鸢看到樱桃回来的消息,眉头微微蹙起。
东方和楚楚吵架?
为了什么?
孩子吗?
不管是为了什么,在这个时候,东方也不应该让楚楚伤心难过啊!
她可是还怀着身孕,体质正弱,心里还想着那么多事,精神脆弱呢!
夜鸢早在这段时间里,让君墨麒把白家的情况调查了一遍,具体情况知道的差不多。
越是知道的多了,夜鸢越心疼白楚楚。
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为自己活过,一直在家族的枷锁内,做个乖乖女,唯一的一次叛逆,恐怕就是在她婚礼的时候,和东方发生了关系。
夜鸢可以肯定,她心里,是喜欢东方的。
她还可以肯定,东方烈绝对不会对她用强,必定是她心甘情愿的结果。
能让一个传统的女人,抛弃自己的底线,抛弃娇羞和家族的期盼,来放纵一次,除了她爱他,没有第二个解释。
夜鸢在知道白楚楚的心思后,已经决定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让白楚楚和东方在一起。
只要解决了聂家的事,让白家不会因为她毁婚约的事受牵连,不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她还是先劝劝玻璃心的樱桃。
这个傻丫头,恐怕她的心里也正难过着呢。
劝了樱桃几句,告诉她,她没有错,做的很对,不仅救了一条小生命,还把白楚楚从火坑里拉出来,她是大功臣。
樱桃囧,夜姐姐,你别给我带这么多高帽子好不好!
她是做错了,没有做到对小姨诚实守信,不过听夜姐姐这么一劝,她本来难过自责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夜姐姐说她没做错,救了小姨和东方的孩子,她是做了好事!
安抚好玻璃心又实诚的小樱桃,夜鸢马上给东方打电话。
太过分了!
不好好哄楚楚就算了,还惹她生气!
情商简直为负数!
东方烈从电梯中出来,正要向白楚楚和樱桃住的房间走,手机铃声响起来。
夜鸢?
“鸢。”他接了电话,低沉开口。
“东方,你在哪?”
“酒店。”东方烈顿了一下,又说:“马上到房间。”
“回来了?”
“嗯。”
已经回来了……
夜鸢单手托腮想了想,又问:“那你之前去干什么了?”
“购物。”
“买的什么?”
“孕妇用品,各种女性用品……”东方烈解释道:“我要带白楚楚回死神,死神里面没有这些东西。”
夜鸢:“……”
他这是打算不管楚楚同不同意,直接把人扛走的架势?
这个钢铁直男,果然没有一点情商。
夜鸢忍不住吐槽,他当初追她的时候,也是没有情调,各种要求,各种命令,有时候明明是好意,却会让人觉得反感。
夜鸢换了个问题,“楚楚答应跟你走了?”
东方烈理所当然说:“她同意不同意有什么区别,都要跟我走。”
夜鸢:“……”
她就知道,她不该对东方有太多的期盼。
夜鸢吸了口气,“楚楚很伤心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很为难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解决,打算就这样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