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为你不值。”
任律说完就低头,把白床单上的碎纸一张一张捡到地上,整个动作很优雅,同方才撕纸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任墨靠着床背,有些晃神。
其实从三年前的夺产风波后,他一直觉得他们兄弟回不去了,“你为什么不要?”
他和任律都比安若影更加清楚,要是交给了他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可能不过一年的生命,也真不在意那些身外之财了,把时间都花在同自己弟弟争产上,不可能。
任律真要和他抢的话,他说不定会直接送。
“我为什么要?”
任律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我原本对任家的公司就没什么兴趣。”
他又不差钱花,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做什么,轻轻松松等任墨给他赚钱分红不是挺好。
“只是那时候,我想要些东西,手上如果没点权利,似乎连和别人争的资格都没有。”
任律说的轻描淡写,一边帮刚醒来的任墨倒了杯温水,递到他的手里。
任墨接过,喝了两口。
身体和胃,都获取了些许的暖意,看着他问道,“你喜欢温辞镜?”
“小时候喜欢,现在,坐了牢又出来,可能看淡了吧。”任律回的大方,也没有一点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他当初只是觉得,如果能把皇朝握在手里,或者就有跟安慕丞一较高下的机会。
“以前总觉得我们两人很像,都是大家族捡回来的孩子,目光总会时不时往她的身上转。”
任律给自己拿了个空杯子,也倒了杯水,同任墨一起喝着。
两个面容相似,同样矜贵的男人,硬是把普通的白开水给喝成了醇厚的红酒。
“你不是捡来的孩子。”任墨打断他的话,“爷爷和我,都把你当成我们自己家人。”
“你不懂。”
任律笑着把杯子放在床柜上,“那不是你们的感觉,是我的感觉,就跟别墅里所有的人都叫我二少爷,却从来只叫你少爷,不会叫大少爷一样。
即使不是故意也会先入为主,在任家,就只有你一个真正的少爷,一个生下来就被定好的继承人。”
任墨拿着杯子看向任律,竟对这个弟弟有些许的愧疚。
他以前真没注意过那些细节,被好兄弟背叛的那天,只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信任都崩塌了。
“其实你别看安慕丞和安”另一个名字,被任律模糊地带过了,“他们对温辞镜很好,但其实和我生活的情况差不多,在别人的眼里都只是寄人篱下,而且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你说想不喜欢都难吧,青春期不就那样?”
两个兄弟,从小到大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到这个年纪,却是头一回坐在一起聊女人。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其实安慕丞现在不在,正好是一个好机”
“哥。”任律蓦地打断,“其实后来我去找过她。”
任墨微怔。
“你猜她怎么说?”
“”
“原话我也记不清了,差不多就是这辈子只能爱他一个,如果实在找不到了,那她就孤独终老抱着回忆过一辈子好了。
你叫我还怎么做?所以哥,你也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