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骁的嘴角牵起苦笑,望着觉得有些陌生的安若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被沈誉骁突然的问话怔住,一阵海风吹过,安若影觉得人稍微舒服了些,“你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
她怎么不记得有过。
对方勾唇,沉默。
不算是他,但和是他,也相差无几了。
想起什么的安若影,不明显地皱了下眉眼,“你就这么离开,许窈怎么办?你和她好好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沈誉骁脸上本就苦的笑拉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蓦然的尴尬了起来,“她其实知道我们的交易。”
安若影莞尔,“这样啊,那当初还真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船行驶了快一天一夜,距离华国那个伤心的地方,似乎早已经是看不见的远。
沈誉骁把准备好的画画工具,全部送到了安若影的房里。
闲着无聊的时候,安若影就就拿着画,描摹一下现在的生活环境,倒是找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沈誉骁举着一杯酒,看着在画画的人。
阳光,大海,喜欢的女人,坐在这个房间的每分每秒,都让男人是觉得真的心满意足。
只是这种包裹着糖纸的美轮美奂,总是最容易被轻易撕碎。
深夜的海上,安若影在房间里画着画。
波涛的声音从未平息过,隔着玻璃听着,倒也不觉得恼人,反而有种大自然呼吸的感觉。
“砰——!”
“砰砰砰!”
接连的枪声响起,小女人手中沾了黑色颜料的画笔,在画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周围的枪击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游轮更是一下比一下剧烈地颠簸着。
过了有好几分钟,穿着黑色冲锋衣的沈誉骁拿着枪,带着满身硝烟味的总算是冲进了安若影的房间。
他还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追到这里来,还是请了像这样一大帮子人。
四艘武装过的船,前后左右包围的把他的船团团围住。
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沈誉骁把手里的黑色手枪递给了安若影,又从里衣中掏出了一把,“没事的。”
手中的画笔已然转变成了枪,然而时至如今,安若影依旧没有任何身临其境的感觉。
周围无论是危险、惬意、还是快乐,全部的情绪都与她无关,只有偶尔回想起来的痛苦,会让她觉得有活着的刺痛。
身边的男人开了两枪,一个直重脑门,一个直中胸口,鲜血从两个人的伤口处冒出。
害怕血腥恐惧的安若影,竟是连本能的害怕都提不起来。
她朝着冲进来的人开了两枪,不知道有没有击中,然而船的摇晃在已经是越来越厉害了。
“谁的人?”安若影问。
“任墨。或者是那个老女人的,对不起若若,你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被盯上了,我原本是打算从”
枪击声再次传来,只有听到那个男人名字的小女人,浑身僵硬。
沈誉骁举着枪往后面扫了几圈,从床底下抽出一件救生衣,快速帮安若影穿好,带着她,扑通一声从阳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