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站在她的面前,颀长而挺拔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寒风,他清俊的五官,每一处都彰显着某种道不明的紧张。
那双幽暗如深渊的眼眸沉沉地锁着她,呼出的气息带着几分炽热,他低低沉沉地道,;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沈涅鸢神色一紧,她抿着唇,转头想过这迫人的视线,然而她在想些什么,根本在拓跋渊的眼里无所遁形。
她才侧头,就被拓跋渊修长的手扣住了下颚,强迫她看着这人,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沈涅鸢,我只问你一次。
薄唇轻启,他其实颤抖战栗得厉害,只是沈涅鸢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他原来也是会怕的。
;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情?
他黯哑出声,双目赤红,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至紧绷的脸庞。
;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能瞒住什么事情?
沈涅鸢低笑,明亮的眼眸里隐着自嘲。
;我躲你躲到西蜀,你还不是照样找过来了?
她闭了闭眼睛,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拓跋渊,我受够被你控制,滚回你的北冥去,我烦透你了!
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唯恐被这人探查到,故而不惜撂下狠话。
拓跋渊顿觉一阵晕眩,眼前的沈涅鸢变得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
这个一直仰望着自己的小姑娘,前世打死也不愿意离开的沈涅鸢,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不要他了么?
少年挺拔颀长的身形晃了晃,扶额睁眼时,沈涅鸢早已挣脱了他的禁锢,提裙跑了。
跑便跑了吧,那把纸伞也一并被她带走了。
不是特意来给他送伞的么?
有那么一瞬,拓跋渊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茫然无措。
前世在他得知沈涅鸢死时,他伤心欲绝,却早已有了主意,倾覆西蜀以安息她的亡魂,动用北冥禁术,唤回她。
他总有办法让沈涅鸢留在自己的身边,生和死不会永诀他们。
可如今沈涅鸢竟是亲口说出厌烦他的字眼。
他岂是任意由沈涅鸢说要就要,说不要就弃之的人!
一场冬雨,竟是让千户侯病倒了,当他连着第十五日告假不上朝时,西蜀国主有些坐不住了。
他召见了几个同千户侯走得很近的朝廷命官。
;千户侯这么健硕的身体,能冲锋陷阵,杀的我们西蜀将士片甲不留,怎么可能淋了一场雨就此一病不起。
西蜀国主纳闷地摸着胡子,扫了一圈立在案桌前的几位大人,询问道,;你们说,他是真病了,还是起了异心?
毕竟他是东隋人。
东隋与西蜀的那一战,若非他叛变,若非得了沈涅鸢的国防图,西蜀未必能吞并东隋。
户部尚书不假思索是道,;臣以为,千户侯许是水土不服。
;非也非也。徐姓官媒摇摇头,;依微臣所见,千户侯是受伤了。
;受伤?西蜀国主脸色一沉,拍案大怒,;寡人说了多少回,要优待千户侯,要他心甘情愿地为咱们西蜀卖命,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他?【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