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蒋忠生直接把人带来,就压根儿不想与他们俩巫师讲证据。
被打成猪头的两个人很惨,哪还有差遣鬼魂害人的绝顶风骚。
但在实际上术士也是普通人,若是你问奇人术士可不可怕?
我想说非常可怕,而天下间的术士大致分为上中下三等。
下等术士不但需要生辰八字,还要与对方人体接触,得到例如毛发、唾液等等。
中等术士只要有你十五天以内的照片就行了,这也是由于人的面相是十五天一变,超过了十五天就没什么用。
但最厉害的术士只要看你一眼,就能把样子刻在瞳孔里,进而能回到家中开坛做法,千里取人性命。
三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只有做法时很厉害,平日里也就是个普通人,有血有肉,也要吃饭。
就算是以害人著称的槟城鬼王,你带着人去打他,当时打得他服服帖帖,可你一旦放了他,过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肥让俩人出了麻袋,二人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其中图禄长的有点偏向女人化。
我问王道长,现在该怎么办?
王道长说:“当然是发送城隍,交给阴曹处理。”
那位自称遇仙派的术士,“噗通”就跪下了:“冤有头债有主,事情因而起,我朱某人施的术法害蒋先生性命,当时的图禄已经死了,一切与他无关!”
“朱堂,咱们当初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说好了,要死一起死,你不用求他们,要杀要剐随便!”图禄拉着不让跪。
看到俩大老爷们在这儿深情款款,鸡皮疙瘩瞬间起了满身,不单单是我,其他人也很尴尬。
朱堂继续哀求:“事情都是我做的,破塔内阵法是我,引尸赶路也是我,一切与他无关。”
王道长说:“生死之命由天所注定,凡人擅自更改本是大罪,城隍大人说过,只要送回那位逃走的亡魂便可。”
感觉王道长当时应该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我觉得蒋忠生虽然不是黑社会,可看今天的阵势,又岂能是容易解决的?
“拿我的命去顶债!”朱堂说。
“你在我观里住的时日也不短,贫道见你并非心性恶毒之人,但贫道答应城隍爷,就必须得将他押送阴曹。”
话音刚落,王道长在怀中取出符纸当着众人的面两手一掐,“噗”的一声,符纸燃烧,随后他口中诵念法咒,随着一阵阴风平地而起,之间那符灰围绕图禄的面前绕了一圈,随后,他直挺挺的躺在那儿不动了。
王道长所用乃是正宗道家法门——“五营兵马”。
他手中符咒乃是打裱文向北斗请示调兵,派下兵马下界捉妖缉魂。
当图禄的魂魄被押送地府之时,他的皮肤开始急速衰老,阳刚之气也渐渐转为阴柔,随着胸前微鼓,他变得七分像女三分像男。
“泰国人?”我脱口道。
朱堂抱着尸体放声痛哭,那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他缓缓的说:“我朱堂自幼父母双亡,十三岁修习鬼术,一生为利益所驱使杀人,但在三十岁孩子出生那日被仇家灭门,我在侥幸逃脱后,潜心修行,直到为家人报了仇。”
他轻轻的抚摸怀中死去的图禄,眼神之中有着癫狂与执念,哪怕我在旁边,也看的出他的心,似乎已经死了。
“谁知惹的仇家势大,我被迫逃到泰国,却不经意间被敌人落降,是图禄救的我。而在那时候,我留下了阳损的后遗症,每日需要吃大量海马来补阳,她自幼被改变性别,从小被鬼王养成药奴,我为了报答她,帮助她杀死鬼王,从此相濡以沫。”
他深深叹了口气,咧着嘴角说:“他告诉我想变回男人,我便传他回阳之法,然而海马的价格很贵,为了能救我,他开始为钱杀人,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只要我们能在食秽后以阴拜月,从此以后就能完全恢复身体,可他却死了,又是因为我而死。”
我们众人围在一旁听他讲曾经事情时,朱堂突然转过身,瞳孔变为灰白。
当时我就知道这是诅咒法门,凭借金刀不惧邪法的特性,抢先一把拉过了王道长,自己与对方四目相对。
脑海里宛若触电般,好似有一只鬼手抓向我的神经,导致心里特别的害怕。
很快,这种畏惧感就被微微发热的金刀所斩,随之却传来“啪”的一声,我的刀竟然断了!
朱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瞳孔消失不见,而在我的断刀上有着两道眼睛的轮廓。
王道长凝重道:“多谢救命之恩,这次算我欠你一条命。”
刀刀断了?玛德,这以后我还咋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现在真是哭的心情都有,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嘴里念叨着没事儿,心却在滴血。
阴阳巫师双双毙命,朱堂所用的法门是一种最为恶毒的“眼咒”,以灵魂献祭之法,将你刻在眼睛里,从此以后会被梦魇回绕,难以入睡,直至到死亡的那一刻。
朱堂与图禄两个人,还真的算上一对真爱了,不管怎么样,害人总归是不对的,尤其邪术夺人性命,因果会种的非常深。
我心里倒是没有任何的喜悦,待蒋忠生让人将尸体抬走以后,他笑道:“两位道长的法术果然高深,蒋某佩服!”
我说:“佩服还不把我们给放了,小心道爷晚上念咒杀了你。”
“小道长真爱开玩笑,要是蒋某的命真那么好取,死的恐怕不下千百回了。”
王道长叹息道:“说吧,你把我们囚禁是什么目的。”
“我蒋某就喜欢与道长这样直爽的人打交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您,留您在这儿主要是有两件事,第一、您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见也过您的手段,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有些事不得不防;第二、在下想聘请王道长做我的保镖。”
王道长说:“可以,现在能放人了吧?”
“不不,您是自由的,随时都可以走。”蒋忠生说。
听他这么说,我们俩也不惯着,起脚就要离开这土匪窝。
刚要出门,他又说:“帮我杀个人。”
王道长本是玄门正宗,不可能帮助杀人,而我只会抓人,不懂杀人。
“恕难从命,贫道是道士,不是刽子手。”
“道长,蒋某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昨天我们给二小捐了点钱,得知您在出家之前有一个儿子叫王宝宝,小孩子挺机灵,还是学校的中队长。”
王道长当时就急了:“次奥尼玛的,你要干嘛!”他撸胳膊挽袖子的上前,结果被俩大汉给摁住了。
蒋忠生的面目渐渐变得严肃,他说:“我还查到你前妻的生活不是很好,他现在的老公不仅仅揍她,并对你亲生骨肉非打即骂,不过,我在昨天亲已经认了王宝宝做干儿子,从此以后,我相信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