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男性医护人员一起扶着郁君修坐在轮椅上,压着他到了楼下的病房。
等轮椅和大队的医护人员的身影都走了,郁君诚透过玻璃窗,朝病房里躺在床上的人看去。
卿酒言,年纪轻轻,身为女性却是欧洲最大的华裔家族的掌权人,用她富可敌国的权势把他最亲爱的弟弟捆绑在身边的女人。
原本以为怎么着都是个典型,自由被权势宠坏的纨绔大小姐,如今看去,却是和他想象中并不太一样。
郁君诚朝周围的医护人员招了下手,立刻就有人带着他进入了郁君修刚刚进到的无菌准备室,换好了一身衣服进去。
就算医生吩咐过,病人最好不要多做打扰,可那又怎么样?
他不在意,更不在乎。
“我不是说出去。”
郁君诚刚推开门,就硬件了卿酒言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术后的疼痛,让她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浓浓的疲倦。
“我不是他。”
病床上的女人像是小许的怔愣了一秒,眉眼轻皱,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眸,遥望像和郁君修有七成相似的男人。
长得很像,可浑身上下的气度却和那个人截然不同,更加内敛、沉稳。
她躺在病床上,用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穿着无菌服的男人,得出了个答案,“郁君诚?”
“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郁君诚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是第一次见面,隔着无菌服的情况下,卿酒言能叫的出他的名字。
“不得不说卿小姐,你长得很美,尤其是眼睛。”
只是似乎少了些灵动的气息。
“这些话我从小就听得多了。”
卿酒言也不和他客气,说出口的话一惯副卿总独霸天下的味道,“如果是来给你弟弟当说客的话,那就免了。”
“并非。”
卿酒言苍白憔悴的病容上,从嘴角绽开一抹潋滟的笑容,带动着整张面容都有种奇异的病态美,很妖艳,很苍白。
“那你来做什么?像我这样的癌症病人,你们医院可不止一个,你要是人人都见岂不是要累死。”
郁君诚莞尔,笑着坐到她身边特地摆放的椅子上。
“我就是来看看我弟弟深爱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你果然”郁君诚思索了片刻,才找到个不偏不倚的形容词,“与众不同。”
“我之前以为我弟弟喜欢的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小白花,但是现在看到你之后,我的想法就变了,喜欢小白花,或许是他之前没遇到过能化身成精的花妖。”
“承蒙郁总夸奖,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路边的野花。”
卿酒言笑脸相迎,两个人的聊天听上去更像是商人之间的商业吹捧。
可没有人知道,她听到“小白花”那三个字,就忍不住回忆起那个郁君修喜欢了那么多年,为他怀过一个孩子的女人。
嘴巴里不受控制的溢出的苦涩的味道。
黄连是什么味道,她没有吃过,可现在的感觉应该和那句俗语里的苦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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