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墨站在床边,看着浑身上下几乎没一点肉的人,在床上像虫子一扭打着,突然又发疯似地头撞着墙壁,头破血流都不知道停。
洛渊冥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医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治死过人,虽然今天真正的原因也怪不上他。
“任墨,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
“我知道了。”
洛渊冥的话被任墨打断。
男人站在床边,看着安月竹因为疼痛扭曲狰狞的面容,陷入了癫狂的模样。
以往同安月竹相处的画面一一闪过。
就算不是喜欢,也是从十几岁相伴到现在,要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只是同时,另一种罪恶的心情从内心升起。
“接下来药的反噬只会让她更加痛苦,需要的话我可以给她打安乐死的针。”
任墨沉默了会儿,才点了下头。
另一个不该有的,可怕的声音在心里念着
从此,他和若若之间,就没有任何的隔阂了。
她介意的人都不存在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分开的理由。
喘气声,痛苦的尖叫声在整个房间回荡,安月竹却是无比清楚地听到了这两个人的交谈,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要死了。
脸上的泪水,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心凉。
到了最后,整个世界,原来根本没有一个人爱她!
来的时候有父母,走的时候,还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和她活过的这辈子一样
洛渊冥从自己备好的箱子里,拿出了针管和针剂,刚刚把针头塞进了药水里。
忽然,整个卧室陷入了一片漆黑,就连安月竹凄惨的叫声都同时停了下来。
十月,这个时间太阳早下了山,尤其安月竹的房间,终日被遮光窗帘隔着阳光,没有了灯光,比起外面的天还更要暗,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
也就十秒钟左右的时间,灯光再次亮起。
任墨同洛渊冥站在床的两侧,面面相觑着。
而在床上的人,就在这黑暗下的十秒钟之间凭空消失了!
手铐、脚铐没有锁,可都被神奇的解开。
洛渊冥保持着拿针管的动作,这一切无论对谁来说,都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
良久,都没有一个人出声。
直到最后,是洛渊冥打破了沉默,“我猜我可能知道是谁。”
“你师父?”
“也许,除非谁也和那个老不死有相同的能力。”洛渊冥把手中的试剂和针管扔进了处理箱里,“如果是我师父的话,她可能不用死了,不过我也不确定,也可能是”
洛渊冥观察了下任墨的神色才继续说,“拿去解刨了。”
在他小时候,神皎教授他医术的时候,就都是用的活人尸体给他上的课。
任墨的脸色蓦地沉下去几度,眉宇间都散发着一股威严,“无论是死是活,把人要回来。”
他没能救得了她,总不能害她连去世了,身体还要被人当作试验。
还有那个拿错了药的人
任墨几乎都不用考虑怎么处置。
“这”洛渊冥犹犹豫豫着,就是没给任墨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