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野首相关于参拜一事,您有什么看法?”皇宫走廊中,明仁天皇和两名内阁成员走在一起。
“博弘,你知道,关于这一点,我不应该发表任何意见。”老态龙钟的天皇用他那特有的腔调叹道:“参拜是他个人的意愿,既不代表日本政府,也不代表其他人。”
“可是,来自韩国与华夏的谴责,您真的就不在乎吗?”铃木博弘认真瞧着天皇的脸色,他是日本国内少数几位左翼人士,反对挑起周边国家敏感神经,不赞同小野健一郎在这个敏感时期参拜敬国神社。
天皇笑而不答,挥了挥手,他累了,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铃木博弘与另一位掌管法务的大臣相视一眼,鞠躬告退。
“大日本帝国的荣耀,真的无法再现了吗?”明仁背对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闭上眼又缓缓睁开,表情沉重,一步步走向他的宫殿——那座兴建于昭和年间,仅有几十年历史的正殿。
父辈的荣光,一去不复返了。那唯一的希望,也随着山下奉文的宝藏销声匿迹而不复存在。
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左翼右翼之间摇摆沉浮。
今天的世界,已不是天皇一个人说了算。
明仁苍老的身影走向大殿,在门口脱掉皮鞋,迈着缓慢老迈的步子走进那被世人看做最神秘的和室,他的皇宫内苑。
蓦然间,明仁天皇的眼神被某个景物惊呆了。
在那简朴而又庄重的案几上,一个陌生男人跷着二郎腿,好整以暇望着他。
他是谁?皇宫内苑,怎会被人闯入?
一生经历过无数历史大小事件的明仁天皇,并没有特别恐慌,也没有呼叫内侍保镖,而是在惊讶之后迅速摆出皇帝的架势,尖利叱责:“下来!”
“老头,原来你真的不足两寸。”叶凡咧嘴微笑,目光瞄了瞄天皇的裤裆。
明仁严厉的脸上蒙起了迷惑,他是华夏人?
对于叶凡这侮辱性的言辞,明仁天皇以为说的是他的身高,毕竟,年经时他也就一米六的高度,现在,更显老态、矮小了。
“你是谁?”
“真的不认识我?”叶凡从那只案几上跳下,背着手绕起了圈子,仰头说道:“你们处心积虑谋求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复活岛的硝烟尚未散尽,天皇老儿,你的记性倒是退步不少。”
明仁昏黄的老眼立时射出几缕精光,沉声喝道:“原来是你!”
“哈哈,怕了没有?”叶凡一步跨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蔑视着这个老东西,冷冷质问:“有吃有喝,被人捧在天上,你为何依旧贼心不改?”
“你放肆!”身高的差距,让明仁气势顿矮几分,但依然梗起脖子强硬反击。
没有人会对他如此无礼,即使是蒙受二战屈辱的各国元首,见了他也要保持应有的礼节,他是日本皇室最高象征。
“放你妹!”叶凡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说道:“老东西,我能进的了你这皇宫,就能活剐了你!你现在没死,是因为看在橘梨纱、梨茉母女俩的份上!我告诉你,宫本纯一、宫本岚雄都是死在我的手上,我若杀你,老天也拦不住!”
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天皇困兽犹斗的气势霎时削减了大半,张着干瘪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没用的老不死!”叶凡松开他的衣领,天皇踉跄着差点摔倒。
喘着粗气,他再度扬起脸来,恨声质问:“你想要什么?要钱对吗!”
“钱?哈哈……”叶凡放声大笑,极度鄙视他的愚蠢:“钱能买你的命,买不来我要的东西!你这屁大的皇宫,能掏出几个铜板?”
假如比谁更有钱,明仁天皇的身家绝对不是叶凡的对手,那一百吨黄金,便价值数百亿。还有一些无法计算的资产,四海的庞大产业、李世医药的股份、走向正轨的新义安社团……
“你不要钱?你要什么?”
“三个条件!”叶凡竖起三根手指,冷冷说道:“第一条,允许橘梨纱、梨茉母女相见。”
这第一个条件,就让明仁天皇冒出了冷汗,一直以来,他坚决不许这两个女人相认,就是害怕皇室的威信扫地,以橘梨纱在商界的知名度,一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到他的名誉。
叶凡不等他拒绝,继续说道:“第二条,释放清纱尤美,撤销监视北条麻妃的警察,保证她们正常的人身自由权利。”
清纱尤美和北条麻妃的事情,倒是小事,明仁暗暗松了口气。
“最后一点,向全世界发表声明,对你们在二战中犯下的累累罪行诚恳道歉,向金陵三十万遇难者下跪拜祭,向整个东亚、所有被你们铁蹄践踏过的国家下跪,在你有生之年,保证任何一位首相、官员都不得参拜敬国神社!自卫队一兵一卒永世不得踏出日本海!”
