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来来向公司请了假,她去医院看着母亲。
白色的病床上,面容祥和的母亲安静地躺着,针管输着各种营养液,还有些她不懂的,她走向前去,帮母亲按摩着。
虽然有人每天按时为母亲按摩,可是,苏来来还是会一星期一次亲手帮母亲按摩,擦拭身体,不愿久来的原因,是害怕,自己见到母亲的模样,会忍不住。
但如今,希望已在眼前,苏来来怎么不会抓住这哪怕是渺茫的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不是吗?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苏来来望去,是一个护士,见到她,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苏小姐,皮特教授想跟你单独谈谈你母亲的状况。
;好,有劳护士带路了。苏来来帮母亲理好被子,然后跟随护士出去了。
见到一个正拿着一份病例研究的高大威猛的人,那模样,更像是扎根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卷黄的头发,带着一副金边眼睛,表情十分沉重。
;皮特教授。护士敲了敲门。
看到他们,皮特教授并没有起身迎接着。倒有点让苏来来宠辱受惊了。
;皮特教授,你好。苏来来弯腰打着招呼。
皮特教授示意让护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母亲的病情,怎么样?苏来来的语气明显有一丝慌张。她害怕,听到决断词。
皮特教授似乎感受到了苏来来的不安,安抚着,;苏小姐,不必慌张,是这样的,你母亲一直沉睡未醒是因为后脑中依旧存留着淤血的缘故,把淤血去除就能醒过来。只是,皮特教授低下了头。
;因为你母亲年龄大的缘故,再加上淤血已经有了几年的沉积,早就已经渗入了头骨表面,手术成功率几乎为零。
果然,苏来来一听到这个消息,身子就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都怪她,怪她没有能力,没有办法给母亲找到好的医生,没有足够的钱给母亲治病,害得病情一拖再拖,如今,确实这样了。
;皮特教授,意思是没有希望了是吗?苏来来空洞地说着。
皮特教授有些心疼这个孝心满满的小姐,将她扶起坐到凳子上,贴心地为她接了杯热水。;苏小姐,我只说了动手术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并不是不可能。
苏来来仿佛受到了希望之灯,;真的吗?
皮特教授微笑应着,;嗯。不过,我看了你母亲的这几年的病例,为了能够让手术风险变小,前期可能一段略长的时间用药物去缓和她的头部淤血以及身体的免疫能力,毕竟,手术的愈合还是需要看病人本身的治愈能力,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准。
;都可以,都可以,只是,药物治疗后,手术的成功率会达到多少?苏来来想知道,母亲的希望到底是多少。
;如果不发生意外,成功率会达到百分之三十。皮特教授肯定地说。
;真的吗?苏来来激动的站了起来,手上的热水也不小心抖翻,烫在手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母亲能够醒来,才是她最大的幸运。
;谢谢你,皮特教授。苏来来握着皮特教授的手,由衷地感谢。
皮特教授觉得东方人确实热情,笑着说,;救人姓名,本就是医生的本职。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皮特可能不知道,此刻苏来来心底,能让她母亲又醒来机会的人都是她命中救世主般的存在。
苏来来带着母亲的病情有好转的好心情回到家里。面对傅延森,也显得特别积极,感觉世界都是明亮的。黑暗总会被驱逐,黎明总会到来。
如今,是不是她的黎明要开始到来了?
;怎么那么开心,老婆。傅延森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称谓。这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象征。
苏来来二话不说直接吻上傅延森,为了防止傅延森的加深这个吻,头一直托着他的脸,因为她有话说。
;亲爱的老公,苏来来知道傅延森喜欢自己那么叫他。;我妈妈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傅延森看向苏来来,她的瞳孔里,哪里还有当初的那几分怯弱,如今因为岳母的病情好转而格外开怀。
;嗯嗯,我们抽时间一起去看看她。傅延森有些尴尬,自己跟苏来来结婚了那么久,却连她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
苏来来看着傅延森,甜滋滋地问,;傅延森,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积了许多德,今生,老天爷才会把你送到我身边?
