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场也不甘示弱,毕竟不久前吃过了野山参,现在体质好的很。
大开身体穴位,挂术悄然运行的同时,我已经掏出金刀,精神高度集中,犹如草原中与狼搏斗的猎人,没错,任何邪魔外道在红门中人的眼里都是猎物!
可博济却忽然笑了,气氛在寒冬与初春间的转换,令我有些始料未及。
他说:“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红门的人。”
“你知道就好,放不放人!”
本以为人家会卖祖师爷一个面子,谁知他又说:“小家伙,不要忘了,在当年朱元璋想要进关,都需要请天神与九千岁谈判,直到答应东北自此归七十二路野仙生活,才放明朝入关,你一个小小的红门捕快,也敢在这里张狂。”
他说的这个传说我从小就知道,而九千岁的名头却是第一次听说,想必也是萨满教的神灵吧。
可他能与我聊那么多,难道有别的阴谋?
我也不想搞太大的动静,免得十条人命跟着一起遭殃,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这时候,他说:“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唉,人老了就听不了劝,狐仙求我饶你,”大萨满叹了口气又说:“这样吧,我卖那小狐狸一个人情,在天亮之前,我会取那十个人的命,你如果要是能救下任何一个人,就算我输。”
“如果输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放你们几个离开,但要是我赢了,你要留下来守墓。”
“我要不答应呢?”
狭窄的房间只有我们俩,拳怕少壮,他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就算是李小龙再世,也不会强到哪里去,所以,我现在基本上是已经做好动手的打算了。
博济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眼神里的轻蔑十分明显。
只见,他在包内取出一把谷子,洒在地上的一刹那,之前消失不见的野猫,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光线昏暗的房屋内,无数的野猫好似麻雀那般的争抢谷子。
同一时间,我双眼瞬间犹如被针过,不由的捂住面部,蹲在地上疼的我根本就无法睁不开,但在这时,耳边却听见小孩子的哀嚎声,伴随着野猫嘶叫,声音听起来特别凄惨。
“叔叔救救我快救救我啊,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呜呜。”
一阵阵的哀求如在耳边呢喃,我强忍着刺痛睁开双眼,感受到一种狂风吹面的感觉,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所见的是近百只猫在撕扯六个小男孩儿。
他们在地下爬啊爬,满地的鲜血弥漫,又有无数野猫争相撕扯,很快便将他们的皮肉咬下,连瘆白的骨头都漏了出来。
凄惨的叫声好似秋日的北风,直吹到我的心口,使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六个小孩子被活活的咬死。
当一切过后,眼前却变得再次安静下来,没有鲜血,没有尸骸,有的只是那一群双眼冒着森森幽光的野猫。
收起了之前的狂傲,实事求是的说,如果动起手来,别说能不能击杀对方,我是否可以全身而退都是两说。
深吸口气道:“以鬼祭猫!好狠的做法,你难道就不怕受报应么!”
他又一次重复道:“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可以带着幸存者离开,若是都死了,你也就留下吧。”
突然,有一只花猫叼着蘑菇递给博济,他之后就没再与我多言,而是转身离开房屋,至于原本戴着的面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出门后消失。
脑海里回想着穆文斌告诉我的阴人阳气祖重祠,难道他们是一群活着的死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
白虎抬头见煞口的事情只能拖后,但愿天亮之前杜家能够赶来吧。
我跟着一起出门,重新融入到了那场火锅盛宴。
博济慈祥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煞气,他很会开玩笑,也善于讲故事,把大家的好奇心都给调动起来。
那老教授叫黄中勤,不仅人品好,还很有学识,说话谈吐更是十分儒雅。
大家吃完了饭,围在一起闲聊,我作为“坏小子”自然是被排斥在外,但这样也好,倒也是给了充足的时间琢磨着该如何应对大萨满接下来的手段。
男演员笑着问黄教授:“教授,您说这里是辽国大臣萧思温的墓地,显然是块儿风水宝地,可为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呢?以萧太后的权利,他们家族亲,也肯定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能出皇后的祖坟,世世代代不得修葺啊?”
黄教授笑道:“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其实辽国有一种氏通婚的习俗。”
“哦?这是什么意思?”他又问。
黄教授说:“辽太祖建立辽国之后,因为个人崇拜汉高祖皇帝,认为开国大臣唯乙室和拔里氏两个家族功比萧何,因此赐姓为萧,并规定后代辽国皇后只能姓萧,所以说,这其实与祖坟的风水关系不大。”
一番对话,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那位叫蓝雪的女孩儿又说:“但是,萧绰是父亲在世之前当上的辽国皇后,而风水学说是自西晋时期就已经由郭璞而盛行,所以说,但凡王公贵族下葬,肯定要选风水宝地的。”
黄教授忽然抚了抚眼镜,又说:“话是这么说,可在到了这里以后,我发现此地算不得是什么风水宝地,还有所谓的凤雏地,十有八九是后代编造出来的。”
“这话怎么讲?”博济颇有兴致的问。
四周立刻变得安静,显然大家都对黄教授的话起了兴趣,就连我也不由的凑上前。
他说:“藏风聚气才是好风水,这里无水又无生机,哪里像是好风水的样子?就算是九条河流,可光凭小小的河流如何承载皇后的气运?入村的时候,我用望远镜和罗盘观察了一下,发现在村子西边的大山上有一根柱子,它正好砸在山头上,如果是用铁器浇灌而成的,埋入地下,恐怕宝地可要变成凶地了。”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博济忽然笑了笑。
蓝雪自豪道:“我们教授是周易研究协会的大师,还是风水协会的名誉会长,很厉害的。”
博济缓缓的起身,他头也没回的说:“怪不得,佩服佩服,能在当今看懂风水的大师实在是太少了,我看这天也不早了,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入山呢。”
两句简单的嘱托,其他人觉得很正常,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最清楚,这不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不管怎么样,只许胜不许败,毕竟,我可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