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趟公交车，来到华东特种设备厂的大门前，王朝阳直观感觉这厂子的规模果然很大，仅从门户气派的大门就看得出来。</p>
两边是是半米多高的矮墙，矮墙上面挂着绿油油的藤蔓类植物，阔气的大门足有二十米宽，中间是这个时代不多见的电动拉门，电动门右侧是保安室。</p>
王朝阳来到保安室门前，主动报了姓名以及来访的目的。保安室里坐的不是保安，而是一名看门大爷，他让王朝阳稍等片刻，通过内线电话联络曲仲山。</p>
挂断电话后，那看门大爷对王朝阳说：“不巧，曲主任现在不在办公室，要不你稍等一会儿吧！”</p>
因为事先确认过，王朝阳知道曲主任在，不过既然看门大爷让他等，等一等也没关系。王朝阳便在周边的街道里散步，这里街道宽敞，两边是粗壮的梧桐树，看树干在五十年以上，街道被打扫得很干净。</p>
早上空气凉爽，在这里散散步也不错。</p>
大约半个小时后，王朝阳再次回到华东特种设备厂的大门前。那门岗里大爷，电话确认之后再次跟王朝阳说曲主任还不在办公室，听说今天他请假了。</p>
王朝阳的心中有些不快，他提前很多天跟曲仲山确定了行程，而今天早上出发前他还特意打电话确认。但现在却被告知其不在办公室，王朝阳想不明白。</p>
“大爷，电话能借我用一下吗？我想亲自问一下。”王朝阳。</p>
那看门大爷的脸色顿时拉了下去：“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什么意思，信不着我？”</p>
王朝阳说：“不是信不着你，我明明提前跟曲主任约过时间，现在你告诉我他不在办公室，我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罢了。”</p>
“我说不在就不在，有什么可确认的？没事你就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工作！”那看门大爷的脸色颇不和善。</p>
按照王朝阳以往的脾气，非采取措施不可，不过此刻他觉得千里迢迢来这求人办事儿，态度上还是收敛一些的好。</p>
王朝阳压着自己心中的火气，问他：“曲主任既然请假，总会回来工作吧，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p>
看门大爷：“我也说不好，可能下午。”</p>
王朝阳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暂时离开，但也没有直接返回住的地方，索性一个上午没事可做，便随便在闲逛。</p>
上海这座城市，王朝阳非常熟悉。</p>
在穿越之前，他的身份还是航空局高级工程师时，就因为各类展会和论坛来过无数次上海。那时候的上海已经成为一座国际型的大都市。</p>
此刻展现在王朝眼中的，虽然算不得国际型大都市，但是对比国内其他城市来说，也发达程度也非常高了。</p>
王朝阳早上出门的时间并不太早，随便闲逛一会儿，又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便已经到了下午。</p>
他并不赶时间，便徒步前往华东特种设备厂。</p>
距离对方厂大门还有50多米时，王朝阳看到一辆灰色小轿车停在场子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子，那男子的个头不高，体态发胖。</p>
在此行出发之前，高军跟王朝阳形容过曲仲山的样子，此前高军跟这位曲主任有过接触，个头不高的矮胖子，王朝阳第一印象便怀疑这个就是曲主任。</p>
王朝阳赶大门时，曲主任已经消失在厂里的大院中，王朝阳便问那门岗大爷：“刚刚进去的是不是曲主任？”</p>
看门大爷似乎没料到王朝阳直接这么问，回答说那的确是曲主任，不过他刚才说下午有一连串的重要会议，外人一概不见，所以依然不能放王朝阳进去，让王朝阳明天一大早再来碰碰运气。</p>
“这话我要听曲主任亲自说！”王朝阳道。</p>
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搪塞，王朝阳已经快到极限。</p>
那看门大爷的脾气也很火爆，眉毛立了起来说：“你喊什么喊？你以为这是你家大门啊！让不让你进去我说的算，你这个年轻人……头一次出来办事吗？”</p>
那看门大爷在说话的时候，一根手指轻轻敲着桌上的香烟盒。</p>
王朝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看门大爷一直不放自己进去，竟是在等好处，刚才这举动明摆着是跟他要烟呢！</p>
“华东各种设备厂果然是大企业，连只看门狗也这么明目张胆！”此刻的王朝阳怒不可遏，便冷冷地呵斥道。</p>
“你骂谁是看门狗！”那看门大爷恼羞成怒。</p>
王朝阳却懒得再搭理他，强行打开门岗小窗户，一把扯过里面的电话，吼道：“曲主任的内线是多少号？”</p>
那门岗大爷没料到王朝阳敢直接抢电话，上来就去拉王朝阳胳膊，但王朝阳冷喝一声：“别碰我，曲主任的电话，说！”</p>
被王朝阳吼得一愣，那门岗大爷果然不敢再跟他动手，但却也没回答。</p>
王朝阳瞥见旁边儿有一张电话簿，便抓了过来，从上往下扫一眼，很快就找到了曲仲山的内线电话，并拨打了过去。</p>
没过多大功夫，电话接通，果然是曲仲山的声音。</p>
“曲主任，我是王朝阳，来自红星厂，以前跟你约好过今天见面，我现在在你们的厂门岗，现在您方便见面吗？”王朝阳直接问道。</p>
曲仲山愣了半晌，然后回答说：“可以见面，请进！”</p>
王朝阳挂断电话，对一旁惊慌失措地看门大爷说：“听到没有，曲仲山见面，还不给我开门？”</p>
看门大爷索要香烟只是一些贪小便宜的心思，终究理亏，加上从没见过像王朝阳这么嚣张的外人，摄于王朝阳的气势，他只好按下开门的电钮。</p>
电动门打开之后，王朝阳昂首阔步走入了厂子。</p>
曲中山的职务是主任，算是华东特种设备厂的中高层领导，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见面地点便是他的办公室中。</p>
因为此前在电话里联系过，见面后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王朝阳便直截了当说出此行目的，红星厂准备采购焊接设备和无损检测设备，他来谈价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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