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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衣人低头颔首,小声说道:“正是属下。”
苏净萱赶忙看看左右,见周围人流涌动,没人注意到她这边,这才定下心来,赶忙问道:“土五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土五郎依旧低着头,小声的说:“美绪小姐,家主此刻正在十堰镇上,我们的人一直在跟着你们,家主让我向您转达,无论你们四人今夜在何处留宿,家主都会与罗刹首领前往与您一叙。”
苏净萱再次愣住,失声道:“父亲大人也来了?”
“不错,”土五郎依旧小声,“万请您做好准备,以防被人发现。”说罢,向着苏净萱点了个头,算是行礼,接着转身就走。
苏净萱原本已经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她知道,河野宗政如果要与她面谈,那定然是有要事即将发生,否则以河野宗政谨慎的性格绝不会如此。
片刻之间,种种阴霾再次笼罩苏净萱的内心,她再次开始有些彷徨无助之感。她看看手中风车和拨浪鼓,无奈的收进驴背上的包袱之中,思存着之后该如何向河野宗政禀告近日的事情。
“苏姑娘,”这时一声轻呼打断了苏净萱的思绪,只见远处的后天手里拿着个烤包子,向她跑了过来,“苏姑娘,我尝了一个烤包子,味道不错,便给你也买了一个,快尝尝。”
苏净萱见后天如此热情,勉强挤了一个笑容,有些勉强的说道:“谢谢。”
后天可看不出来苏净萱别样的情绪,一边从苏净萱手中接过那匹青驴的缰绳,帮她牵着,一边说道:“我们快些走吧,赶快找到他们两个然后找个客栈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一晚,这一个包子根本不够吃。”
苏净萱点头称是,二人便在人流之中四处找寻林梦婷和冷天峰的身影,过不多时,就在一个吹糖人小摊前找到了正在吃着糖人的林梦婷,而冷天峰正在一处街角静静的坐在牛车上发呆。
四人好不容易汇合,简单商议一下,还是决定先找一间客栈为上。其实冷天峰本想着还是找一户人家借宿或者找个破庙将就一晚,毕竟东厂的耳目遍及天下,明目张胆的住进客栈绝非上策。哪知林梦婷一跺脚,大声怒斥,说他们这几日不但乔装,还尽是昼伏夜行,她绝不信东厂能如此神通广大。然后又说道,几日来他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客栈休息。
这一顿怒吼直接把冷天峰喊懵了,反驳不成却又心有不甘,一脸的苦瓜相坐在一旁不再出声。后天一脸坏笑的走到冷天峰身旁,说道:“兄弟啊,听我一句劝,永远别和女人讲道理,他们只会和你无理取闹。”
“这你也懂?”冷天峰一脸震惊,说到底冷天峰自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女子便是他师妹璩凝雨,但他师妹从小爱恋于他,因此绝不会如此,所以此刻遇到有些蛮不讲理的林梦婷,他反倒是没了办法。
后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脸高深的说道:“想想我年幼之时见到我爹娘吵架的情景,便是如此啊。唉!”
冷天峰听了后天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而看着林梦婷,暗想:“当年的她也是极尽温柔,为何现在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苏净萱唯恐林梦婷得理不饶人,继续闹起来,赶忙充当和事佬,最后在苏净萱的协调之下,几人依旧是找了间客栈落脚。
这间客栈并不大,但装潢还算新,住店之人虽不算少但也不算多,算是个清静之地。四人一进店,后天便大马金刀的在大厅中一座,名店小二将好酒好菜尽数上来,四人一阵大快朵颐,总算是填饱了肚子,接着又要了四间上房,这是苏净萱的建议。
原来苏净萱始终向着晚些河野宗政要前来见她,如果她再与林梦婷同房实为不妥,所以说近日四人急着赶路,未曾好好休息,今日难得能住进客栈,就建议四人各住一间,也可安安静静的休息一晚。其他三人一听,也觉得有理,也就同意了。
