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浮生尽。
此故事的隐喻,指所有经历的事情,无非是一切都是空欢喜,不管眼前拥有什么,它如何的真实,最终也会犹如梦幻泡影般一戳即破。
盯着四周繁华嘈杂的街道,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睡梦仙功的意义。
一梦为一生,南柯一梦,拥有再到失去,无尽的虚幻与现实,令你明明一切戳手可得,到了后来却又称为一场虚幻。
大梦大醒,大彻方能大悟。
如此诡异的术法,当之无愧称为仙人之道!既来之则安之,我跟着人群走进了南柯郡,感受着风土人情,体悟人情百态。
梦中,我成了个算命先生,在城市角落里蹲守,面前铺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阴阳、寻龙、风水、测字。每天看看书,有时候会来个客人求签算命,凭借所学的理论知识帮助他人指点迷津。
但随着每日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快要融入了这个生活。
忽然有一天,有位神色慌张的青年来找我算命,看他气度城府,还有手指戴着的玉扳指,再结合八字,我推测他拥有帝王之命,但人生却波折不断。
经过我的指点迷津,他果然成功逃脱了几次皇子间的暗杀,之后,更是如愿当上了槐安国的王。
一朝掌握天下权,他将我召到了王宫,享受着荣华富贵,官拜太傅,又成为皇子的老师。
有了功名利禄,身边妻妾成群,子孙昌盛,日子越久,我越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又是现实,在我七十岁的时候,忽然一场灾难来临,武将谋反,而我的学生则在斗争中失败了。
作为他亲信的我,自然受到株连,之后亲眼见证全家被杀头惨死。
等到被亲信护送着逃出城门的一刻,大梦初醒,睁眼发现仍然身处在幽暗的峡谷内。
深吸了口气,擦擦汗水,梦境里的惊慌与真实感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就好像我真的经历了那个人的一生,在梦境中的沉沦,享受着荣华富贵,以及那一人之下的权利!
可仅仅是在刚入梦的时候,我能勉强有着自我判断力,过不了多久,会被游戏人生的想法被吞噬,最终沦为了游戏中的主角。
深深的呼了口气,太可怕了,怪不得陈全能拥有洞悉人生百态的眼神,每一天做梦都是一生一世,如果长久以往下去,梦醒之后真的会将现实与虚幻重叠。
身旁一直关注我的美代子忽然问:“你怎么了?睁眼以后意识很模糊,如果按照华夏的说法,很像是掉了魂魄。”
“没事儿,正在修行一种功法。”
我并没有打算与她讲太多,美代子的本质上拥有着岛国女人优良顺从的传统,我不说,她也不会去多问。
但不远处正捉虫子的孙圣安显然没有那高雅的素质,他一边吧嗒着嘴,一边说:“喂,小兔崽子你刚刚的术法很有意思,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好像是以梦修行,轮回悟道。”
我没理他,一夜梦境,导致满脑子都是浆糊,非常非常难受。
见我不搭理他,自己主动屁颠的跑过来,笑眯眯的说:“教教我呗,既然出不去,在梦里享受点生活也是可以的,毕竟,老子不知道还会被困多少年。”
“不教。”
“雾草,你这么直接?不会委婉点吗?”
我咧着嘴笑,语气温和:“就不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玛德!要是搁在老孙以前,非得一棒子砸死你个狗日的!”
“别有事儿没事儿的一想当年,不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吗?何况,我始终觉得你是在吹牛逼。”
“我吹牛?次奥!我吹牛?”孙圣安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指着自己:“你好好看看,我像吹牛的猴吗?”
待我与美代子几乎同时的点点头时候,孙圣安暴躁的跳了起来,用他几乎泼妇一样的嗓门撒泼打滚。
见我们俩谁也不看他,孙圣安喘着粗气说:“我用功法跟你换怎么样?”
我摆摆手:“不换。反正又不是什么好功法,否则你干嘛要一直困在这儿?”
我的话像是抓住了他的小尾巴,他愣了半晌,没想到竟然哭了!没错,他嚎啕大哭,语气悲戚,不仅咒骂我们,还骂着所谓的脏和尚,又骂天宫里的神将。
“要不是我的本体被困在龟山,我至于像今天这样吗?猴落沟里被虫戏,苍天啊苍天啊,我为什么这么苦啊!”见我要走,他急忙吼道:“站住!”
“干嘛?”
咬牙切齿的孙圣安缓缓道:“我跟你换,拿我斜月心猿法跟你换!”
“不换。”我再次没给他一点面子。
孙圣安似乎无法相信我的回答,他惊讶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斜月心猿法能让你九窍通天,神似钢筋铁骨,风不害,水不能浸,火不能烧,堪称不死不灭!”
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睡梦仙功是陈全传给我的,他让我帮他物色传人,显然孙圣安不是什么好饼。
真要是传给他,那我不成了失信于人了吗?
人,不管在任何环境下,都绝对不可以丧失自己做人的底线,而我的底线就是信义,一旦答应,就要誓死信守承諾。
“为什么!”孙圣安大吼道。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将此法传给世上心性正直之人,帮他寻找真正传人,如果拿来交换,我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
留下呆若木鸡的孙圣安,美代子与我继续寻找起离开峡谷的线索,路上,她非常崇拜的盯着我:“没想到在绝境下,你还能保持心性,我真的很佩服。”
“人无底线,又与畜生有什么分别?”
“那个。”美代子大大的眼睛盯着,轻咬着嘴唇,艰难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你可不可以保护我一辈子?”
“放心,那猴子现在就是个普通老头,没什么本事,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话说一半,她突然抱住我的腰,脸部死死贴在我的后背:“那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我自幼在神宫监视长大,还没还没有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