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竹低着头,一张漂亮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
“你们一定要把我当作透明人吗?!”
已经接近没有的毛毛细雨中,女人突兀且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安家兄妹温情浓重的氛围。
安慕丞像是这才看到安月竹似的,第一次回头看了她一眼。
哪怕是这样一点点微弱的关注,也给始终被忽略的女人打上了一剂强心针。
“今天是爸爸的祭日,他应该也希望看到的是我们兄弟姐妹和和睦睦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什么样子?”
“若影,我们三个是兄妹,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发现安若影正看着她,安月竹马上挤出了一张温和无公害的笑容。
安若影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她最讨厌听得就是安月竹的这种说法。
“共用同一个父亲的兄妹,为什么总是要让我提醒你这件事?”
“就算是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比这个女人亲吧,凭什么你们对这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养女这么好?!却对我这个亲人置之不理!”
安若影充满着不耐烦的语气,将安月竹本就敏感的神经挑了起来。
几个人一齐看向安月竹手指的方向。
温辞镜很是无辜的耸肩摊了摊手。
这些话从她记事以来就听得多了,真要在意的话,她估计早就得积郁成疾,小小年纪就郁郁而终了。
“养女?”
安若影看安月竹的时候,一向冷淡带着不耐烦的目光,第一次染上了恼怒的愠色。
她毫不客气地几步就冲到了安月竹的面前。
穿上高跟鞋后有一米七几的个子,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安月竹,自然就形成了一种俯视。
“先不说镜子才是从小在我家长大的,我安若影唯一的姐妹。再者我哥都不知道和她求过多少次婚了,只要她肯点头答应,随时就能成为我们安家的当家主母。
至于你安小姐,要不是看在你是父亲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的份上,恐怕今天你连进到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我是安家堂堂正正的二小姐,你凭什么剥夺我看爸爸的权利?!”安月竹尖叫着回声。
她那双黑白分明包含伤感的眼睛,已经隐隐变得湿润。
为什么他们可以接纳温辞镜这个外人,却不能对她稍微好一点?
尤其是求婚两个字,一下子就触动到了她内心最深的伤。
明明是这些人抢走了她的爸爸,明明是因为他们,她才会成为“小三的女儿”!
偏偏所有的冷漠里面,让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的安慕丞。
小时候她每每想要找这位爸爸口中的“哥哥”一起玩,总会被当成嫌恶的虫子一样推开。
没有一次例外!
“好一个堂堂正正啊。”安若影看着她嗤笑一声。
“我是不是该再提醒你一下,今天不只是你爸的祭日,也是我妈的祭日。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没有脸说出这钟话。”
说出来也让人觉得讽刺,他们那位觉得自己娶错了人,一生挚爱其实是安月竹母亲的男人。
在段素欣死去的四年之后,同样是在十二月十三号悄然病逝。
虽然是不同的年份,却是同一个日子。
“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们不能因为这些”安月竹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你们不应该这么对我。”
伞被她扔在了地上。
在哭泣的女人声音尖锐到刺耳,整个人的情绪已经是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