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央有些好奇，走了过去，却瞧见这小摊上是以土陶瓷为主，而玉器只有个别几件，并且没有卖出去一件。她看了一圈后，也没瞧见玉盘的踪影。</p>
“小姑娘，你也是要买玉盘吗？”小贩见一长相精致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倒也热情，手上更递过去一块‘玉盘’。</p>
楚央央见状，心里一动，眼里闪过精光。小贩手上握着的满是泥土的玉盘倒是和‘凤凰玉盘’相似。等看清楚纹路后，立马激动起来，这不是凤凰玉盘是什么？若是无心去找，还真送上门来了。不过，正当她询问价格时，便听到隔壁的摊贩出声了。</p>
“李烂脚，你别见人家是小姑娘，就想骗人家！”说话的摊贩是个光头，三十多岁，赤裸着上半身，整个人色咪咪的。</p>
在楚央央面色阴冷中，光头摊贩淫笑着，继续说道。“小姑娘，你给看仔细了，这李烂脚手上的是半块玉盘，哪是什么整块，而且玉质极差，根本值不了钱，你别给他敲诈了！来来，到我这摊上来看看，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怎么样？”</p>
这话一出，又有摊贩说了。“是啊！这李烂脚可是有传染病的，你瞧他的那双腿！唉呀妈呀，这都要长蛆了吧！不行，我中午吃的饭要吐出来了！”</p>
“妈的，真是倒霉，怎么会跟李烂脚分到一条线上！”</p>
辱骂唾弃声不绝于耳，让楚央央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但她没有离开。</p>
当下打量起摊贩，与其他摊贩一样，他的胸前也挂着工作证。这人姓李名安，今年也就24岁。再看其长相，倒是眉清目秀的，只是这会儿，他的面色通红、局促不安，更是畏畏缩缩。比较怪异的是他的穿着，大热天的，其余摊贩都穿着大裤衩和凉鞋，这李安穿着长裤和解放鞋。</p>
烂脚？</p>
想着，开启右眼，灼热后，她瞧见李安的下半身，从脚底到大腿全都溃烂，缠在大腿和脚板的白色布条上红黄交错，一部分是血水，一部分是药草。若不是摊上点着熏香，倒是有一股子腐烂味。更让她诧异的是，李安的溃烂不简单，因为他的下半身隐约带着黑气。</p>
“你能给我看下你那玉盘吗？”楚央央的眼神没有嫌恶，生为医者，这点脾性修养还是得有的。</p>
李安双眼睁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傻里傻气地递了过去。</p>
果然是半块！</p>
楚央央握在手中，心里说道。这半块玉盘被一分为二，分得果真奇葩，她手上的是凤凰玉盘的下半身，即便是唐门的人见着了，也认不出来，也难怪那些隐世弟子看过后，纷纷离开。她严肃地询问：“另外半块呢？”</p>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我从阿里山收购来的，当时那户人家只有半块，另外半块说被嫁去远方的妹妹带走了。”</p>
“那你可知道妹妹嫁去了哪儿？”楚央央面色淡定，但心里有些急切。</p>
“只说是青市，而且还已经去世了。具体在青市哪儿，我也不知道。”李安与眼前的小姑娘对话，总感觉有一股压迫感，不敢掩瞒。</p>
楚央央有些失望，但好在还有一个具体的着落，握着手上的半块玉盘，询问：“我买下这半块玉盘，多少钱？”</p>
这一说，让李安傻了眼，其余的商贩也懵了。</p>
“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李烂脚的东西可不干净。”那光头商贩走了出来，眼里泛着彩色的光芒，语气带着威胁，而他的手就快搭在楚央央的肩膀上。</p>
楚央央见状，想来，李安这么久都没卖出去一件古玩，应该是被周围的摊贩给说走了，这才鼓起了勇气吆喝起来。她对光头摊贩嗤笑：“至少比你干净！”</p>
这话里可是有言外之意，就是指着光头商贩行为举止不干净。手下也汇聚了一股子煞气，当释放出去后，只听见‘轰’地一声，接着是‘哗啦啦’地声响。</p>
“哎呦，光头，你的摊子塌了，瓷器都碎了！”突然有人惊呼。</p>
光头商贩原本被楚央央惹怒，刚想发作，就听到有人提醒，走过去一瞧，顿时傻眼了，他的小摊落在地上，摊面全是碎片，紧接着一阵哭天喊地的声。“我的陶瓷啊！这都是我全部的家当啊！”</p>
“真是邪门，这焊接的摊子居然能断！”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p>
李安看着这一幕，还感觉在云端飘悠，见楚央央再次询问他价格，便不确定地问道：“小姑娘，你真要买？”</p>
“恩。”楚央央点头，面色认真。</p>
李安面色纠结，说道：“这半块玉盘当真不值钱，我从阿里山收来的时候，只给了那户人家一百块，如果你想要，一百块拿去，让我收回老本就成。”其实李安的心思很简单，要真是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人哄抢了，哪会等那么久。</p>
楚央央知道这李安说得不假，刚想从怀里掏一百块时，又见到了抢车插队三人组。</p>
依旧是唐璐大小姐在前，只见她视线落在楚央央的玉盘上，对着李安说道：“老板，你这块玉盘可是价值不菲，居然只卖一百块？这样吧，只要你肯卖给我，我给你一千块，怎么样？”</p>
唐璐是看出了凤凰玉盘，还是故意找茬？</p>
一千块？！</p>
这可是瞬间涨了十倍的价格！</p>
小贩李安一听，咽了一口唾沫，面色还算镇定，当下也怀疑，他的这半块玉盘真的有那么值钱？再看后来的小姐神色，并没有多喜欢，反倒是对眼前的小姑娘一脸挑衅，当下也明白原因了。</p>
许是想到什么后，他的面上一阵纠结，最后将视线落在楚央央身上，有些惭愧。</p>
“小姑娘，刚刚光头他们说得不错，我真有顽疾在身！哎，这些年花了不少的钱，但都没什么疗效，并且越来越严重，眼下我手头也确实紧张。”李安叹了口气，这话说得很委婉，但也间接表达了，他现在急需用钱，而且还是因为身上的溃烂之症。</p>
唐璐从出了唐门后，就感觉自己很不顺。先是自家的车坏了，接着车没买成，坐着拉猪的车来了市里，不仅丢脸，更弄得一身臭烘烘，最后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这回皮肤早就被晒得火辣辣的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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