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寒风凛冽。</p>
陈宇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韦恩塔这座于1888年由艾伦·韦恩建造的哥谭著名地标，毕竟他来哥谭总是身不由己，破事一堆下，根本无暇观光游玩儿。</p>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p>
因为陈宇并不在韦恩塔内，如今这钟点儿也不是韦恩观光台的开放时间。他正像个黑色的壁虎攀附在韦恩塔那历史悠久的塔身上不断向上。</p>
陈宇套着的毛线绒帽罩住了脸，眼睛处自己剪开的一个开口处用防风护目镜挡住。他的身上则穿着一套备用的蝙蝠战甲，手套上的吸盘才使得攀爬成为现实。</p>
每一次的呼吸都让护目镜变得模糊，也让陈宇郁闷不已，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继续向上。</p>
总的来说，陈宇现在有些小兴奋，他觉得或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p>
“该死的，头儿！你是认真的吗？为啥要来这个鬼地方？我们可以先找个矮点儿的地方……”</p>
“别他妈的废话，布莱恩！继续爬！”陈宇不耐烦的冲着帽子内的微型对讲机狂吼，“我们没时间磨磨蹭蹭！”</p>
“可是……”布莱恩·皮特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清晰的传进陈宇的耳朵里。</p>
“闭嘴！想象你现在就是蝙蝠侠！”陈宇挥舞着拳头咆哮，他显然在气急败坏中忘记了他还悬在200英尺高的空中，他立刻掉了下去，还好及时射出抓钩枪，捡回了一条命。</p>
“喔！亲爱的，我看到你了！在为我表演空中飞人吗？”莎莉那欢快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招招手！亲爱的！回个头，给我一个吻！”</p>
陈宇如今吓得差点儿尿裤兜子，他重新攀附在塔身上，然后大口喘息着平复剧烈的心跳。</p>
“哇哦，想我了吗，亲爱的！我听到喘息声了！哦，我也有点儿兴奋了！”莎莉妩媚的笑声让陈宇一阵头大。</p>
“莎莉，宝贝儿，能先安静一会儿吗？今天可是我们‘蝙蝠帮’的首秀，拜托了。”陈宇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耐心的劝说着。</p>
“为啥要这么麻烦？我一个人就能干掉那帮白痴。”莎莉的声音明显的有些不高兴，这可是危险信号，这个疯女人一旦失去耐心，啥事都干得出来。</p>
“这是个游戏，宝贝儿，相信我，等到我们出场后，绝对非常有趣。”陈宇一边吃力的向上攀爬，一边违心的劝慰莎莉，“听我的，宝贝儿，就像去韦恩庄园那时一样，好吗？”</p>
“好吧，亲爱的。”莎莉的声音透露着失落和无聊。</p>
陈宇忽然愣了，一段从未存在过的记忆涌入脑海，他似乎看到了韦恩庄园外和莎莉在树林内亲亲我我和留下莎莉、孤身进入韦恩庄园的画面。</p>
不！这他妈的不对劲！我没有那段记忆！那是那头疯龙提亚马特的记忆！是他暂时取代了我，造成了那场悲剧！</p>
提亚马特依旧沉默不语，像是消失般的根本没出现，或是嘲笑陈宇。</p>
原本的兴奋之情荡然无存，陈宇觉得自己似乎坠入了黑暗的漩涡，他隐约觉察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p>
就像是……就像是我的记忆和提亚马特的记忆正在缓缓融合。</p>
天哪！</p>
“头儿，我到了！”布莱恩·皮特百般不情愿的声音响起。</p>
陈宇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模糊的护目镜外忽然现出一只怪兽的影子。陈宇立刻想到了提亚马特，但他很快便回想起来，那不过是韦恩塔顶的滴水兽雕像。</p>
