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好似有一只很小的老鼠被我扣住,它在我的掌心想要脱逃,至于那女孩儿就像是被掐了脖子似的,一边挣扎一边痛苦的嗷嗷怪叫。
两名中年人上前帮我一起将女孩儿从房檐拖下,对方摔得全身上下都是伤。
等我手一松开,她又如脱缰野马,再次打算奔腾,脖子起的大包又黑又亮。
她像疯了一样的打滚,我因为距离较近,不慎被打在心口窝,导致有些泄力。
另外有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好像是女孩儿的司机,他上前救人,结果被她一下子给扑到了,双手抓挠起对方胸口。
场面真叫一个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惨叫不止,胸前都烂了,满地的鲜血格外恐怖。
这一切也就是呼吸之间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大院儿的灯亮了。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众人呆若木鸡,更是无人敢动,那俩女孩儿已经被吓得呜呜哭。
好不容易倒腾过来了气儿之后,冲过去就是一脚,她倒在地上翻了几圈,调转了身子就要跑,就好似不想与我正面交手。
这样也令我发现了她背部鼓起的大包,其中那包在她体内四处乱窜。
玛德,原来是大萨满请鼠灵入窍!
脖子的老鼠斑是穴眼,一旦窜到了脖子上,那人的命也就没了。
在民间,老百姓被山野精怪上身,都好像皮肤里面进了气儿,上下乱窜,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谁有针,快点拿去!”
说着,我继续追上,女孩儿一心想要逃跑,却被我绊倒之后,以大拇指狠狠的压住了大包。
“快啊!”
黄教授跑来递给我一个挖墓用的尖锐钥匙,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下,能找到锐器就很不错了。
不能直接扎鼓包,这样容易把妖灵扎死在体内,对人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而在人体有两条经脉,分别为任脉、督脉,各属阴阳,两者中间并有一条冲脉。
如若想要破妖灵,就要把它逼到冲脉上,借助阴阳之气一股脱离身体。
将锥子扎在了女孩儿脖子的位置,以运气之法逼迫妖灵往下走,而她此时趴在地上,两手挠着地面,“大包”缓缓向下流动,整个人的身体是无法移动的。
我两手掐指,青衣派也是修术的,不属于道士,但也是“道家”中人。
待包走到尾闾穴之时,我抓住机会用力点穴,封住经络的同时,用力拍打她的臀部。
“啪”的一声,大包不见了,一股黑气随后自她身下飘出。
我大喊:“屏住呼吸,谁吸进去谁倒霉。”
把人群吓得纷纷退后,黑气缭绕,阴风平地起,伴随着沙尘卷起,最终消失不见。
“刘影!”
男演员在这时候上前将女孩儿抱住,十分关怀的询问身体状况。
我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危险的时候他站的最靠后,等确认没事儿了以后才借机上前,十有八九俩人还有着某种说不得的关系。
女孩儿叫刘影,是几线的明星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十八线,她虚弱睁开眼,脖子上的黑痣还在,乍看似乎有一点像老鼠的模样。
至于被挠成半死的中年司机已经昏迷,刚刚奇怪的事情经过,没有人再对我的话提出异议。
这时候有人提议赶紧送去医院,叫蓝雪的女孩儿说:“这里太不正常了,快点走吧。”
“是啊,张叔伤的很重,影姐也也得了怪病,别耽搁了。”眼镜男说。
黄教授却碰了我一下,他问我到底是谁?
深吸了口气,我说:“有人要杀你们,如果信我的话,就不要走,留下来我会尽力保你们性命。”
影姐的司机说:“什么杀我们?别在这儿危言耸听,小时候在农村,我也见过癔症,小影就是被冲撞了癔症。”
“对啊,刚刚真的太邪门了,我可不想继续留下来。”
三五个人一商量,司机的伤势不能耽搁,大家决定马上走。
不过,黄教授建议留下来明天再走,很遗憾,没有人听老头的劝阻。
我说:“你们最好相信我说的话,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待天亮。”
“放屁!”
