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已经被枪声给吓懵了,只能紧紧的扒在牛背上,望着身后那人一直穷追不舍,水牛似乎中枪了,屁股上面的伤口随着狂奔而外面喷溅着鲜血,以至于趴在牛背上的我都能够感受到。
当时黑天瞎火的,在牛背上被甩的七荤八素,只隐约看到牛是往矿山方向跑的,后面渐渐有汽车的灯光,水牛顺着山路一路将我驮到了矿山通往矿区的路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而当我抬起头时,却是看到前面身旁蹲着一只公鸡,那公鸡看起来很普通,并不是堂叔送我家的那只。
水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吭哧吭哧的往前面继续走,我甚至能够看到它走的每一步都带着血印子。
我重重的甩了甩头,身前的公鸡侧着脸望着我,嘴里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转身朝矿区深处跑。
我犹豫了下,跟在了那公鸡的身后走,直到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黝黑的山洞时,我似乎才明白了什么!
那个梦原来是真的啊!
这简直跟我前几天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
同样是有个蒙面人追杀我,同样是个头上长着两根角的救了我,要说不同的,就是梦中那个头生双角的是人,而现实中的却是堂叔家的水牛。
望着眼前的黝黑山洞,结合着之前的那个梦,我没有丝毫犹豫的便跟着公鸡钻了进去!
因为仅有的视野在进入山洞后便消失无踪了,所以对于山洞内究竟啥情况我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不过想着这是在矿区,这个洞估摸着就是以前挖矿时打的诸多废弃矿洞之一吧?
山洞内透着一股子寒气,以至于我冻的浑身直发抖,里面似乎很深,外面的风灌进来呜呜直响,想起当初往站在山道上这边看的时候瞧着的那些黑压压的人,我心里确实是害怕的,可跟着外面那个要杀我的蒙面人来说,我反而觉得这里更安全了。
公鸡一直蹲在我身边一声都没有吭,我下意识的将它抱进了怀里,心里生出了一种让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安全感,当然,那种安全感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
就这么抱着公鸡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外面传来了一阵吭哧吭哧的喘息声,我赶忙从山洞里站起了身,依稀看到一个硕大的身躯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走了进去,是堂叔家的那头水牛!
我抱着公鸡快步朝它迎了上去,它却轰隆一声侧倒在了山洞的入口处,当我颤抖着手放在它的脸上时,依稀感觉到一阵阵湿润,那湿润很清澈,并不是黏稠的血液。
它在流泪!
哞!
它轻轻的叫了一声后,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松开手里的公鸡,顾不上它身上的伤口跟血,紧紧的抱着它的脖子。
我心里顿时难过起来,而它艰难的抬起头蹭了蹭我的手,头一软,死在了我的怀里。
我当时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感觉像是特别的亲人走了一样,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十多分钟后,外面呼啸着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让我开始警觉了起来,随后一道昼亮的手电筒灯光照了进来,我躲在牛身子后面,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女人!
她沉喝了一声进去!
我当时已然被手电筒的光给锁定住了,而且我知道这些人身上带着的都有枪,只要我动一下,他们或许就会开枪打我,我甚至在胡思乱想被枪击中后会疼成什么样子或者直接被打死的情况。
也正是这种懦夫心理,让我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趴下,别动!”小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跟我一样匍匐在地上。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虽然不知道她这么说的原因,可事实上,我本就已经放弃逃跑的念头了。
所以也没多犹豫,应声趴在了地上,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外面的人似乎也一直没有进入山洞里,我刚想好奇的抬起头,却被小隐伸手给压住了脖子,我诧异的望着她,她却朝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小隐才从我身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朝外面望去,随后伸手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冻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外面依旧一片漆黑,隐约瞧着洞口的地上趴着五六个人,我被吓了一跳,小隐却朝我轻声道:“都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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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在她的搀扶下朝洞口走了过去,地上一共躺着五个身着黑西服的人,都是七孔流血而死,看起来十分吓人!
小隐朝四下张望了片刻后,重重的呼了口气,朝我道:“先进去。”
于是我在她搀扶下重新回到了水牛的身边,之前那只公鸡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隐站在水牛面前,双手合十的拜了拜后,蹲在地上直接将手cha入了牛肚子里,在里面摸索了一番后,从里面拽出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递给我道:“吃了它。”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能啊,这牛对我有恩,我咋能吃它的肉啊!”
事实上,在我瞧着她将手探进牛肚子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么一茬,可我确实不忍心吃那团子东西,更不用说那还是生的我是否能够吃的进去了。
小隐轻叹了口气,面目顿时狰狞了起来,一把掐着我的脖子,硬生生的将那团子血肉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惊恐的望着她,直到她又手指将那团子血肉塞进了我的喉咙里直到我咽下去,蹲在地上疯狂的呕吐时,她才蹲下身子,朝我轻声道:“逢九,我跟师父都不可能会害你,这牛虽然对你有恩,可它现在已经死了,与其让那东西腐烂,不如你吃了,才不埋没它这么多年来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