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最深处
万骨池，倒不如叫它万骨窟更合适。
殿门之后，展现在夜月和凤沉歌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洞窟。在地上露出惊人的巨洞，巨洞往下好似掏空了大地一样，深不见底。
巨洞之中，一圈一圈往下有着数以万计的洞窟。
距离最近的，夜月和凤沉歌抬头一眼看进洞窟中，能够看到洞窟极深，中间修建着一座小型祭坛。往旁边看去，每个洞窟里，都有一样的祭坛，祭坛旁散落着一些骨头。
万骨池是骨族用来炼制骨器的地方。
这些洞窟，显然就是制作骨器的地方。就在夜月他们面前，有一座骨梯可以沿着万骨池一直往下，期间经过一座座洞窟。
夜月和凤沉歌对视一眼，他们并肩走到骨梯旁，低头看下去。
极深极深。
最尽头淹没在黑暗之中，神识探测下去也只见黑暗，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夜月看向凤沉歌，开口：“我们下去看看？”
“好。”凤沉歌点头。
凤沉歌仍旧是第一个踏上骨梯，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身看向夜月。骨梯宽度有限，并肩走有些狭窄，凤沉歌只得收起想牵着夜月一起走的心思。
凤沉歌说：“没事，月儿我们走吧。”
夜月迈步跟上。
他们沿着骨梯一阶一阶的往下走去。路过一座座洞窟，夜月和凤沉歌都会扫视一眼，不过都是些废弃的骨头。在长久的岁月下，被时间腐蚀的极其脆弱，一点颤动就会让它们碎成粉末。
往下走了一炷香时间，夜月和凤沉歌顿住了脚步。
他们齐齐看向面前洞窟之中，祭坛上横躺着的一副人类骨骸。
骨骸上泛着白玉一样的光泽，这是修士的骨头，等级还不低。身上衣服被扒光了丢到祭坛旁，只留骨骸在祭坛上，用作什么途径不用猜都能知道。
骨族不仅制作骨器，还会制作骨傀。
他们最擅长掘墓挖坟，取出骸骨来炼制。据闻骨族还有一种邪恶诡异的手段，能从尸骨上提炼出生前修炼的功法，因此骨族中还收集了不少种族的功法。也因此，众族对骨族深恶痛绝。
想到这儿，夜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流光，可惜太快了，没能抓住它。
这时，凤沉歌的声音传入耳中。“月儿你看。”
夜月回头先看向凤沉歌，又顺着凤沉歌的视线抬头看向对面。这一眼，夜月倒吸口气，睁大了眼睛。
只见他们对面的万骨池洞窟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狰狞的爪印，爪印极其锋利，在洞窟上留下深深凹痕，一爪摧毁了周围上百个洞窟，连骨梯都被抓断了。可以想象，当初这一爪的威力有多可怕。
“月儿，那边还有。”凤沉歌伸手指了指。
夜月抬头看去，在这一爪印的下方，还有别的爪印。越往下，爪印越多，洞窟也摧毁的越厉害，战况相当惨烈。
夜月默默看了一会儿，开口问凤沉歌：“你觉得这是什么留下的？”
凤沉歌：“过去看看。”
前面骨梯断了，凤沉歌直接御空飞过去，夜月紧随其后。
他们飞到爪印面前，近距离看更惊人。爪印的深度，都可以侧躺进去一个人。凤沉歌伸手摸了摸爪印痕迹的边缘，收回手来，又碾了碾指尖沾上的粉末。
骨族灭族上千年，这爪印自然也是千年前留下的。这么久的时间，爪印上残留的能量早就消散的，难以回溯追踪。
凤沉歌顺着一道爪痕摸了摸，又退后看了看整体，凤沉歌方才对夜月说：“从力道，方向，棱角来看，十之八九是龙族留下的。”
“爪痕虽大，但这留下爪痕的龙族的本体却不大，否则这万骨池早就被撑爆了。看来骨族胆大包天，打上了龙族的主意，这才招惹龙族反攻。”凤沉歌说道。
夜月点点头，赞同凤沉歌的分析。
骨族灭族，就是被自己炼制的骨器反噬，这一点上九重人人皆知。
当野心超过了自身的能力时，灾祸便临头了。
凤沉歌又道：“不过据神帝宫记载，还从未发现过骨族有炼制龙族骸骨的消息。”
“他们失败了，自然不会宣扬出去。”夜月回答道。
凤沉歌摇摇头，他凝眸看着夜月说道：“但也没有听闻龙族报复骨族的消息。龙族霸道，记仇，真要是被骨族打了主意，哪怕是挖了驱逐出龙族的骸骨，龙族得知也不会放过他们。”
龙族那体格，那脾气，一旦出手上九重不可能没有记载。
夜月摸摸下巴，凤沉歌说的有道理。
不过既然没有龙族报复，难道骨族成功了？他们成功炼制了一头龙族当骨器？
凤沉歌：“从目前看来，浮于表面的洞窟是骨族普通族人炼制骨器的地方，越往下等级越高。炼制龙族，应该在万骨池最深处，月儿我们下去看看便知答案。”
“走！”
越往下，骨梯被毁的破破烂烂，夜月和凤沉歌运转灵力，直接往下坠去。
越往下，龙爪痕迹越多，洞窟也被毁的狼藉不堪，崩塌掩埋了里面的祭坛。
越往下，光线越弱，渐渐黑暗。
凤沉歌拂袖一挥，一道灵火席卷而出，灵火化作龙形与凤形。一龙一凤振翅高飞，围绕着夜月和凤沉歌，照亮四周。
凤沉歌的灵火强大，若万骨池下面有危险有机关，也会被灵火第一时间焚毁，化作灰烬，近不了夜月和凤沉歌的身。
往下坠落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夜月和凤沉歌这才到了底。
脚踩在上面，不是实地的硬实感，而是软软的质感有点像是沙子。夜月低头看去，挑了挑眉，脚底下的可不是沙子，灰白灰白的是骨头粉碎而成。抬头看去，整个地底都被铺了一层厚厚的骨沙。
凤沉歌也看了眼脚底，随后微微抬手，灵火龙和凤凰飞向四周，火光照亮了地底。
只见万骨池最深处是一座巨大的溶洞，这里一样挖出了洞窟，大小规模是夜月和凤沉歌一路所见最大的。扫视一圈后，夜月和凤沉歌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座洞窟上。
其他洞窟全被龙爪摧毁了，唯独这一座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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