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素谨守了一个晚上的夜,脸色发黑,很是憔悴。
安若影牵着任墨的手,冷眼旁观着一脸诚恳和她道着歉的男人。
高贵明艳的脸上,面无表情。
“若若,你能不能原谅舅舅之前的错事?”
安若影看着他,一时半会找不到适合的回复,对着段家人吩咐了几句节哀,就拉着任墨的手去到了一边。
段素谨也没有挽留,回到灵堂的主位上收在了那里。
对于灵堂的其他看客来说,这出戏,还没上演,就已经结束了。
安若影四个人,找到门附近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接受完所有宾客的吊唁之后,两个棺材被送去了火化,整个流程才算是真的结束了。
安慕丞和任墨各给段家人的户头,在私下打了一大笔钱,当天晚上四个人就准备坐飞机回到兰城。
江城机场的候机室,四个人分成两对坐着。
温辞镜带着一个大帽子,架着一副能遮掉半个脸的墨镜,靠在安慕丞的肩头。
任墨捏住安若影的脸蛋,随后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边捞。
“发什么呆呢?”
安若影抬眸看了眼任墨,就侧过头望向安慕丞,“哥,你确定那两个人是真的死了?”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今天舅舅的反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打官司之前你可能没见过,但是镜子也看到了,那个时候他为了救段灵菲,整个人已经是接近了魔怔的状态,按道理来说,她们两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会是更恨我,但现实是他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安若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就是觉得不正常,而且在灵堂里我也没觉得舅舅很伤心,反而外婆和外公比起他还要难过。”
安若影说的事情,所有人多少都有些感觉。
尤其是温辞镜,上次陪同安若影一起见识过发疯的段素谨,对这种转变,感受要比两个大男人明显许多。
“我觉得影子说的有道理,慕丞,你真的查清楚了?”
前面听自家妹妹的话,还觉得很有道理的男人,手伸到后面不爽地拍了下温辞镜的屁股,“你怀疑我的能力?”
因为穿的衣服多,不算清脆的一声闷响,却让他们附近一圈的人都听的很清楚。
候机室也没几个人,都朝这边看了过了。
温辞镜立即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把自己的脸整个都包的严实,生气地掐了一把安慕丞的大腿。
估计那一下捏得还挺重,安若影看到她哥倒吸了口气,咬着牙齿强忍着。
对面位子上的任家夫妻,相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
几个人都是从小认识,任墨和安若影见惯了这一对撒狗粮,十多年了,也不嫌腻味?
“一开始其实我也有怀疑,所以让别人拍了照,你算了,还是让任墨帮你看看吧。”
安慕丞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到别人发给他的照片,给任墨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后面不改色的把照片放大观察着,安若影好奇,也悄悄伸了个小脑袋过去。
一秒的功夫,小女人的脸色就泛起了白,额上扶着一层虚汗。
照片里一个皮包骨头的女人,身上盖着一块白布,额头上有一个撞击的伤口,双眼紧闭,脸和嘴唇,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
虽然和以前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还是能分辨的出,是季之雅的脸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