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楚非衍三言两语就提拔了齐嫔,夺了她掌管后宫的权利,珍妃就觉得脊背生寒:“吴嬷嬷,你说楚非衍对我是不是已经不念过往的情分了?”
“不会的,也许楚丞相只是担心主子您的身体,所以才让齐妃暂理宫务,那个齐妃入宫多年,但是性子沉闷,她能够知道多少东西?最后还不是要来请示主子您?所以,主子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紧要的。”
“我能够在后宫之中走的如此顺利,其中楚非衍的照拂功不可没,若是他今后不再理会我,甚至与我作对,那么……”珍妃面容阴沉。
“主子,您别胡思乱想了。”
珍妃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当初,我月家救过他的性命,之后照顾过他一段时间,这份恩情绝对不能让他轻易的偿还了,我想要达成所愿,楚非衍的帮助必不可少,他身体的旧疾犯了,明日挑选一些上等的药材,送到宝宸殿去。另外,让人多注意一点沐凝华的动静,如果他真的将一颗心丢在了她身上,以至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那这个软肋就必须给他拔了。”
“是,奴婢会吩咐下去的。主子,还有太后那边……”
“太后?呵,不过是占了个嫡母的名头,又仗着对皇上有些许恩情,所以才让她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不过从今晚开始,宫中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皇上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耍弄厌胜之术的人活在后宫之中!”
吴嬷嬷点了点头:“奴婢也会注意着慈安宫的动静,及时回禀给主子。”
“好,”珍妃看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汤药,“端过来吧。”
“是。”
翌日一早,苏姚早早地起身。
正月初一,要去给太后拜年。
她穿了一身绯红色绣百蝶穿花的正式宫装,腰身和肩膀略微收紧了一些,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纤细修长、纤柔有度。
“凝华妹妹,新年吉祥。”
苏姚转身对沐昭钰行同辈礼:“昭钰姐姐,新年万福。”
沐昭钰回礼之后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果然这过了一年就是不一样,姿容更胜从前。”
苏姚抬手摸了摸脸颊,心里美得冒泡,都说女人如花,而爱情就是浇灌花朵最好的养料,这话果然是没错的。
两人携手来到慈安宫,却是撞到了许久未见的沐晚清。
沐晚清神色有些愣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两人默契的放慢了脚步,站在路边欣赏起地上的红梅。
沐晚清选择了和沐蓁蓁交好之后,她们的关系就渐渐地疏远了,如今上前打招呼也别别扭扭的,还不如赏赏花来的好。
只是没想到,沐晚清看到了她们,却是主动走了过来。
“昭钰姐姐、凝华妹妹,如今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了吗?”
“晚清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们方才看着红梅开的耀眼,一时间入了迷,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到来。”沐昭钰微微上前半步挡在苏姚身侧。
这样下意识的动作,让沐晚清眼神一黯:“还未恭喜凝华妹妹,楚丞相容貌绝世、才华横溢,当世无人能及,能够得到这样的人另眼相待,可以说是最幸运的了。”
“多谢晚清姐姐,听闻姐姐在议亲,想来也定是能够结下一份好姻缘的。”
沐晚清扬了扬唇角:“多谢妹妹。”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苏姚和沐昭钰对视一眼,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她过来就为了说这两句话?”她们的关系早已经僵硬非常,特意过来又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实在是让人费解。
沐昭钰叹息一声:“你呀,就是性子迟钝,难道你一直没有看出来,这位清宁郡主,喜欢的就是你的心上人吗?”
“什……什么?姐姐的意思是说,沐晚清喜欢楚相爷?”
“是啊,听说沐晚清的生母也就是禹王妃还曾经托人情到宁阁老那边,试探着楚非衍的意思,可惜楚相爷推脱了,说是自己身体不好,耽误了清平郡主的幸福,谁能想到,还是你能耐,竟然让一块寒冰动了心思。”
沐昭钰也知道楚非衍的行事作风,但是见识到了两人相处,心中的那一点担忧也就渐渐地放下来。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也许在外人眼中,楚非衍把控朝政、架空皇权、清除异己,是不折不扣的奸佞之人,可是在苏姚面前,他却是温和体贴、诸事周全。
这样便足够了。
太后身份贵重,哪怕是牵连到了厌胜之术的事件中,也不能轻易的处置。她这样的人,活着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成为了一种符号,就算是想死,都没有自己随意选择的权利。
太后一身华贵的凤纹宫装,但是神色却满是倦怠,哪怕是涂抹了厚厚的脂粉,依旧难掩眼底的青黑和周身的颓然气息。
太后不敢再折腾出什么引得皇上不满,因此请安异常的顺利,苏姚随着众人行礼之后,便离开直接去了宝宸殿。
按道理来说,珍妃和新晋的齐妃那边也是要去拜会的,可是珍妃刚刚小产,现在需要静养,齐妃刚刚上任,见珍妃推了请安,她也不敢居大,同样开口推辞了。
不用请安自然是好,苏姚直接高高兴兴的到宝宸殿去找楚非衍共享甜蜜早膳去了。
昨天还有许多疑问未解呢,不过楚相爷的身体重要,她宁愿自己憋着,也不想他多费心思操劳。
刚进入宝宸殿,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仅仅是闻着,就让人感觉阵阵苦涩。
“相爷新年万福。”苏姚走进房间,见到拥着狐裘而坐的楚非衍,含笑上前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
楚非衍眉眼笑意暖暖,抬手对着她招了招:“过来。”
苏姚跑到楚非衍身边,直接挨着她坐下:“相爷有什么吩咐,小女子任由相爷差遣。”
“给,压岁的红封。”
苏姚微微一愣,抬手将红封接过来,笑意止都止不住:“哎呀,这过完年,我都十六了,年纪大了,该成亲生子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红封拆开,里面一叠银票,每张都是千两数额,这样的厚度,怎么说也有几万两:“相爷,这红封是不是太过厚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