就这样,晚膳之后四人各自回房歇息,苏净萱怀着异样的心情,回到房中。见桌上有茶,便喝了一杯,这才心神略定,继而脱去鞋子,在床上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苏净萱缓缓睁开双眼,房中的烛火已经燃尽,一片漆黑,她只得起身去点灯,这时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苏净萱细听,原来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叹口气,静静地坐在桌旁,愣愣的出神。就在这时,她房间的窗户突然传来了敲击之声,接着窗外传来了河野宗政的声音:“美绪,我们来了。”
苏净萱赶忙起身将窗子打开,接着河野宗政和川岛健次两人鱼贯而入。苏净萱见后面再无他人,便将窗子再次关好,然后转身对河野宗政行礼:“河野美绪,拜见家主。”
接着苏净萱看着一旁的川岛健次,一瞬间泪水打湿双眼,款款跪倒在地,哭着说道:“美绪参见父亲大人。”
川岛健次见状,赶忙走上两步将苏净萱扶起,一向冰冷无情的他此刻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柔情,他伸手摸了摸苏净萱的头发,柔声说道:“小慧,不要哭,爹爹很好。”
原来川岛健次正是苏净萱的父亲,三百年前,楚家先祖楚言与三位师兄弟于北宋武林难以立足,最终决定远渡重洋,最终在东瀛扎根。四人为了隐姓埋名,故此取了倭人姓氏以掩人耳目,故此楚言的大师兄战烽改姓越前,二师兄南宫鳞改姓藤井,四师弟左峥改姓为川岛,故此四家便一直在东瀛流传。由于四家关系特殊,故此也常常有通婚之举。川岛健次与河野宗政的父亲河野弦介的母亲正是亲生姐妹,故此两人表兄弟,所以两人关系无比亲近,二十二年前,河野弦介化名冷阳自东瀛前往中原,一路之上护送的人便是川岛健次,川岛健次回归东瀛后没过多久就听闻河野弦介死于东厂之手,他狂怒之下用随身短刀在脸上狠狠划下一刀,发誓定要为河野弦介报仇,这也是川岛健次脸上伤疤由来。其是,苏净萱也刚刚出世,川岛健次毅然决然将女儿过继给河野家,自己则专心练武,以待复仇之日,自此川岛美绪改名为河野美绪。净萱二字则是汉名,苏姓为苏净萱母亲之姓,所以苏净萱被送往中原便以苏净萱自称,事实上,左才是苏净萱真正的姓氏,小慧则是她的乳名。
苏净萱泪眼婆娑的看着两鬓斑白的川岛健次,哽咽道:“父亲,母亲大人身体可好?”
川岛健次原本并不想与女儿话家常,但见苏净萱如此,心下不忍,只能微笑温言道:“你母亲很好,只是十分想你,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便回东瀛将你母亲接过来,我们便在中原住下,不再回那个破岛了。”
苏净萱闻言狠狠点头,虽然依旧泪光闪烁,但是终是有笑容浮现脸上。
一旁的河野宗政原本见父女二人难得见面,一时也不忍打破二人亲近,但听到川岛健次说等事情完结便要接自己的婶婶来中原定居,心下顿时一沉,眼中杀机微露,但只是一闪而过。
河野宗政轻轻咳嗽两声,说道:“美绪,堂兄知道你与健次叔叔许久未见,堂兄也不好打扰,但是时间紧迫,不如我们先说正事。”
川岛健次听到此处,也是重重点头,说道:“小慧,你宗政堂兄说的不错,正事要紧,我们以后自会有时间相聚。”
苏净萱看着父亲,乖巧的点点头,用衣袖将眼泪拭去,然后对河野宗政说道:“堂兄请说。”
河野宗政一沉吟,开口问道:“天魂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东厂竟会如此重视?”
原来东厂四处追杀冷天峰已经闹得江湖沸沸扬扬,但是东厂怕江湖中人动了贪念,如果天魂剑为他人所得,那东厂再要找回无异大海捞针,所以对外宣扬冷天峰叛离东厂,更潜入宫中盗走皇家至宝天魂剑,所以东厂才要将其缉拿。
夺岳八剑的传说虽然流传已有千年,但是江湖传闻中对八剑的称呼之时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剑,只将天魂成为乾剑,并不知真名为天魂,所以天魂剑出世江湖中人只当是另一件神兵利器,而非夺岳八剑,所以一众妄图讨好东厂的江湖豪客只当这是个立功的机会,从未有人想要染指。河野宗政虽与严辙在私下间有些交易,但是严辙却从未向河野宗政透露过半点夺岳八剑的事情,所以河野宗政至今仍不知夺岳八剑之事。
“宗政堂兄,那一日在开封城外,宗弼堂兄以前的同僚严辙曾向我们透露,大明皇室志在必得夺岳八剑。”苏净萱开始慢慢解释,“想传在五胡乱华之时,冉魏皇帝冉闵手下铸剑大师夺岳曾为其铸剑八柄,乃绝世神兵,之后冉闵凭借八剑驰骋疆场,所向披靡。”.【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