哐当!明仁天皇跌坐在地板上,撞翻了一只小桌子,满面苍白,冷汗淋漓!
“不……不行,不行……”他惶恐不安喃喃念道:“这个不行……绝对不可以……”
要他低头认罪,向全世界公开道歉,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一直以来,从他的父亲裕仁,也就是发动侵华战争的罪魁祸首昭和天皇算起,日本从未公开承认这段历史的罪行。他们嘴上认为,这场战争是出于大东亚共荣,为了世界繁荣发展,并以此教育后代,培养出一代又一代右翼份子,军国主义思潮因此阴魂不散。
别说忏悔,下跪了,以天皇为首的日本政府从未把周边受侵略国家的抗议、谴责放在眼里,凶残成性的恶狼会向羊群下跪?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行是吧?老东西,那就休怪我破釜沉舟!你和橘梨纱的私情,明天一早就将见诸报端!”叶凡恶狠狠说道:“天皇的私生女,啧啧,不知道你们日本国人会怎么想!”
“不,不!你不能!”残忍虚伪之人,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揭下虚伪的面具,明仁知道,一旦事情暴露出去,他的威信和地位将一落千丈,提前退位都有可能!
“如何不能!?庄在我手,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老东西,你答应不答应!说!”
连连向后爬去,明仁哆嗦着干瘪的老嘴说道:“第二条我答应,第一条……私下见面……可以,第三条……不行,不行!”
“放屁!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叶凡一脚踏在他的胸口,怒喝道:“想不想知道山下奉文那个死鬼留下了什么赃物?是写给你死鬼老爹的奏折!”
“奏,奏折?”明仁只知道那批宝藏中有关乎社稷的珍贵之物,实际上他也不清楚黑匣子里头究竟是什么。
“这份奏折足以向全世界证明你们的罪恶!老东西,你自己瞧瞧!”从口袋里丢出了那张照片,连同明仁一起甩在地板上。
捡起这张黑白照片,明仁哆哆嗦嗦瞧了又瞧,脸孔渐渐变得面无人色,这确实是极佳的战略方案,山下奉文假如还活着,一定会得到他的嘉许重用,但同时,这铁的证据也证明了日本军国主义的野心与残酷!
假如这张照片传扬出去,想抵赖都是不可能的。
汗水沾湿了灰白的头发,如落水狗一样,明仁眼神中突显疯狂,抓起这张照片,撕扯成几瓣,往嘴巴里塞去,狠狠嚼了几下,伸直了脖子,喉结一阵翻滚,硬将照片咽到了肚子里。
毁尸灭迹,你没东西要挟了吧?
这狗急跳墙的行为与他的身份实在太不相称,不光有辱斯文,也说明他心虚到了极点。
叶凡双手抱在胸前,眯起眼一个劲冷笑。
“好不好吃?底片要不要尝尝?”
底片?明仁霎时傻眼,这么说,还有底片?
“老狗,这三个条件一个都不能缺!”叶凡寒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仍然没有发表声明,就等着身败名裂,被全世界声讨吧!”
“不……我求求你,你高抬贵手……”明仁带着哭腔大声哀嚎,他知道,就算有什么办法把这个人拦下,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敢来到这里摊牌,对方一定留有后招的。
“高抬贵手?现在知道害怕了?干缺德事的时候你怎么不怕?一句话,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叶凡抬腿就要往外走。
“不要走,我们,再商议商议……”明仁扑过来抱住了叶凡的小腿,放声哭喊:“你要什么都可以,第三条……真的不行啊……”
“去你娘的!”叶凡一脚踹开他,指着这癞皮狗一样的老东西,怒骂道:“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明天这个时候就是你滚下神坛帝位的纪念日!”
蓬!脚下的地板轰然炸裂,他昂首向外走去,每走一步,那金贵的皇宫地板便留下一个惨烈的坑洞。
“不……不啊……”明仁张着手,嘶声扑过去,又抱住了叶凡的腿。
他就像一只打滚求饶的哈巴狗,不顾颜面,不顾自尊,被踢开又扑上来,疯狂求饶,贼心不死,乞求主人怜悯。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卫皇宫安全的内侍蜂拥而来。
走在最前头的人,正是刚刚回宫的皇太子德康殿下。
“陛下!”看到这两人纠缠不清的样子,德康触电一般呆立在和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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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章一起发了,出去散散心。惊闻熊猫作者鬼皇七去世,不胜唏嘘,身体和生命才是人一生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