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委委屈屈的嘟起嘴,“小姐,他的事儿与我何干呐!”
杨轻寒默默瞥她一眼,“你也给我老实呆着。”
阿梨不敢再说话,只面红耳热的偷看一眼站在前头的天宝,自从上次在飘香院被他偷亲之后,他很久没主动找她了,也不知道他在别扭些什么。
“你跟辛缜多久了?”
“三年。”
杨轻寒眉间微蹙,“那你可知他的家乡在哪里?”
天宝目露疑惑,大小姐这话问得有些不着头脑,“大人的家乡不是北州洛城么?”
杨轻寒直觉不对劲儿,“不可能,你没说实话。”
天宝肃穆道,“大小姐,属下真的没有骗你,大人确实是北州洛城人士,三年前,大人在江南游历,正好救了属下,从那以后,属下便掌管了大人手下的虎豹骑,在暗地里替大人做一些买卖和交易,大小姐刚入云韶府,大人便命属下亲自保护,所以,后来大人才会让属下一直留在大小姐身边。”
杨轻寒微怔,“原来我在云韶府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
天宝这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啊,大人起初保护大小姐,是想保护大小姐身上的刘玉林罪证,不过后来嘛……大人好像对大小姐就不一样了。”
杨轻寒轻咳两声,她当然知道辛缜为何会突然对她有所不同。
两人稀里糊涂在那破屋有了一夜,他刚开始对她只是责任罢了。
“还有呢?”
天宝认真的想了想,道,“没有了。”
杨轻寒再问,“那你对他的家人可熟悉?”
天宝摇了摇头,“属下到大人身边的时候,大人身边就只有莫羡一人,大人他,似乎从不提自己的家人。”
杨轻寒内心疑惑万千,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她稳住心神,继续道,“你和莫羡的关系如何?”
说起莫羡,天宝眼睛一亮,兴奋道,“大小姐,莫羡是大人的家奴,是从小就一直跟在大人身边的,他应该知道一些东西!”
杨轻寒眼眸微眯,“去,将莫羡叫来。”
莫羡在这尧城隐藏许久,这还是头一次在杨轻寒面前公开亮相。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平静的站在杨轻寒身前,淡漠道,“大小姐叫属下前来有何事?”
杨轻寒屏退天宝和阿梨二人,只留他一人在房内,然后细细的打量着他。
时隔三个多月,莫羡消瘦了许多,眉间笼罩着一抹散不开的阴翳。
但他身上更多的是对她的冷漠和疏离。
她知道,他还在为当初她在大明湖离开辛缜的事介怀,于是笑道,“他还好吗?”
莫羡垂着头,想着自己日后还要留在这女人身边,便闷声道,“主子还好……”
杨轻寒嘴角微抿,“他现在在哪儿?”
莫羡皱着眉,“大小姐是真心关心我家主子?”
杨轻寒无奈一晒,“你说呢?”
莫羡冷笑,嘲讽道,“当初要离开主子的也是大小姐你,离开之后杳无音信的也是大小姐你,大小姐技高一筹,心狠绝情,属下揣摩不了大小姐莫测的心思,不敢乱说话。”
面对莫羡的讥讽,杨轻寒心口微微刺痛,“莫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初……”
“不管如何,大小姐当初便是存了要离开主子的心思。”莫羡冷冷的打断她。
杨轻寒顿时哑口无言。
莫羡面无表情的对她拱手一礼,淡漠道,“大小姐若没有别的事,属下便退下了。”
“莫羡。”杨轻寒喝住他,“难道你是在怪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莫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收起恭敬的姿态,满脸不屑一顾。
杨轻寒轻蔑道,“毒不是我下的,人不是我害的,你凭什么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他毒发难道不是自己活该?”
莫羡猛地攥紧拳头,脸色变得铁青,“杨大小姐,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他以为,她当初离开也许是有苦衷,但从未意料到她居然如此薄情寡性。
杨轻寒淡淡的呵笑起来,“怎么?他喜欢我,你就想让我对他负责?如今他看起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觉得我可能会留下来陪他这个病秧子?莫羡,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莫羡冷淡的眸子里立时窜起两团怒火,冷笑道,“若不是你,我家主子怎么可能会毒发!”
杨轻寒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淡呷一口,轻飘飘道,“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莫羡磨着牙,恶狠狠道,“主子的蛊是情蛊中最可怕的噬心蛊,若非主子对你情根深种,而你又不告而别,最后主子急火攻心,加速了蛊毒的发作,以我家主子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呵呵。”杨轻寒俏脸一寒,用力将茶杯放在桌上,声音微冷,“那都是他母亲的错,你不去找他母亲,却来恨我,这是什么道理。”
莫羡面色铁青,指着她的鼻子怒道,“若是找夫人就有用,我莫羡早就去找了!还轮到你这女人在这里指责!”
杨轻寒拔高音量,凌厉道,“哦?你根本没去找,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
“谁说我没有去!”
“去一趟北州,快马来回需十天,你人好端端的待在尧城吃香的喝辣的,哪有时间为你主子尽半分力?”
“你知道什么!”
杨轻寒嘴角微勾,“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根本没有去北州洛城!”
莫羡此时已经懵逼了,“你怎么知道……”
杨轻寒站起身来,气定神闲的走到他面前,“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你家大公子手里握着解除噬心蛊的方法。”
莫羡惊诧无比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去盛都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猛然住口,瞪大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的女人。
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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