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别闹。”
江承看着萧婕歌。
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被全部点燃。
“你还说我闹！我闹什么了！因为你喜欢上一个小女孩了是吧？那个小女孩还是你外甥的同学！”
萧婕歌冷笑，“江承，敢作敢当！”
江承的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侧头看着萧婕歌：“你在乱说什么？”
“我乱说？你敢说你对那个女孩子没有超乎寻常的关注？已经不止一次了！”萧婕歌痛哭，“上次那个女孩子救了姐姐之后，又逞强去表演，结果差点儿死了，我上次无意中听到江伯伯说你把实验室里价值昂贵的新药拿出去给她用……为了她，你连原则都不要了！”
江承没有吭声。
萧婕歌的眼泪不断涌出，“先前我腿上有疤痕，我怕疼不想去做手术除疤，江伯伯说你研制出来了一种新药，对疤痕效果非常好，我想让你拿来给我用，你却说实验室有规定，不能带出来，可为什么轮到云乔，就可以带出来了？”
“还有she海市大秀的那天晚上，你把我送去酒店之后去了哪儿？你敢说吗？你去找了那个女孩子！”
“我本来还不知道，可是那天你喝醉了，你抱着手机，手机上在反复播放一段视频，是你偷拍跟那个女孩子对话的视频！”
“我还在装聋作哑……”
“江承，你到底要不要脸！”
萧婕歌打开车门，下车，哭着向后跑去。
江承坐在车子里，把车顶的敞篷打开，吹着夜风。
他去顾氏庄园的那天，的确偷偷用手机录了视频，他回去之后，也喝了很多酒，只是萧婕歌来过？他的确不知道。
叹了口气，江承启动车子，调转车头。
果然，没一会儿就追上了萧婕歌。
车子停下。
江承看向路边哭泣的萧婕歌：“上车。”
萧婕歌倔强地不肯，继续沿着马路走，穿着高跟鞋的她，刚才可能是崴了脚，这会儿走路一点儿都不稳当。
江承开着车子跟了萧婕歌一段路，又提速上前，挡在她前面：“上车。有什么事情，上车再说，我们谈谈。”
萧婕歌终究还是扛不住，打开车门上车，“还有什么好谈的？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江承没有吭声。
萧婕歌这会儿也冷静了很多：“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那个黄毛丫头的。我想知道，我到底哪儿比不过那个黄毛丫头！”
江承什么都没说。
“果然在你心中，连比都不用比，我就直接输了是吗？”萧婕歌惨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吗？
要什么理由。
江承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关于蓬莱岛的一切，他都没有办法跟萧婕歌说，关于云莱的一切，他也没有办法跟萧婕歌说。
如果没有云莱，他可以和萧婕歌结婚，可以成为一对光鲜亮丽的恩爱夫妻，模范夫妻。
可是……
她还活着。
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和别的女人结婚。
……
周五下午放学，姜晋安果然来找云乔了。
“走吧，今天去吃小吃。”
“真去啊。”
“那还能有假。”
“就我们两个？”云乔有些迟疑。
“嗯，我想单独跟你吃个饭。”姜晋安的表情有些可怜。
“那好吧。”
云乔就见不得他这样子。
而且吧，云乔有预感，这顿饭可能是短时间内他们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小吃比正餐更诱惑。
两人去了小吃街，找了一个摊位，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摊位，在这里基本上能够吃到小吃街上的所有种类的小吃，就算没有，也可以让服务员去代买。
“这边的小吃街本地人来得比较多，不是旅游性质的，所以味道都很好。”姜晋安笑着点了十来种，“先点这些，待会儿吃完了再点。”
的确，很多名气很大的小吃街，其实都是坑外地人钱的，味道非常难吃。
像是这种本地人经常来的，不太出名的，反而味道会比较好。
“哇，这个醪糟汤圆好好吃啊！你也吃呀，暖暖的可舒服了。”
云乔一边喝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
小腹有一点不舒服，算算时间，生理期就是这两天就要来了。
两人吃了好多东西。
云乔一直以为姜晋安要说什么的，可是事实上，姜晋安什么都没说。
如此，也好。
如此，她就不用再拒绝他一次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
“走吧。”
云乔吃得非常舒服，生理期即将到来的不适，也被冲淡了很多。
“我们一起走走吧。”
姜晋安道。
“好啊。”云乔也没拒绝。
姜晋安比云乔高出很多，他在她身侧，一直在悄悄看她。
“我大概要提前出国了。”
“啊？”云乔愣了一下，“为什么？不是到过完年offer才下来吗？”
姜晋安笑，“想出去先提前适应一下环境。”
“哦，也好。”云乔点头。
先适应一下国外的生活，等入学之后就不必因为适应不了而手忙脚乱了。
姜晋安没有多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要提前出国，就是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奶奶的心思昭然若揭，甚至都没有故意要瞒着他。
奶奶对他的心性拿捏得太准了，奶奶知道他必然还是喜欢她的，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改变，现在她成了顾家养女，身份地位上不存在差别了，奶奶的心思就也活络起来。
奶奶确实把他的心思掐得很准，他喜欢她，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不要命的那种喜欢。
可奶奶不知道的是，她对他没有那么多的情绪。
他不想让她感到厌烦。
爱不是纠缠。
他的喜欢，可以不必说出口。
如果几年之后，她身边还是没有恋人，而他也足够成熟，他还是有机会的，那个时候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放手了。
所以他要提前出国，否则奶奶肯定会想办法给他制造机会。
“以后假期了，可以出国找我玩，我给你当向导。”姜晋安笑。
云乔知道，大概他要说的也就这句话了，她大大方方地点头，“好啊。”
虽然她自己很清楚，她不会出国。
不过，答应一句也没什么。
“走吧，外面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可走着走着，云乔的表情就变了，有人在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