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错开太后的视线,不敢多言。
太后好像老了很多,烛光下青丝里多了很多的白发。
;昨日那么多人都推六儿出猎,哀家不得不答应,好在三皇子与她交情不错,命的又是痴情于她的拓跋渊贴身相护,想来她应当是无碍的。
太后握紧着她的手,眸色愈发沉重,她似乎是思量了许久,又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她对四公主道,;青梧心狠手辣,哀家绝不会轻饶,只是猎赛在即,不得出岔子,你这些日子也把身子养好,等回皇都后,哀家为你做主。
四公主听明白了。
她虽然腿废了,但太后把她当做了一枚可用的棋子。
四公主心下有些不快,也有些舒坦。
以往她总是眼红那质女公主能做太后的棋子,今日她也能成了,但六皇妹却成了太后的废棋。
在这世上,人人皆是棋子,只看自己想要什么。
;皇祖母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太后一夜未免,困顿不已,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又宽慰了她几句后,起身离开了。
;太好了,有太后帮公主您撑腰,看那大公主回皇都后怎么过!
;蠢钝的东西,滚下去!
四公主瞪着那拍手叫好的贴身侍女,把枕头朝她砸了过去。
她惯用青花瓷的枕头,又硬又冷,睡着不舒服,砸在人身上,更是见血。
侍女被这一砸,腿上也见了血,跪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出声,一直低着头。
四公主靠在床上,神情冷冷,;你适才在外面听不出来太后的意思么?
侍女摇了摇头,默不作声,按着腿受伤的地方的手沾满了鲜血。
;她老人家这是想借青梧的手废了六皇妹,再借我的手废了青梧。
四公主冷笑着,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在她的眼里,江媗都比我们亲!我们算什么?不过是她稳固皇权的棋子罢了!斗来斗去,到头来谁也不会赢。
微风吹拂,浮云飘散,终于见了日光。
这一夜大家因着四公主,谁都没有睡好,早起的人甚少。
马厩里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引得宫人们频频注目。
;侯爷,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做呢!还是让小的来吧!
宫人上前,想从拓跋渊的手里接过那块污了的抹布,却见那抹布丢进了水桶里,溅出不小的水花。
男人的衣袖被卷起,露出的手臂刚劲有力,他半蹲着,细细地检查了一下马蹄后,又站了起来,亲自给那匹马装上马鞍。
那是沈涅鸢今日要骑的马。
至于他自己的黑马,正在马厩之外,由荆朔喂着草。
;侯爷对六公主可真上心。宫人见状,又殷勤地说着讨好的话。
外面传的话不假,只要在侯爷面前提起六公主,他的面容上都能看见笑意。
拓跋渊勾了勾唇,瞧着心情不错,一转身,见了来人,脸色又沉了下去。
宫人见是大公主青梧过来,识相地退出了马厩。
大公主青梧自是不会进又脏又臭的马厩,她站在马厩的外面,面罩着轻纱,隔绝着臭味。
;侯爷花了这么心思,就为了帮六皇妹出头,值得么?【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