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甄虎家，王朝阳带着张苗苗绕路去吃了晚饭，回到办事处时已经接近傍晚七点。张苗苗是有一肚子疑问的，但王朝阳不给她机会多问，只说好好休息，明天有得忙呢！</p>
第二天一大早，王朝阳办公室。</p>
张苗苗昨晚没休息好，眼睛发红，但精神头十足。此前她只知道王朝阳打算从材料入手解决榴弹炮增程问题，但并不知道细节。</p>
把昨天一整天的搜集结果按在桌面，王朝阳首先详尽地解释了他的想法。虽然早就对王朝阳的“不走寻常路”特点有心理准备，但张苗苗还是被他的构想给惊到了，王朝阳提出一个完全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构思。</p>
“我有的时候会怀疑，你到底是什么人？”张苗苗惊叹，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王朝阳。</p>
“还能什么人，社会主义好青年呗！”王朝阳随口道。</p>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想法对普通人来说，连理解都难！”张苗苗道。</p>
“你这种羡慕的眼神会让我骄傲的！”王朝阳又笑了笑，心中暗叫惭愧，这个构想在张苗苗看来是天马星空，其实对后世人来说属于公共知识。</p>
王朝阳不想讨论这个，便改变话题道：“注意力回到方案上吧，还有许多工作要你帮忙呢！”</p>
“嗯！”张苗苗就这点好，听话。</p>
俩人的配合程度那是再默契不过的，一整天的时间，除了午饭时间都沉浸在方案中，到了傍晚时分，一份草案已经完成。</p>
“明天由你交给甄虎吧！”王朝阳道。</p>
“为什么是我，主意明明是你的！”张苗苗不想占功。</p>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王朝阳笑道。</p>
“这两码事……”张苗苗心里仍然在抗拒。</p>
王朝阳突然拉住她柔软的小手，问：“参谋长视察那天，你答不上参谋长的问题，当时什么感觉？”</p>
张苗苗摇头说：“没什么感觉，答不上就是答不上。”</p>
王朝阳瞪眼道：“在我面前还装傻！”</p>
张苗苗脸色泛红道：“就是有点不甘心啦……”</p>
王朝阳笑着摇头：“不仅仅不甘心，还有遗憾，还有不服气对吗？苗苗我了解你，看上去一副春风秋水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是有在乎的东西的。参谋长抛出这个问题，其他人都有想法，唯独你没有，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只是不跟人说罢了，我猜的没错吧？”</p>
张苗苗也不知怎么的，鼻梁不争气地开始泛酸：“跟其他人相比，我确实不够优秀。他们都好有学问好有见识，我也尝试这去发散思维，但脑子里一片空白。”</p>
“你不够优秀，你这话被别人听到会无地自容的！参谋长视察过程中，最满意的两个人无非是你和正青春吧？”王朝阳道。</p>
“……呃，这好像是。”张苗苗眨眨眼睛。</p>
“所以吗，再不要说你不够优秀的话！也别再跟我客气，这个草案你再仔细看看，明天由你交给真老虎。”王朝阳道。</p>
“好。”张苗苗点头，心里甜甜的。</p>
如换成旁人，张苗苗断然不会接受这种帮助，但王朝阳除外。我的就是你的，这话让人心暖。</p>
离开办公室之前，王朝阳专程给马三元拨去电话，询问胡厂长那边的情况。马总工说胡厂长一整天都在奔波，但似乎没有收获，也不知道是方法不当还是“利刃行动”的风波已经过去。</p>
王朝阳没有过多评论，实则觉得越没有消息越危险，恰如台风眼中心的平静。</p>
但无论情况如何，王朝阳都不想多费心思。这种事情就让胡厂长操心去吧，隔天早晨，处理了办事处这边的事情，他和张苗苗前往后勤部。</p>
来人换好衣服进入“综合一”时，甄虎也在，坐在台上闭目凝神的样子，看样子早就到了。</p>
“王朝阳，跟我过来！”</p>
“哦……苗苗也来吧！”</p>
俩人还没坐下，就跟着甄虎同志去了旁边的小会议室。</p>
“有什么要跟我汇报的吗？”甄虎问。</p>
“报告首长，没有。”王朝阳答的爽快。</p>
“噗……”张苗苗笑了，忙捂嘴。</p>
“少贫，苗苗说！”甄虎真心后悔跟王朝阳改善关系，威慑力荡然无存以后还怎能当领导。好在，不是所有组员都像王朝阳那么没大没小。</p>
张苗苗把早就准备好的草案拿出来，递给甄虎。甄虎用十五分钟看完，抬起头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王朝阳：“这，这是你想出的方案？”</p>
王朝阳道：“算是吧，我和苗苗一起想的。”</p>
甄虎把草案翻回到首页，用二十分钟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这种补气的方法，真行得通？以前从没有过先例吧？这个草案太过匪夷所思，决不能这样交上去，得多准备准备才行……”</p>
还是第一次见真老虎犹豫不决的样子，王朝阳以笃定的语气说：“领导放心，这个方案虽然没有先例，但绝对可行。其他准备不是不可以做，但咱这边不具备条件……咱攻坚小组已经被后勤部领导列为黑名单，再想申请其他资源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早点交上去，让参谋长去协调。”</p>
“这个……这个……”甄虎仍有顾虑。这个方案堪称惊艳，具有超前意识，这点毋庸置疑。甄虎的顾虑是超前意识太过，反而被上层视为不切实际。</p>
背着手踱步片刻，甄虎道：“电话肯定说不清楚，我的亲自去跟参谋长汇报，但我一个人又担心……你俩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p>
张苗苗吓一跳：“现在？”</p>
甄虎道：“没错，就是现在！”</p>
雷厉风行的甄虎，办事效率就是高。即便是一个在他看来属于天马行空的方案，经过权衡和分析之后也决定立即行动。</p>
一辆吉普车，甄虎亲自开车，王朝阳和张苗苗坐在后排，车速很快，但甄虎的车技高超，行在山路上也不觉得半点颠簸。</p>
跟山路比起来，甄虎的心情却是七上八下。</p>
离开后勤部所在的山区，吉普车上了城镇公路，并开始往市区靠近。王朝阳这才反应过来，一直没问过去哪见参谋长。看现在的行车路线，参谋长同志似乎仍然在南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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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搞定。明天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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