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脏活儿是指用下三滥的恶心招,好比中了低级的蛊术、降头、招上邪灵,只要去农村的茅厕里面一顿臭骂,至少有六成的几率破掉邪法,遇到严重的,还有往身上涂粪的,由此被称为脏活。
但第一次实施,我心里也是非常的没谱,“能行么?”
他催促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快点,四象困土符有洁癖,再不试试看,火魉肯定会让你憋出内伤。”
范越风寻了片刻,又指着脚底下,“就是这儿,困土符的中心戌土,酝酿酝酿快点尿!”
如今为了救人脱困,哪还敢想那么多啊,在副驾驶的位置站起身,四娘躲进了鬼王扳指,范越风趴在我身后,被在一旁关注的上厕所实在不舒服,尤其当朱儿斜靠在座位上。
待我解开裤腰带,她微睁的眼睛又一次吓得的昏过去,嘴里还念叨那句“臭流氓。”
尴尬就尴尬吧,还有什么比活命更加要紧的。
人家火魉不是阴魂,乃是地地道道的妖,可操纵人体五脏蕴含的湿热之气来杀敌,纵然钢筋铁骨也是难以抵御防。
还好,来之前喝了不少水,我没有辜负范越风的希望。
最近接连的折腾,多少有点上火,一泡黄河水,车内的味儿十分呛人。
没多久,车锁传来‘咔’的一声脆响,门被打开了。
寒风灌入车内吹散所有的灼热,朱儿睁开了眼睛,而不远处站着的那名那男子双手正飞速掐诀,“噗”的一声,座椅、操作台随之自燃,烟雾充斥着整个车内。
“快下车。”
“不行,腿动不了了。”
刚准备跳下车,朱儿的腿因为麻痹而无法移动,大火迎面而来火势很旺,如果我现在出去,再折返到驾驶位置,朱儿纵然不死也会受到灼伤。
火势很快,留给我思考的时间还不到一秒,操作台前端火起的瞬间,我飞身用半个身子压在朱儿的身上,如此狭窄的空间内是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只好用血肉之躯为她抗住熊熊大火。
不管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哪怕是素未相识,只要她是女人,我是男人总不能遇见危险就跑,何况朱儿失去了胎藏甚至可能会沦落风尘,都是由我而起。
单手撑住,大火灼烧着后背,皮肤已经焦糊。
我们俩几乎是以零距离在接触,疼痛令我咬紧牙关,冲着她大喊:“快快点!”
朱儿大大的眼睛内雾气浮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竟然一动不动坐在那儿,我是真的被气急了:“你倒是特么快点啊!”
一声吼让她精神起来,朱儿回应道:“我的腿还是动不了!你别管我了。”
火苗渐渐升起,热量已经将我围绕,四面八方皆有火势来袭。
“动不了,也得动!”
我拼出了最后的力气推在她的肩膀,这一下直接给她推飞出了车内数米远。
“张明,快点逃啊!”
目送着朱儿安全着陆,我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落地了。
大火汹涌,在车内被烈火围绕,纵然是铜皮铁骨今天也得掉下一层皮,危急时刻,我摸了下鬼王扳指:“姑姑,狐灵!”
没了刚刚火魉、四象困土阵的压迫,胡四娘的灵体钻入到了野仙令,狐灵则在同一时间与我相容,顶着熊熊大火,一拳打碎玻璃,灵敏度的暴涨,顺势在车内跃出。
当矗立在街道,身上还在燃烧着大火,似人似狐的状态宛若妖兽一般。
男子冷声道:“我跟了你很久了,任教主的仇由我来报!”
范越风疾驰而至,“小心点,没脱凡胎都会被火魉克制,对方身上有个葫芦,你抢过来把葫芦打开,火魉的主魂一散就完了。”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火魉眉目桀骜,与常人无异,目光盯着朱儿,十分猥琐的闻了闻右手:“真香,还特别的有手感。”
“火魔,杀了张明,女人是你的!”
“正巧我看那个混蛋不顺眼,火魔的女人,只能属于我火魔,别人看一眼,我就要挖了他的眼睛!”
浑身充斥着烈火的男子“嗖”的一下奔过来。
对方速度极快无比,方圆几十米的热气都在蒸腾,而我甩掉身上的火焰,飞身迎着火魔的方向不进反退。
距离越近越觉得胸口越加烦闷,五脏六腑都在燥热,几乎快要蒸腾掉我全身的血液,但狐灵入体,带给的最强是狐瞳。
能操纵鬼魅,迷惑对方心神,火魔也属于鬼魅当中的一种,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瞬间击打对方的灵魂,造成火魔有些迟缓,与此同时,我击溃火魔的身影,力道不减,犹如猛兽捕食般跃起,前爪撕向对方的腹部。
锋利的指甲凸出,打算将他开膛破腹,可在与中年人对视之时,发现他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害怕。
“我任某人今日来,就没想过活着离开,去死吧!”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究竟是谁,为何会因为一个死去的人如此拼命。
他的双手掐住我的手臂,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对方竟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
他的笑容很狰狞,他的腹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只手从中浮现而出。
我当时就傻了眼,这与我那个时候杀死任少岩的做法如出一辙,“噗”那只黏糊糊手臂抓住我的腹部,我身体就好似被施了麻药,没有任何的反抗力气,好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魂魄有了松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拽离身体,可对方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魂,而是三个!
“老范,快,入窍!”
“合适么?”
“来不及了,他要捉魂,我们与他拔河!”
每个人身体有九窍,范越风是鬼仙,一旦入窍能够带给我风水占卜的能力,胡四娘是狐仙,带给我敏捷与是杀敌的实力。
呈现在意识中的,抓着我的那只手成了巨大绳子,我们三个站在一边,开始最为原始的较量,一开始勉强支撑,由三比一的力气支撑,到了后期,中年人的生机显然在衰落。
随着对方口吐鲜血的倒下,腹部的手掌消失,他的腹腔十分诡异,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火魉非常好色,我们在撕斗,他竟然始终围绕在朱儿的身边调戏,一会儿掐一会儿抓,范越风急的骂人,可人家色眯眯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关注我们这边的事情。
趁着第一时间在尸体旁边捡起了葫芦打开盖子,对着地下开始倒水,第一下倒出了一只手指,第二个是一枚乌鸦眼、第三是一块儿巴掌大小的尸婴。
随后黑色污水倒了出来,火魉大惊,再想跑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瞅对方身体渐渐虚化,我趁机会,双手掐诀,发了出一道阴雷打过去。
“轰轰”两声巨响,原本不可一世的火魉化为灰烬。
搀起了朱儿,关心问道:“你的腿怎么样?”
“很麻,应该是阴气入了骨髓,等到天亮散去应该会好点。”
她身体很虚弱,刚刚被火魔折腾的不轻。
此事也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之前偷袭我的中年人与老太太没有关系,我们之间并非是偶然是,对方已经暗地里盯着我很长时间,既然他都能找我,其他人也一样可以。
主动蹲下身子,“我背你!放心,单纯的背,绝不占便宜的那种。”
朱儿这次出奇的没有骂我,车也毁了,大半夜的没有车辆经过,我只好重新撅了几根柳树条,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背起了朱儿,与此同时,天边传来了三声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