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的郁君修,出奇的安静。
就和他站的实验室外,一样的安静,安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
过了良久,他才考上了走道的墙,一只手揉着他的眉心,俊脸下沉的和死水无意,“现在怎么办,医生怎么说的?”
”
“医生说让我和她说些开心的事,但能说的我都说了,所有我知道的开心好玩的事,讲了一遍又一遍,但就是叫不醒她。”乔治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如果他能把请酒宴唤醒,也不用在这儿打电话给郁君修了。
“还是你和她之间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你觉得能把她叫醒的事情。”
郁君修站在满地的文件纸之中,一手拿着手机,闭上了沉重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些行不通的。”
“”乔治的面色窘迫地变化,发狠地咬住自己的上唇,又松开,“这些行不通,那你告诉我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她的心死了,你还能怎么把她叫回来。”
没人比每天努力,都看不见任何希望的乔治更能体会这种心痛。
“你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她。”
“那你就了解吗,你了解会把他害成今天的样子?郁君修,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爱你些什么。”
乔治的整个问题,不仅仅是他了,连郁君修自己都想不通。
凭卿酒言的条件,或许想当个王妃,嫁入王室都不是什么难事。
“或许她并没有你想象中爱我。”郁君修随意地嘟囔了一句,就主动转回了正题,“我们都知道卿酒言不是普通的女人,医生说的是针对普通人的办法,对她们也许管用,可是对卿酒言”
郁君修睁开眼睛,忽然叹着气笑了,“她的家人现在还不知道她生病的事,你猜为什么?”
“她不想让人担心。”乔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可以试试,说要把她身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们,尽量用笃定威胁的语气。”
“”
一语点醒梦中人。
乔治被他的想法弄的意识说不出话,虽然奇怪,却又直觉是可行的。
“真的能行得通?”他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句。
“也许吧,乔治,麻烦把我的法国入境问题解决”
郁君修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他把手机放下,重新攒回他黑色的衣服兜里。
一名中年男子打开实验室的门,扫过散落地上的文件,侧脸望向背靠着墙的郁君修,“您挑选好了吗,准备用哪个女孩?胚胎虽然能保存很长时间,不过我们建议还是越短越好。”
“其实只要身体健康谁都可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要找个像她的。”
郁君修走上前几步,弯下腰,把手里的文件一张一张地捡起,胸口默然觉得发闷的厉害。
手里刚收集起的文件,被他往空中一抛,郁君修发笑地仰躺在众多女性的文件信息之中,闭上了眼睛。
昏迷。
他到底是带给了她多少的痛苦?
做实验的医生,似乎是习惯地看着这一个场面,冷漠地把实验室的门关上,留他一个人在走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