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里的路,究竟叫什么名字。
【那能打车吗?】
沈誉骁看见上面的字,表情有些尴尬,只是埋藏在胡子和长发里,安若影也看不见。
他没同意,也没拒绝。
把自己兜里的零钱都掏了出来,还有鞋子里也,藏上了几张小纸币。
并不多,加起来也就只有三十多欧元,是他这个星期的饭费,如果全给了她
安若影看见他的样子,原本就低落的情绪又往下掉。
她笑着朝对方摇了下头,笑容璀璨,【那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我会把我想说的话写下来,你帮我念?】
“我没有电话,但我可以出去借,就是可能没多少人会愿意借给我。”
安若影沉默。
的确。
他身上的衣服,寻常人可能避之唯恐不及,没什么人会愿意把电话借给他。
所有在过去,看上去听起来都无比简单的事情,全部都因为钱,变成了一种无可奈何。
安若影这辈子第一次体会没钱的滋味,就已经让她寸步难行。
沈誉骁藏在长发后的视线,凝固在她的眼睛上。
良久良久
安静的男人,突然下定决心地把所有的钱从地上捡起,全部掺进了兜里,抢过安若影手中的报纸,捏在手心。
他率先站起身,然后一把拉起跪坐在地上许久的小女人,“走,我带你去打车。”
腿已经麻掉的安若影,被她拉着,往前扑了几步才站稳。
巴黎,任墨买的公寓里。
尹安静冲澡出来时,任墨正坐在卧室的房间里看手机。
她的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半掩住她的身体,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胸前更是若隐若现的模样露出半个白球。
“任墨。”
她的手抓在胸前的浴巾处,实际上是想让那看起来更挺。
她用和安若影一摸一样的桃花眼,害羞地朝沙发上的男人张望,“我睡衣忘拿了,你能不能递给我?”
任墨朝她的方向瞟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
又是和之前一样,生理上的厌恶。
可他还是站起身,找了套睡衣丢给她,就先出了卧室。
“任墨,你”
尹安静看着已经关上的门,跺了下脚,拿起任墨给她的睡衣换上。
上衣下裤的款式,比她想象中的保守。
任墨刚出卧室门,准备去餐厅找瓶酒,手机的短信铃响了下。
达里尔:【少爷,您坐的航班所有的监控设备都罢工了,所以没有任何记录。】
任墨放下手机,目光沉下。
走到酒柜浅,拿出他喜欢的酒杯,又放了回去。
最后取出安若影喜欢的红酒杯,找了瓶她最喜欢的酒倒进去,手握住杯角,缓缓晃动着没有喝。
餐厅昏暗的灯光下,任墨的视线,缓缓从红酒转向被他关上的卧室。
如果房间里的人,不是自己的小女人,又为什么会长得一模一样?
任墨才刚喝完一杯酒,换好睡衣的尹安静,就不尬不寂寞地从房间里出来。
她走到任墨的身边,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