;我想是的。傅延森径直承认着。
;啊,你这个自恋狂。苏来来说完便想去挠傅延森痒痒。
可是,她还未得逞,就已经被傅延森反功,最后沦陷在他的温柔攻略里。
满足的叹息,苏来来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自由的鸟,身旁,有一只雄鹰,在为她引航。原来,她与傅延森,从来都是在同一片天空驰骋,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只是,她与傅延森安然入梦,其他人却并没有这般好运气。
盛世皇厅……
嘈杂的男女声音,混合着音乐的律动,一遍一遍带感地舞动着,颜文雅扯着周瑾安,在吧台前买醉。
;你说,他为什么不理我?像是在告状。
;我都已经回来了,我已经跟他道歉了,可是,还要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边说,眼眶中的泪也一滴滴滑落,举起手中的酒杯,又是一大口。
;还有,他说他结婚了,他骗人,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是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而已,他手上连婚戒都没有,结婚,呵呵。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此刻的颜文雅,一改往日的恬静优雅,就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在那嘶吼着,酒一杯杯地灌下肚。
只是,越喝,回忆,就越来越明晰。
;傅延森,我当初真的是为了追书我的梦想,难道,追求梦想不能被原谅吗?
;我回国,就是为了他,为了能跟他再续前缘,他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说过,我还没走时,他就已经准备好跟我求婚了,他戒指都准备好了,可是,最后,因为离开,他没有,他没有……他怎么可以这样?
周瑾安看着颜文雅那满脸泪痕的模样,不忍心疼,这便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女人,这便是他曾经迷恋的女人。
从来都是把他当做一个惹得傅延森吃醋地工具,而无耻的他,却一次次地配合着,真是傻得可怜。
颜文雅,难道,你心中,从未有过我的片刻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同样地心狠。
;瑾安,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已经开始躲我了,他已经开始躲我了。颜文雅无力地嘶吼着。
;文雅,周瑾安终究是不忍心看她这样买醉,伤身,又伤心。
;其实,傅延森,真的结婚了。艰难地开口。
酒杯破碎的声音,周瑾安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说什么?颜文雅抓着周瑾安,惶恐地问,;他怎么可能结婚,他怎么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说完便打向周瑾安的胸口。
而周瑾安一如当初那般,默默承受着。
如果这能够让她觉得有一些放松,那么,他愿意,就如同那时,她说,;瑾安,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明明已经知道了他与傅延森已经闹翻,可是,她却依旧找上她。
;他不想理我,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帮我气气他,好不好。
周瑾安那时含着心里的苦涩,答应了,只是,上天终究是没有辜负他,他也是那一次的假扮,吻到了他迷恋依旧的颜文雅,虽然,结果是换来一巴掌。不过,他并不在意。
至少,他吻到她了,不是么?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女人吗?她就是傅延森的妻子。周瑾安在颜文雅的耳边静静地说着。
;什么?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她那么粗鄙,傅延森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不可能,不可能。颜文雅一个人自言自语。
周瑾安忍不住,抓着颜文雅的手,愤怒地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结婚了!
但其实,他更想说,你应该对他死心了,但是他不敢,他怕一旦说出这句话,就连最初的那份联系,都断了。他也会怕。
颜文雅开始安静了,撑着摇晃的身体,就要走出去。周瑾安哪里会放心得下,于是,立马追了上去。
苏家。
苏楚一拉着刘娟窃窃私语。
;什么!你说那个贱人居然有顶级专家医治。刘娟最不希望那个贱人醒过来,因为她只要一醒,她的苏家夫人身份,又会被人垢骂。她怎么允许,所以,她在那其中动了手脚,不知不觉,谁也不会发现,就连池振国,都不知道。
苏楚一举着右手,;妈,我发誓,这真的是我亲眼所见。
苏楚一上次被教训后,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可是,她怎么可能甘心,苏来来怎么可以比她还过得好。
除了苏来来,她更想见到那天病房里的那个高贵的男人,是那么地独具魅力,让她心动。
如果,她能够勾引到他,哼,看苏来来还怎么嚣张。
不过这次的意外发现着实让她惊讶。
那可是花费多少钱都难请来的顶级专家,苏来来这个贱人,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苏楚一想着苏来来一定是傍上某个大款,一定是被包养了,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跟刘娟说这件事。
;妈妈,你说我们怎么办啊,她现在连那么厉害的医生都能叫起了,指不定她身后的那位大款十分富裕。苏楚一眼里有着不甘。
刘娟怎么可能不懂女儿的心思,安慰着,;一一,不用灰心,她能攀上,我们也能,而且,你比她漂亮多了,也比她年轻多了,妈有办法给你赶走她!
正聊的火热的母女俩,完全没有察觉,门外有一个身影,攀听了许久,然后悄悄离去。【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