陈宇冷静下来，他咬紧牙关完成了最后的攀爬。布莱恩·皮特将陈宇拽了上来，两人站在观光台的顶端俯瞰着整座夜色下的漆黑哥谭。</p>
如今，市政厅，GCPD总部，女神像，罗宾逊公园和韦恩塔下都亮起了烛光围成的蝙蝠图案。今天，哥谭的一些市民自发的聚集在城市中为蝙蝠侠送别。</p>
而也在今天，卢克·贾尼斯探听来的确切消息称一伙人正准备从迪克逊码头走私一批军火卖给企鹅人。他们的那批货将会从旧哥谭中心经过，在趁乱绕过罗宾逊公园进入上东区。</p>
这简直就是一场最佳的巡礼演出。</p>
陈宇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蝙蝠侠的影响也会被削弱。</p>
越早越好。</p>
陈宇将心中的不安暂时淡忘，他调整对讲机，开口说道，“卢克，你那边咋样了？”</p>
“他们钻进船中半天了，妈的，冻死我了！码头这边太冷了！”卢克·贾尼斯那尖细的声音宛若耗子，“他们出来了！”</p>
“盯着他们！”陈宇再度兴奋起来，他身边的布莱恩·皮特开始小心翼翼的查点身上的装置和能稍微熟练使用的东西，毕竟才训练了一天时间，即便附有塞琳娜的说明书，也无法做到布鲁斯那般游刃有余。</p>
“德里克，GCPD那边的情况咋样？”陈宇不去理会布莱恩·皮特，他转换信号，并急切看向GCPD总部那边。</p>
蝙蝠形状的烛光已然在GCPD总部外亮起，但陈宇想要的可不单单是这些。</p>
“条子们大部分都派出去了，他们害怕发生意外，门口也有条子戒严，但戈登没出现，看样子够呛能点亮蝙蝠灯了，毕竟一旦出乱子，GCPD将成为众矢之的。”德里克·琼斯交代着情况。</p>
陈宇咬住嘴唇，他很是失望，因为这就像是生日蛋糕没了蜡烛一样。</p>
“头儿！车已经离开码头了！”卢克·贾尼斯低声报告。</p>
还有大概二十分钟。</p>
布莱恩·皮特开始摩拳擦掌，他紧张的做着深呼吸，又看了看塔下的万丈深渊。</p>
没办法。</p>
“按计划……”</p>
陈宇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耳畔，“哦，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只希望你可别搞砸了，冒牌货。”</p>
声音戛然而止。</p>
陈宇全身的汗毛孔全都立了起来，他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必定属于猫女塞琳娜·凯尔，因为那张字条内就写着“冒牌货”三个字。</p>
但这并非让陈宇惊恐的原因，真正的恐怖所在就是陈宇发觉这套无线电装置早已被对方窃听。那么，之前对莎莉说的话也就……</p>
“头儿，他们改道了！正沿着海滨公路行驶，看样子要直接从南边儿钻过去！大概还有五六分钟就能进入老城区！”卢克·贾尼斯焦急的说道。</p>
那么就要提前开始表演了。</p>
陈宇转头看向布莱恩·皮特，大个子点点头，重新将头盔戴好。</p>
没时间管那些破事儿了，先把眼前的任务完成再说！</p>
“欧文，准备跟着莎莉接应布莱恩！”陈宇看着哥谭南边儿下达命令，“记住，不许杀人！”</p>
时间开始流逝，直到卢克的声音再度传来。</p>
“就是现……妈的！”陈宇转头喊了一声，结果咬到了舌头。</p>
“啥玩意儿？”布莱恩·皮特白痴般的瞪着陈宇。</p>
“滚下去，快！”陈宇骂道。</p>
布莱恩·皮特跳了下去，陈宇摘掉护目镜，掏出望远镜搜寻着还没张开斗篷的布莱恩·皮特。就在疑惑布莱恩·皮特是不是摔死的时候，一抹黑点掠过下方的灯光和烛光。</p>
蝙蝠灯也于此时从GCPD的总部楼顶命运般的亮起。</p>
一阵惊呼，一阵欢欣雀跃。</p>
陈宇长吁一口气。</p>
首秀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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