刘影的司机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对方情绪激动,抬手就要打我,我顺势狠狠的扣住他的手腕脉门,不到片刻他就半跪在地上。
面对指责,我缓缓的放开手,刚刚如果有杀他之心,那一下足以令他丧失抵抗力。
黄教授问:“你是阴阳先生?”
“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深呼了口气说:“有人在用邪术害你们,如果能扛到天亮就没事儿了。”抬头又看到四周弥漫的瘴气,十有八九是博济在准备第三次的手段。
众人问我为什么?毕竟,大家无冤无仇的。
我告诉他们,邪法之所以称呼为邪法,它的点就是无缘无故的取人性命,倘若真的是报仇雪恨,也算不得阴邪之道。
我的解释有人信,有人不信。
当中受伤的人还是给刘影开车司机的亲戚,因为现在人伤的很重,站在一旁的眼镜男跑出去找人帮忙,不到片刻他就回来了,告诉我们全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黄教授继续劝众人等天亮再走,但大家已经被吓坏了,都惦记着早点离开。
再者,刘影脸上的大黑斑刻不容缓,最终他们九个人还是收拾行李上路,望着人走的背影,黄教授忽然叹息道:“那九个孩子人都挺不错的,你忍心看他们出事儿么?”
我说:“您的风水造诣我知道很厉害,但与邪魅交手不等于是调理风水气场,我能力有限,博济又是萨满,他的手段有很多我都没有见过,而且又能驾驭天地鬼神,别说就他们,连我自己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黄教授凝视道:“我父亲是布衣派的风水大师,从小在耳目渲染下,也见过一些怪事,今天的事情怪我执意前来,但从事玄门行当,本就牵涉因果,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么?”
是很无奈,我又不能把他们都捆起来,我说:“我已经尽力了,可他们自己非要走。”
彼此沉默了少许过后,其实我心里也有点不得劲。
忽然,他说:“我有一个打算,或许能够救那些人。”
“怎么救?”
“找地穴,既然有人打算对我们动手,肯定是怕咱们将地穴破坏,十有八九,我觉得那里是他们的祖宗祠堂也说不定!”
我认真道:“鸡冠山往东有个伏牛坡,草垛子下面有个盗墓者挖出的地洞!”
“我知道那个地方!”他立刻道。
黄教授早就对四周地势研究的清清楚楚,事不宜迟,我们俩也不打算坐以待毙,急忙跑出村委会,奔跑在村里的道路上,头顶无星无月,村里亦无灯火,只能由黄教授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
出门的时候也有过内心的挣扎,事情确实应该随缘,可有的时候也是要尽力争取一下,毕竟玄门中人都认为“见死不救是与杀人同罪”。
抵达伏牛坡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沿途除了黑以外,也并无任何奇怪之处。
回忆着龙虎山胖子给指出的路找去,果然发现了草垛子,底下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用手电照了照,随手丢了个石头听声辨别,距离大约有五米左右。
我问黄教授:“你行么?”
“不行也得行啊。”黄教授深吸了口气。
布衣派泛指风水先生,这一脉源自于理气派大师赖布衣的真传,因为后世风水被帝王称禁术,民间的奇人为了掩人耳目,便偷偷改为布衣派。
能自称布衣派的,都是一些传承悠久的风水世家。
对老头的决然救人之意,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但是,当我们俩先后跳进去之后,眼前的一幕可真吓了一跳。
拦在隧道的前方是一尊石狮子,它张着大口,脚底下踩着骷髅头,正对着我们的方向。
并在狮子的周围则撅着五个人,他们皆是头朝下,双手伸展开,好像是在五体投地,姿势却是极其古怪。
“黄老,这是什么?”我惊讶问。
他用手电仔细检查,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凝重道:“千万别乱动,有高人在这里设下押五路阴神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