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墨从小一直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早上他叫我上学,晚上他跟我晚安,他什么时候离开过我的视线?他又怎么可能跟暗影团有所联系?还成了他们的首领?!你让我怎么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搞错了!一定是整个世界的程序出现了什么bug!
他身后的人齐齐看向他,女巫走到他的身旁:“该走了。”
在女巫说出这三个字后,白墨冷静地点点头:“恩。”
“白墨!”我冲向他,却忽然被人用力拽住,是伦海:“苏灵!不要过去!”
“白墨!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接受现实!我不接受眼前的一切!我要知道真相!
静静的,白墨抬起了脸,看向我,淡淡开口:“暗影团主教,影魔,是我的父亲。”
登时,我呆立在原地。
“什么?!白墨你在说什么?!”伦海也失控的大吼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能是影魔的儿子!”
白墨微微拧眉,神情却是依然淡定,他抬眸看向我,目光中浮出了丝丝抱歉,“对不起,小灵,我骗了你十三年。”
不,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白墨!你跑不了的!”擎天倏地冲到我身边,抬起了手,“你们全都跑不了!”
立时,白墨的身体开始离地,和以前无数次擎天控制他一样。
伦海也立时扬起手,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不可能……不可能……
我的大脑里,此时只回荡着三个字,我的小白怎么可能骗我?他怎么可能骗我……
“不可能……不可能……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我抱住了自己的头,感觉自己和白墨所建立的起来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崩塌,我们用依赖,信赖,友情亲情和爱建立起来的完美世界正在崩塌!
“擎天,难道你没察觉到小灵的能力已经消失了吗?而且,我的能力,从来不需要碰到人!”
“啊————”倏地,崩塌的世界里传来了擎天的痛苦的大吼,有人开始摇晃我,开始在我耳边大喊。
“苏灵——快阻止白墨——快醒醒!快醒醒!”
“啪!”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腾。
我曾以为和白墨过着如同童话般从此幸福一起的生活,在周围无数羡慕的目光中,满足了我公主般的虚荣心。
然而,在今天,我却被现实实力打脸,这一巴掌,不是伦海打的,是现实打的!是现在在告诉我:你该醒醒了!苏灵!
我痛苦地看向自己支离破碎的世界,在那世界的裂缝里,我看到了擎天痛苦的脸庞,他像是正在被抽干,发急的拳霸营长去拉擎天,可是也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吸住一般,脸上也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立时,重伤的特遣营队员们再次站了起来,和女巫他们再一次混战。
“苏灵————”伦海焦急的大喊冲入了我的世界,我看向白墨,他明明站在原地,但却依然在吸食擎天!他骗了我,骗了所有人,他的能力从来不需要接触。所谓的接触也是他做出来给大家看的,好让大家轻敌!
倏然,他的身后空气裂开,是次元行者跃了出来:“大家快走!”
立时,所有人开始跃入那裂开的空间内。
“少主大人!该走了!别管那个擎天了!”女巫着急大喊。
但是白墨依然举着手臂,从空气中不断地吸食擎天的能力,阴沉地,冷冷地盯视他:“我说过,我能杀了你!”
“白墨……”我愤怒地放落抱住头的双手,愤怒地全身发抖,气息在身体里乱窜,能量在血管里急涌。
我再次握紧手中的银杖,狠狠戳落地面:“你去死吧——”
“砰!”当我的手杖戳落地面时,立时,我感觉到我全身的力量失控地从握银杖的手冲出,仿佛直冲向白墨一个人一般。立时,擎天和拳霸营长一起瘫软在地上,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了如同丧尸一般的青黑色。
与此同时,女巫拽起白墨的背包猛地将他朝次元忍者撕开的空间里扔去。
“白墨————”我朝他发疯般地怒吼,他的神情却依然是那样地淡然,宛如只是和我们平常告别一般,眸中没有半分波澜。
“哼。”留在我崩塌世界的,只有女巫那抹蔑然的冷笑,随即,她轻轻往后一跃,随着那缝隙的关闭而彻底消失,只剩下尚未熄灭的火焰和滚滚浓烟。
“把,把苏灵,抓起来!”有人嘶哑地粗喘地大喊。
我依然站在断桥的这一边,看着断桥的那一边,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源源不断,源源不断地从心里涌出,流出我的眼眶,流下我的面颊,在阴冷的空气中,渐渐变冷,变干。
“营长!苏灵看上去对白墨的事根本不知道啊!不要乱抓无辜!”
“伦海你如果再阻止,就和苏灵同罪!把苏灵关入黑牢!”
立时,有人扣住了我的肩膀,将我的双手用力掰转在了我的身后。
我依然呆滞地看着断桥的黑暗尽头,看着那白墨消失的地方。白墨,你欠我一个解释。只要你愿跟我解释,即使你的解释,再不合理,我也会原谅你。
你欠我一个解释……你这个混蛋欠我一个解释!
“营长,黑巢现在能源尚未恢复,受损严重,网络也全部瘫痪,黑盒无法开启,现在还不能把苏灵关押。”
“擎天!擎天!弄个黑盒过来!”拳霸营长发狂的怒吼在整个黑巢回响。
“我不弄!”
“那你t就和苏灵同罪!把你也关在这黑巢里!”
“好啊……”
“擎天!你冷静点!你也还没恢复呢!看你这个鬼样!”
“轮子你闪开!和老太婆关在一起,正合我意!”
整个黑巢响起了轰隆隆的低鸣声,熟悉的,透明的牢房从黑暗中缓缓而出,悬浮在了我的面前。
泪眼模糊的世界里,擎天趔趄地走到我的面前,我甚至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脸上模糊在了一起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