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着她耳朵的话,热气往里钻,扰得人的心都跟着痒痒。
真要说的话,其实安若影还尚未从前面发生的事里回过神来。
突如其来的污蔑和羞辱,任墨不顾个人形象对她和简玥声誉的澄清和维护,还有后来,逼着那么多人的轮番道歉。
不知不觉,在她面前的任墨就仿佛换了个人。
除了此时站的地方是教堂,她穿着婚纱,安若影几乎已经要忘记了,原本这其实是一场婚礼。
小女人神色古怪地抬起眸。
还没等她把算了的话说出来,任墨已经牵着她的手,下了个台阶,带着她走回了教堂的中央,同时对牧师使了个眼色。
始终作为旁观者的牧师,才回到了讲台前。
他已经从事婚礼见证二十多年了,可如今连他都搞不清楚,事情到底算发展可哪一步。
“我们从那边继续?”牧师不大好意思地问着。
任墨没回,正脸面对着小女人,充满了保护欲的大掌执起她的小手,直勾勾投注在她脸上的目光,让安若影下意识地就把将视线闪躲地往下一沉。
男人神色微动,轻轻吐了口气,平和地提醒道:“你还没宣誓完。”
宣誓
真的要做吗?
“我安若影,全心全意嫁给你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
小女人如纳兰吐气的誓词,说了三句不到就戛然而止,被任墨握着的手,掌心冒汗。
在众人面前总是高傲仰起下巴的公主,如今像是只鸵鸟地低垂着细长的脖颈,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历史悠久的瓷砖地面。
上面的花纹让她头晕,可是头顶上,她不敢看的深沉视线才让她的头更晕!
仿佛在接受着烈日的炙烤。
就在前不久,明明随便都能兜出;来的话,如今却卡在了喉咙口般难以启齿。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因为方才的插曲,任墨的维护,她已经不把这场婚礼当作是同任墨的一场戏。
可又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真心。
过了良久,终于有轻得和蚊子叫似的声音响起,“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富裕”
“好了。”
安若影怔住,熟悉的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
似乎是考虑到她的造型,就这样放着不动,拇指轻轻地刮了刮她光洁的的脑门,“不想说就不用说。”
他可以等,也等得起。
安若影蓦地咬住下唇,再松开时,粉色的嘴唇上留下了两个的小门牙印。
小女人头顶上的重量一轻,脑门响起一记轻轻的力道,“不准咬嘴唇。”
一如往日命令式的霸道,可今天听着却不让人讨厌。
“打疼你了?”
“没有。”安若影眼角微湿地嘟囔着。
男人敛起的眉眼放松,视线从未移过,探寻似地问了一句,“戒指愿意带吗?”
“我那个”
“算了。”
任墨抿了下唇,放在口袋里的突起的戒指盒,在他的意识里显得异常的明显。
他拖着小女人的双手垂下,却牵着不放,转过头,对牧师吩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