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煤矿的招投标收官之战，在平顶山政府办公室举办。</p>
红星厂这边出席人员包括王嵩，王朝阳和张苗苗，同行者包括龙源重工的赵立川和何宏远。原定计划钱福山也会参加，但临时通知有事，改变了行程。</p>
藤野第三重工这边，除了前几次见到的岛国人之外，三泉智子和渡边雄策也有参与。如今，他们已经不需要可以隐瞒藤野第三重工和人本之间的关系。</p>
双方固然竞争激烈，但落到主办方这边，并没有太多声势。场所是一间容纳二十人左右的会议室，竞争双方分坐两旁，主办方的领导是一位分管经济的主任级别干部。</p>
双方的方案分别撞在档案袋中，以“暗标”的方式呈递给主办方的专家团。然后是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专家组将当场审阅方案，当场打分，分出高下。</p>
一个小时漫长的等待，专家组组长站起身来，摘掉眼镜。</p>
这个举动，让坐席两旁私下讨论的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同时一股紧张的气息再度弥漫开来。</p>
接下来专家组组长宣布方案评审结果，最终中标的是，红星厂！</p>
场面安静片刻，旋即红星厂这边所有人高声欢呼起来。王嵩攥着两只拳头，用力在空中挥舞，赵立川和何宏远用力握手，互相恭喜，王朝阳和张苗苗则拥抱在一起，这种场合，应该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吧？</p>
反观桌对面，死气沉沉，所有人不发一语。三泉智子脸色惨白，靠在椅背上。以往这位岛国女子，任何时候都是腰背挺直，神采奕奕。这是她头一次展现出颓唐的一面。</p>
三泉智子完全想不通，红星厂怎么会赢。而借此联想到的是家族内部的斗争。她雄心勃勃地开拓东方市场，结果接连折戟，这个消息传回总部，一大半懂事都会转过去支持她那个愚蠢的哥哥吧？</p>
一招输，步步输，自己的雄才大志何时能够实现？</p>
“我不服！渡边君，你去问主办方，就说我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三泉智子对住手喝道。</p>
渡边雄策正要起身，却见专家组组长继续说道：“会议结束之后，红星厂可以正常办理手续，我希望单独跟人本重工的朋友们再聊一聊，所以请人本重工的人暂时不要走。”</p>
三泉智子意识到现在时机不对劲儿，便按住渡边君。</p>
熬到其他人都离开，专家组组长来到近前，三泉智子终于有机会询问细节。</p>
专家组组长也不避讳，从红星厂的方案尾页，抽出一张纸来，组长问道：“智子小姐，请你看看合适什么！”</p>
三泉智子只看一眼，便愣在当场！</p>
红星厂是获胜方，短暂的会议结束后，便有工作人员带领去办理手续。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办理手续的空当，赵立川挤到王朝阳跟前，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说：“朝阳老弟，真有你的！方案到底怎么获胜的，快说来听听！不是说方案比不过对手吗？”</p>
王朝阳说，方案还是你定好的方案，没有任何改变，他唯一变的是在方案上增加一个附件。</p>
何宏远回想起王朝阳增加附件的场景，此刻才想起来，问那附件是什么。</p>
王朝阳故作神秘一笑，反问何宏远还记不记得那次去平顶山游玩，当时在带回一块石头。何宏远回想一下说记得，但石头跟报告有什么关系呢？</p>
王朝阳说他将石头发给燕山煤矿的罗永强，让他帮忙分析石头的理化特性，这原本只是一个多余的举动，因为作为输入信息，平顶山主办方分析过当地的地址特点，岩石的主要参数都是公开资料。</p>
然而，你永远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起到关键作用。</p>
按照罗永强传回的结果，平顶山煤矿的地址属于蓬松型层积岩，其中含有少量的花岗岩和火山岩，其主要参数，例如硬度，自然堆积角，堆积密度……跟平顶山主办方提供的数据都有差距。而如果这些差距确凿，那么整个工程设计方案必须重新调整，不然会有大问题。</p>
除了王朝阳，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得知这些信息，听得均是匪夷所思。</p>
王嵩道：“这份报告顶多证明红星和小鬼子的方案都不行，但主办方怎么会直接把标判给咱们呢？”</p>
王朝阳摊手道：“讲真，这我也不知道。”</p>
会议室内。</p>
红星厂的人离开后，剩下专家组和人本重工众人。专家组长将红星方案附带的报告交给三泉智子，这位人本重工的法定继承人看过之后有些糊涂，一份石头的分析报告，能说明什么问题？</p>
这份报告中的参数，跟平顶山主办方提供的数据有多处差距，如果差距属实，那顶多说明主办方工作失误，为什么要一次判断标书的归属？</p>
这不公平！</p>
三泉智子发出强烈的抗议。</p>
专家组组长面色凝重，顿了半晌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一份报告，可以减少多少次煤矿的潜在塌方危险？</p>
三泉智子瞬间语塞。</p>
塌方，是煤矿中最为严重，谈虎色变的灾难。所以所有煤矿在投产之前都要进行大量的地址分析，平顶山也不例外。不过不得不承认，平顶山则资源有限，经验不足，地址分析并不准确，而他们这群专家组成员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p>
而所有人多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事故，没人承担得起！</p>
“三泉智子女士，若对比双方的方案，对工程设计的理解都很透彻，不分伯仲。但红星厂因为一份地质报告，而大幅减少未来塌方的风险，于情于理，我们做出红星胜出的判断，请理解。”专家组组长解释之后，再无他言，起身离开。</p>
三泉智子静静地坐在原地，却再也无法维持以往镇定自若的风度，她内心翻江倒海一样，有对项目的不甘，也有对总部局势的担忧。Must win 项目，三泉智子压上了几乎所有可以调用的资源，如今败北，如何承受？</p>
脸色惨白的三泉智子缓缓起身，双腿发麻竟然没有站起来，旁边的助手打算搀扶，三泉智子拒绝，说没问题。作为人本集团的继承人，她不会被一次失败击垮。</p>
第二次尝试起身，结果眼前一黑，摔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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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加快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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