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穿过南阳市中心，并继续向郊区驶去，在经过一片老城区后，吉普车开始减速。人烟开始稀少，树木开始稠密起来，即便在这万物萧条的冬季仍然能感受到树木的茂密。</p>
面前是一条有粗壮槐树组成的林荫小道，吉普车一头扎入，车内人能明显感到光线黯淡许多，抬头看冠盖如云，向前方看零星地散布着几个院落。</p>
“南阳市竟然有这种地方？”张苗苗忍不住惊叹。她是地地道道的南阳市内人，却从不知道有这种地方。</p>
“这个地方叫槐树路。你太年轻不知道，但若你问南阳市的老人，肯定都知道这里。不过到了现在，却没几个人能随便过来，这里已经被规划为军事管辖区，我这两吉普要不是因为有后勤部的牌子，也进不来。”甄虎道。</p>
“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呢？”张苗苗问。</p>
“重要的会议，首长疗养……还有些其他作用，我也说不上来。”甄虎不是话多的人，但此刻却又主动道，“我以前随首长来过几次，发现这里面特别安静，树木覆盖率高，空气清新，在里面生活，舒服得紧！”</p>
“退休后要是能在这里养老就好咯！”王朝阳道。</p>
“年轻人，这什么想法。还没到兵器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甄虎请喝一声。</p>
吉普车最终停在一个门口，两人合抱的槐树分站两侧，中间的栅栏门显得格外渺小，甄虎让王朝阳二人在车里等着，他下车一个人朝栅栏门走去。</p>
气温在零下五度左右，张苗苗坐在车里发抖。王朝阳把她揽入怀里，隔着厚厚的棉衣抱得很紧。张苗苗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说当心别人看到，王朝阳笑着说看到怕什么，又不犯法。</p>
张苗苗抿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伸入王朝阳的手里。冰凉凉的小手令王朝阳心中一荡，便攥着小手整个揣进自己衣服口袋中。</p>
半个小时后，甄虎回到车前道：“参谋长有别的客人，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天太冷了，你俩先下车，跟我去找个地方等着。”</p>
俩人下车，跟着甄虎通过栅栏小门，前面有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妇人领路，绕过前排房子，沿着菜园旁边的小路来到后面的一间厢房中，里面堆着铁锹镐头之类的农用工具，但也有桌椅板凳。</p>
妇人歉意道：“这里平时没人来，但还算干净，委屈几位稍后。我这就去拿暖壶。”</p>
甄虎很客气地说：“没事，是我们来得冒失。”</p>
妇人去了又回，带来暖壶和水杯，给三人各倒一杯热水便离开房间。甄虎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说：“这里属于军区疗养院，参谋长同志每年的年底都会来住上一个月。这是上级特批的待遇，为的是表彰参谋长的突出贡献，也是为他的身体着想。”</p>
王朝阳问：“参谋长身体不好吗？”</p>
甄虎道：“外表看不出来，其实他腿受过严重的伤，一到冬天就得坐轮椅。”</p>
张苗苗：“那咱们来打扰首长同志，是不是不太好？”</p>
甄虎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上级的初衷是让他来疗养，但首长同志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天还是会坚持办公八个小时以上，此刻就正在开会，所以咱们才只能等待。”</p>
王朝阳感到一点好奇，又问甄虎：“你跟这位参谋长同志是旧相识吗？怎么会这么了解他？”</p>
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甄虎说：“我在他手底下当过五年的兵，看不出来吧？”</p>
王朝阳和张苗苗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还真没看出来。不过想想也对，上次接待视察时，参谋长同志对甄虎讲话毫不客气，确是一副老领导对下属的口气。而想想参谋长同志对技术的精通程度，甄虎懂技术估计也跟这个有关。</p>
如此边喝热水边等待，约莫十点，那位妇人进来说可以去见首长了。</p>
众人出了厢房，绕到前排，开门后仰面吹来一股暖流。</p>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格局是最常见的那种，穿过外厅就看到参谋长吴盛开正盘腿坐在里屋的火炕上，屋里生着炉子，炉火正旺，房间里的温度很高，吴盛开满脸红光，带着笑意。</p>
“刚进这屋不适应吧？哎我也觉得气温太高，跟孙姐抱怨好几次了，但就是不答应，你瞧瞧我这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哪个地主老财呢！”吴盛开大笑道，招呼三人上炕。他口中的孙姐，显然就是引王朝阳三人进屋的妇人。</p>
“老首长的腿伤严重，还是暖和点好！”甄虎一脸认真地道。</p>
“大惊小怪，都是被你这种想法给虚唬的！”吴盛开骂了一句，然后笑道，“孙姐帮忙把这些茶具换下去吧，把我那盒新茶拿出来泡上，在弄上点点心来，他们三个等的时间长，垫吧垫吧！”</p>
孙姐是一个手脚麻利的人，三下五除二便把桌上茶具换成新的，又泡好新茶并摆上两盘果子。甄虎一副不客气的样子，拿起来就吃，王朝阳和张苗苗却有些放不开。吴盛开特意招呼说别客气，这里不是办公室，没有上下级关系，吃喝随便。</p>
简单吃喝和寒暄之后，吴盛开文明三人来意，得知为榴弹炮的增程方案而来，参谋长同志神情立即严肃起来，从甄虎手中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即，而是笑着说先不看文件，当面说！</p>
甄虎知道老首长故意考验年轻人，便给了王朝阳一个眼神。王朝阳却微微一笑说，方案是苗苗做的，她来讲。</p>
引起有提前准备，张苗苗没有推辞，开始讲述方案。</p>
这个方案，简单来说是用补气法来增加炮弹的射程。</p>
具体来说，要先从炮弹的发射原理入手。火药爆炸，产生高温高压的气体，使炮弹获得高压向前推进，射出炮膛。在这个基本原理中，火药爆炸其实是一个激烈燃烧的过程。</p>
燃烧过程必不可少的两个因素是高能燃料和氧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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