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
让段素谨彻底了解了,什么叫做人生突如其来的巨变。
老婆女儿双双入狱。
他每天都给不同的律师打着电话,拖着关系,求他们能够帮自己一把。
“不不不,你别再来找我了,这个案子我不会接的。”
“段先生,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这件案子已经证据确凿也没有辩护的必要。”
“阿谨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这个案子就算打也没有胜算,而且如今整个华国的律师也没人敢接你这个案子,没人会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当然,任墨的手伸得不止于此,和母女俩同房的人都是他安排好的。
因为是刑事案件,不准家属探视。
没有律师,段素谨根本就没办法知道段灵菲的情况。
一个星期后,安家的兄妹早就回到了兰城。
段素谨才通过段城的人脉,获得了一次探望自己女儿的机会。
“爸!”穿着灰色囚服的段灵菲,在狱警的监管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
警察把段灵菲的手铐解开,就退了出去。
“菲菲。”段素谨看到自己女儿的一瞬间,泪水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过是一周的时间没有见到段灵菲,她整个人就瘦了不只一圈。
本来她人就瘦,现在和皮包骨头没什么两样。
“菲菲,你的腿怎么啦?还有你的脸,这都是谁干的啊?”
段灵菲的额头贴着纱布,纱布上还能看到血红的颜色,一看就是没得到很好的治疗。
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颧骨的地方高高肿起。
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的亲闺女,段素谨可能都要认不出来了,面前鼻青脸肿、骨瘦如柴的女孩,就是自己捧在手里的菲菲。
段灵菲一见到段素谨就哭得很凶。
可是泪水一碰到脸上红肿的地方,又疼得让她倒吸冷气。
“爸,我不想要再待在这个地方了,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再呆在这里,不出一个月我就会死的!我和妈妈都会死的!”
段灵菲大力地拍着桌子!
身上的伤痕,远比脸上的更加严重。
“爸,他们打我,打我和我妈妈!每天,每天我都要被打”
段灵菲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神情已经是俨然疯魔。
“好疼,真的好疼,我都没有办法睡觉,睡着了可能就会被打醒了。
每天就只有白粥,有时候还会被他们抢走,爸爸我好饿,我想吃饭,我想吃鸡腿,不不不,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段素谨看着自己说饿说疼的女儿,一个快五十岁的大男人眼泪留个不停。
他这辈子还没打过段灵菲一下。
“谁打你,你和爸爸说,爸爸会去找法院投诉。”
“和我们关在一起的人,爸爸我求求你,能不能救我出去!里面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了!
那些狱警,看到他们打我和妈妈,劝一下就离开了,然后那些女人就打我打得更狠!
我和妈妈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就只能活生生的被打,我要死了,我真的就要死了!”
段灵菲揪住自己的头发,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