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恐吓起了作用,司机把双手举起来,目光恰巧盯着我手里的皮箱。
因为出来太过着急,导致箱子没扣严,现金掉落的满地都是,还有半截金条也露在外面。
而随着我那一巴掌打下去,“啪”的一声,皮箱开了。
司机吓得赶忙捂住眼,连忙喊道:“大哥大哥别杀我,我是瞎子,啥也看不见!”
我是真着急啊,毕竟人家城隍爷说了,只能帮我一个小时,不趁早离开辽东,想想之前阴阳巫师的下场,我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威胁他如果赶不上坐船的时间,脑瓜给他打放屁。
司机稳定情绪开车狂奔,路上还是很顺畅的,而且我相信他今天绝对会对事情守口如瓶的,不说别的,散在角落里的钱就得有好几百,还有一根儿掉进旮旯里的金条。
算了,也没忙着去翻,当务之急就是去爷爷的坟看看,钱本来就是身外之物,何况又是我在蒋忠生家里拿的。
坐在船上的那一刻,也算是满载离开,心里幻想着等把北山沟的事情都解决了,等熬过最后一大灾,我也得尝试下恋爱的感觉,如果有机会话,再去一趟香港,不知道陈宝莲怎么样了。
抵达烟台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坐飞机去青岛,没有片刻停留便打车往老家赶路。
到了县城先是马不停蹄的去镇上买了铁锹,以及一些上坟用的纸钱,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爷爷坟地。
这里距离村子虽然不过几公里,回想当初爷爷去世以后他们的态度,就已经让我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坐在坟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太阳渐渐的落山。
给祖先亲人开坟不可以选择白天,因为阳气重容易对魂魄造成伤害,如果条件不允许也得是在下午两点以后。
我一直等到夜幕降临,点上蜡烛,将这些年来所有经历的过往念叨出来。
诉说的差不多了,我又感慨道:“唉,爷爷啊,开坟不是我的错,谁让您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现在您孙子也认识还魂司了,可那个王八蛋就知道让我帮他办事,对了,还有阎王爷让我去找什么什么龙骨,您要是真死了,我也求求还魂司帮忙在那边照顾照顾您。”
上香叩头撒纸钱,拎着铁锹和锄头,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起坟之事事关重大,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还会不顾一切的救我。
假如爷爷没死,为什么他不见我?
可若是爷爷死了,那又是谁救我?
今天不把真相搞清楚,我相信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挖着脚下黄土没几下,我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吃力感,爷爷的坟应该也有一些日子了,可为什么土是新的!
越挖越惊,毫无阻力的挖到棺材,心都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待我撬开棺材的一瞬间,里面居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脑瓜仁嗡的一下,真的彻底懵了,到底怎么回事?爷爷难道没死么?
几乎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思考,当时只有一个信念,找人去问清楚原由,为此我凭借封五感的法门,发了疯似的跑向村子。
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到底爷爷死没死,还有棺材为什么是空的!
自幼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像是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掠过。
我实在想不通,他如果没死的话,又为什么要骗我?
即将进入村子之前,突然间觉得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还好身手不错,顺势一个翻滚躲过了狗啃屎。
在同一时间又听见身后一声大喊:“卧草!”接着,我脖子一紧,被不知名东西狠狠的勒住,窒息感憋得头脑发胀,并且越挣扎勒的越紧。
“李逵,这小子在大半夜还能跑这么快,很像是张守一用过的法门。”
“不管他是守一还是守二,我折腾了整整三天,被王八蛋碰了宝葫芦,全都白费了!玛德,我一定要割了他的头,把他炼鬼!”
我想回头看看究竟是谁,但却被勒特别紧,我躺在地上开始挣扎,不管是挂术,还是道门心法皆无任何作用。
好疼,真的非常非常疼!
“别冲动,军师让咱们来找人,你把人勒死了可就麻烦了,先问问看,他到底跟张守一什么关系?”
叫李逵那个人非常懊恼,但还是愤愤的说;“那好吧,但这人一会儿必须给我处理,灵根啊,我的灵根全没了!”
二人刚一谈妥,颈部的压力骤然减轻,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任何有人居住的地方都会有灵根,它指的是气的运行方向,源自于人的天性会扎堆聚集在灵气充足的地方生存,而城市的灵根已经随着年代的推移受到杂质污染,而多数的乡村还算淳朴。
只要把这股气节流,用来培育鬼魂、蛊虫、丹药都可以达到想象不到的效果,但唯独被取走灵根的村庄会变得横祸连连。
但凡敢取灵根的术士,都外乎心狠手辣之人。
我紧张的问:“你,你们到底是谁?”
对方围了过来,夜色虽然很黑,二人皆戴着京剧脸谱,他们一人穿黑衣,戴着黑红脸;另外一人是穿红衣戴着黄白脸,额头位置还画着太极图。
他们的衣服非常奇特,肥肥大大,两只袖子垂到膝盖,腰间系着红绳,在夜幕之下的荒郊野外,哪里还像个人啊。
李逵?我第一反应,他们是以京剧人物做为暗号的某个团伙。
在我刚刚险些被绊倒的位置是踢翻了的葫芦,但至于他用什么勒的脖子,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很奇怪的是我的脖颈没有任何血痕和伤口。
旁边黄白脸问:“认不认识张守一!”
简短的对话,我注意到黑脸李逵的情绪比较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杀,黄白脸却冷静许多,给我的感觉他要比白脸更具有威胁性。
在心里权衡利弊,李逵显然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暂时打算安抚对方,以求能套出爷爷的事情,我认真道:“认识!”
他说:“那就好,把红门册交出来。”
红门册?太奇怪了,那本书我翻了不下十几遍,书里面都是记载以前的案子,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朱武,不用那么麻烦,快点让我杀了他,待抽魂以后,还不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李逵又说。
黄白脸的朱武直言拒绝道:“不可,万一不小心抽成了傻子怎么办?”
李逵不在反驳,他将脚踩在我的胸口,沉声道:“我劝你最好快点招,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地杀星李逵,地魁星朱武,天啊,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spy么?但李逵怎么不拿斧子了?
他瞪着双眼,随时都有可能取我性命,待打算以挂术应敌之际,那黄脸朱武突然一步上前,手里拿着竹签插在我心口处,令所有凝聚出的力量被泻的一干二净。
他笑道:“张守一的挂术一旦施展,可是刀枪不入的,唯一的命门就在颤中穴,小朋友用的这么熟练,你是他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