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古堡中的条石拾阶而上，只有高跟鞋轻叩的声音，回荡在寂静无人的深处。
走在大厅回廊中，一幅巨型油画吸引了叶凡的注意。
不知道这是不是欧洲贵族特有的习惯，总会在最显眼的地方挂上一幅画。
不过，这幅老旧的油画显出几分诡异，既不是人像，也不是叫人难懂的抽象西洋景，而是一张阴森的黑色座椅。
“这是什么？”
“黑暗王座。”莫妮卡笑道：“没想到，你会对它感兴趣哦。坐在这张王座上的任何生命，都将统领整个黑暗世界。”
“这个位置现在是空缺的？”叶凡挑了挑眉头，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一具骨头。
横挂在墙壁上，一具完整的惨白的肋骨，整整十三对！
正常人的肋骨只有十二对，这具骨骼居然多出了一对！
“你真聪明，黑暗王座有史以来一直空缺，喔，那是骨琴，圣安东尼遗留下来的，我们这一脉的信物。”莫妮卡抬手一指，那架诡异的骨琴，竟然发出了悦耳的音符，一根根肋骨轻轻颤动，仿佛钢琴琴键，能叫胆小的人当场吓晕过去。
“你们这一脉？”
“对，是我们。从远古遗留下来的十三氏族，到现在只剩下九个，记住，将来，你要代表的是布鲁赫家族。”莫妮卡背着手，沿着大理石铺砌的走道一直向前，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古堡中。
“九大家族现在分为三派，在议会中争权夺势，布鲁赫家族一直无意抢占黑暗王座，因为，我们存在的使命，只是战斗和生存。不过，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这女人现在谈到的秘闻已涉及血族最隐秘的核心事件，叶凡继续任由她讲下去，不露声色，缓步跟随莫妮卡步入了古堡深处。
两扇圆形木门无声洞开，辉煌的灯光和天鹅绒暖帐展现在眼前。
“什么变化？”审视着这间奢华如王后寝宫般的卧室，叶凡的目光落在了莫妮卡完美的侧脸上。
“你。”她回过头来，笑容妖媚，如看珍宝一样盯着他：“因为你的存在，将打破存在已久的平衡，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要退避三舍。”
“哦，一力降十会，对吗？”叶凡笑道：“那么，在议会中你们现在占有几个席位？”
莫妮卡抿了下嘴唇，停顿了几秒，最终说道：“一个，议会设有三十九席。”
难怪布鲁赫家族闷声发大财，他们根本没有实力竞争黑暗世界的统帅，这仅有的一个席位恐怕都是象征性的。
事实上，在强族林立的黑暗世界，莫妮卡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就连血族最根本的发源地西欧各国，也没有他们立锥之地，不得不退而求次，远赴东南亚和俄罗斯谋求发展。
一直以来，血统决定地位和实力，一名亲王或者公爵，理所当然会成为议会议员，而莫妮卡仅仅是一名子爵，能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是议会给布鲁赫家族一个面子而已。
“这个席位属于你？”叶凡瞧着她问道：“三十九分之一，情况不太妙啊。”
“确实如此。”莫妮卡不打算隐瞒任何事情，在她眼中，已把叶凡当做了同一族类，过了今夜，布鲁赫家族将会凭添一位实力强大的支柱，将来或许问鼎黑暗王座也未可知。
叶凡点了下头，随口问道：“议会中还有哪些势力？”
“特兰西瓦尼亚的德拉库拉家族，十三氏族的领袖家族，现任首脑是德古拉二世，唯一的上古觉醒者。源于意大利的威尔夫家族，两位亲王，四位公爵，巴黎、罗马、柏林是他们的核心领地。还有远赴北美发展的菲勒家族，一位亲王，数量众多的公爵、伯爵……”
莫妮卡提到的这些势力，囊括了整个西方世界最恐怖最黑暗的三大家族，传说中的德古拉自然不必细说，世界文明与发展水平最高的西欧、北美，竟然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这和当初高文所说的情况已相差甚远。
这不能怪高文，一千多年过去，血族社会内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变的是他们的古老传承，独特的血脉。
打开房间里的酒柜，女人拎出了一瓶窖藏美酒，斟上两杯，递给了叶凡一杯。
“莫妮卡，我们布鲁赫家族还有多少成员？”托着高脚杯，叶凡走向了露台。
夜色静谧而清冷，大片的雪花吹向古堡外的悬崖，给人如临世外的萧瑟感觉。
莫妮卡随着他走入寒冷的室外，背靠着露台轻声说道：“除了你和我，还有一个，他掌管俄罗斯地下拳场，他的名字叫唐尼。”
“唐尼……”叶凡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又问道：“澳门和俄罗斯的黑市拳场都属于我们？”
“不错。还有泰国、马来、越南、缅甸等地的拳场，也是家族的财富来源。”扬起高脚杯，莫妮卡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继续说道：“将来，其中一部分会归在你的名下。”
“哈哈，那我岂不是一夜暴富？”叶凡放声大笑，“一年收入大概多少个亿？”
莫妮卡也笑了：“除去维持各项运营，缴纳议会会费，至少有两千亿美元。”
“啧啧，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番咂嘴惊叹不是装出来的，每年两千亿美元的盈余是什么概念？世界首富不过几百亿美元的个人资产，还是他们穷尽毕生才赚到的财富，这些天文数字足够买下非洲一个小国！
“呵呵，钱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活得够久，穷鬼也会变成富豪。”莫妮卡娇笑道：“即便是最低等的仆从、贱民，他的财富也非常可观，比如我的管家老莫托，他的个人财富至少也有十二位数，拥有一座私人城堡。永恒的生命，足够我们从人类社会赚取不可想象的资金，学到渊博的知识，领略这个世界所有的乐趣和烦恼，做任何想做的事。”
“确实如你所说，这是任何人都不敢奢望的事，与天地永生，多少帝王做梦都想得到的机会！”遥望漫天飘零的雪花，叶凡发出一声长叹。
莫妮卡仰脖饮尽了杯中美酒，抬手向黑暗的深渊丢掉酒杯，笑道：“你说的很对，十三氏族中，有许多成员在融入新家之前，都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帝王、贵族，他们放弃人类的身份，却换来了永生和挥霍不尽的财富。将来，你结识他们的时候，不要太惊讶。”
原来是这样！血族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原来不仅仅源于古老的血脉传承，而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帝王将相！
“那你从前的身份是什么？”叶凡不由地对莫妮卡的前尘往事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