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连脖子上的戒印都顾不上了,一个劲儿的求他改名,圆通?天啊,我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到现在都在埋怨自己缺心眼。
圆绝很淡定的送我两个字“没门!”
尴尬的一趟救人之行,结果被人强行给收成和尚了,当初拜师潘尽忠也是如此,难道就不能给我留点尊严么?
方丈盘膝坐下,“任天青的事情,寺里会暗中助你,这几日我会暂且闭关歇息,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去问圆空。”
心情无比的郁闷,我总觉得当和尚也好,道士也罢,最起码得有一个比较霸气的称号,现在我叫“圆通”,以后跑了,灵隐寺再抓我的时候,会喊“圆通丢了”,不知道还以为快递让人给偷了呢。
等出了大雄宝殿,圆空、惠明都在,在场中其余小辈弟子手里拿着新衣服新鞋,各个会对我施礼,圆空说:“圆通师弟先把衣服换好,惠明是罗汉堂首座,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与他说。”
一群和尚,真是算计到了我的骨头里,看着他们心里虽然有些气的咬牙,但我仍然背着手让他们都转过身去,换好衣服,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那个借我五百罗汉!”
惠明说:“罗汉堂需要护卫寺里安全,请师叔见谅。”
“那借我一半。”人家又摇摇头,搞得我一脸没办法,当初的确是我自己要干掉任天青,但实际上是想打算借助人家灵隐寺的帮助啊。
我又问:“那你说,你们能帮点啥忙?”
“供饭。”
“啥!”
圆空说:“你没听清么?供你吃饭,这几天你总不能饿肚子。”
我有些懵逼,确定没看玩笑?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是非常认真,他完全就是找借口的托词,我们红门术士办事,见哪个还带着锅碗瓢盆的?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甚至很多时候可以几天不吃不喝,
算了算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看头上没毛也差不多了。
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谁也靠不住!我大手一挥,“拿兵器来!”
惠明说:“师叔,所有的东西都为您准备在外殿,你可与我偷偷下山,这几日惠明负责送饭。”
现在我就是不愿意与他们继续较真,由惠明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见识到了做风水溃败,灵隐寺慈祥之地却成变得阴气森森,寺里的香火很难燃烧,或者燃烧后又会很快的灭掉。
远处眺望,草木匆匆,勃勃生机的绿树青山之下,万籁俱寂,现在别说是飞鸟,连虫子都没有,穿梭小路时,脊骨有着微微凉意,似乎秋季里袭来的北风,让人无处躲藏。
外殿很像是城隍庙,建在山下,青色石砖搭建,屋脊上的瓦片青灰,上方还有瑞兽雕刻,惠明告诉我,里面供奉的是佛像,以及城隍土地,当然了,这些都是没有开光入灵的,主要针对那些想要入山求超度的精灵所用。
毕竟在灵隐寺内有着一重重的禁制,邪魔外道都是被拦住不的入内。
路上向惠明了解情况,问他现在的五毒教已经打到了什么程度,玄门术士属于没硝烟的战争,明明很阴损,但却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原来,两方现在处在罢战的边缘,寺里前些日子请了韦陀金身,圆空大师拼着内伤与任天青打了起来,还好寺里尚存有一些底蕴支撑。
即将要演变为杀戮之战的关头,南派佛门禅宗纷纷来人,正道盟的大师们也来了,首当其中,天师府二把手,张博涛。
全真派龙门首座,游守恩。
茅山派大弟子,郭孝。
三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出面过来调停,暂且避免了交手,不过,灵隐寺事情涉及重大,圆绝方丈声称要在人齐了之后再说,可五毒教就认为是缓兵之计。
而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这一切都是无可厚非,尤其当一方明显要强盛于另外一方的时候,胜利的天平会加重某些砝码来让它倾倒的更快一些。
就这样,在几重压迫之下,各大门派都要寺里交出我,圆绝方丈才想到我之前的建议,毕竟,生死存亡,什么罪过也不如丢了祖宗基业的罪过要大。
惠明感慨道:“回圆通师叔,灵隐寺的没落都怪我辈无能,这次劫数若是能够挺过去,惠明一定会游历天下,磨练佛法。”
“等以后出去,我罩着你,带你的吃香的喝辣的!”我豪气道。
“前提得师叔能早日化解体内魔性。”惠明说。
当站在庙宇的门前,看着桌子摆上的游子弓、三把追神箭的时候,我心里产生了共鸣,没错,真的呼应上了!
游子盼家归,追神猎骄阳。
这两把武器是我们青衣派的命脉,看似寻常,但追神箭可是连魃都能射穿的宝物!
闭上眼轻轻的抚摸,耳边都是爷爷曾经督促,他很严厉,不准我学任何的术法,只批准了解基础,懂得运用,因为任何的强大术士,他也离不开肉体凡胎,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
“小明,手要稳,肩要平,目视前方,屏住呼吸,让自己融于天地之间,犹如微风杨柳。”
“干什么呢!我告诉过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白狐已经通了人智,你不杀它,它总有一天会杀别人!”
“你知不知道,偏神不可接受正神香火,这么搞,会死人的!”
“爷爷,你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你懂个屁,害人者为妖,救人者为仙,人若疯狂,那既是妖人,妖若慈悲,也是妖仙。”
爷爷说出最后的那句话时候,我已经长大了,他的心性也在随着变化,有时候爷爷经常也会告诉我,做人别太绝,万物生灵皆有其存在的道理,如若为善,妖也不是不可饶恕,但人若恶毒,同样也不是不可杀之。
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紧了游子弓,看向北方的天空,心中喊道:“爷爷,等我宰了任天青,就去北方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