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木兮说话,她便又道,;罢了罢了,反正是在拓跋渊的手里,没什么危险的。
沈涅鸢颇为惆怅地叹口气,对着木兮招了招手。
木兮上前,听到她问,;你说,用什么办法能让拓跋渊离开西蜀?
谢凛前世是死在拓跋渊的手里的,对他而言,拓跋渊是最大的威胁。
之前在东隋,他尚且有所顾虑,如今是在他的地盘上,恐怕他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定会对拓跋渊赶尽杀绝。
;公主,您方才的气话,都只是为了问我这一句吧?
木兮说话向来是一针见血。
沈涅鸢虽说不算是个尤为稳重的性子,可她从不会这样去想少君,想来她之前的长篇大论,皆是为了问这事。
木兮在沈涅鸢略微诧异的视线里,又道,;让他离开西蜀,我以为你最是清楚如何做。
;如何做?沈涅鸢倒是困惑了。
木兮不紧不慢地吐出字眼,;你走,他便走了。
作为下属,所有跟随他的暗卫都清楚,拓跋渊是为了她才来西蜀的。
沈涅鸢离开,他自然也不会在此久留。
;先前来西蜀,可以说是形势所迫,如今拓跋公子来了,你想走就能走,还有什么顾虑?
摇曳的烛光下,坐在床榻上的少女蜷曲着双腿,精致的下颚抵在了膝盖上,垂下的眼眸里有点点的茫然沉浮着,;我在这里有心结,不解开的话,心中浊气难消。
木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公主想做什么,尽管交代我便是。
案桌上的那鼎香炉里白烟早已飘尽,屋内凝神香的味道还未消尽。
木兮取了玄色大氅,披在了沈涅鸢的身上。
这件大氅还是那日拓跋渊留下的,沾了池水,甚是难以晒干。
沈涅鸢从不让人碰,都是她每日午时抱着这大氅,晒在了院中,黄昏之前又将它收回,免得又沾上了露水。
沈涅鸢蜷曲着双脚,侧脸贴在膝盖上,注视着这件大氅衣角。
木兮陪了她一会,正想起身在给油灯里添些油,就听到她突然道,;若是我与他决裂,彻底将他惹怒了,他是不是就会置我于不顾,离开西蜀了?
木兮蹙眉,她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惹怒少君这事情,沈涅鸢向来擅长,可少君对她容忍度也愈发高了,生气倒是有可能,至于决裂的话……她想都别想。
;我劝公主你还是……木兮斟酌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字眼来,她突然想起某日瞥见沈涅鸢捧着的话本子里有过那一句话,;不要玩火了。
;况且,您想做什么事情,有拓跋公子在,不是更容易么?
木兮着实想不明白沈涅鸢为什么执意要拓跋渊离开西蜀。
;他留在西蜀会有危险的!
沈涅鸢很想将事情全部说给木兮听,可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西蜀人排外,可西蜀国主甚是重用拓跋公子,以他的本事,不用多久,就能让人臣服于他。
木兮顿了一下,宽慰着沈涅鸢,;若你是担心这事,我倒是觉得多虑了。【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