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日子也算安逸,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加上什么御赐佳敏郡主,当然这都是从灵儿那里杜撰来的,具体缘由,灵儿也说不上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在21世纪是个孤儿,要是非说有什么留恋的,就是毕夏那货,如果她也跟着一同穿越过来了,就凭她那点生存经验,没有自己在身边,她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安生了三天,那个让刀飞飞有些看不懂的太子,没有再来将军府。倒是自家大哥刀文珏每日回府之后,都会来清竹轩坐上一小会。不过是嘘寒问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刀文珏与刀飞飞虽非一母所生,只是刀文珏生母过世的早,只拿刀飞飞的母亲柳倾城当亲生母亲一般,所以自小便与刀飞飞格外亲近。
刀飞飞对于这个便宜大哥也是喜欢得紧,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三岁熟读四书五经,五岁成诗,少年得志,十五岁参加科举,一举登科,圣陵帝亲点的金科状元,任职户部侍郎。
唯一美中不足,如此英俊潇洒,落落大方的大哥,竟然如今还是单身。别说是身边没有过任何女人,就是丫鬟婆子近身伺候的也没有一个,身边的蚊子估计都是公的。向来不是很八卦的刀飞飞竟有些止不住好奇。
刀飞飞这里好吃好喝,只是某些人那里就没有这般惬意。
将军府祠堂
“你这个混蛋给老娘轻点,这还伤着呢……”三姨太只听着门外有动静,忙着将身上辛苦耕耘之人推开。
“瑶儿,可让我想得好苦……”男人正是兴起,怎好中途停下来。
一个巴掌狠狠地拍了下来,落在脸上瞬间留下五个手指印。
“你自己不要命了,可别拉着我,还不快给我滚!”三姨太看着男子不悦地爬了起来,只听闻门外吵得越来越厉害,不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刀淼淼且又是谁?
同样是将军的女儿,我玉瑶的女儿且比柳倾城那贱人的女儿又差什么?可怜这次落水,怎么就没有淹死那个小贱人!
三姨太整理好衣襟,自己还真是低估了那小贱人,本以为自己这下巴怕是废了,未曾想亏得她假好心,竟然真的好了。只是自己不好不假装的落魄凄惨些,如此一来,将军顾念夫妻之情,或许能早日将自己从这个鬼地方接出去。
若不是自己虎落平阳,岂会被那恶心畜牲玩弄。这一切都要归罪于刀飞飞这个小贱人,三姨太狠狠地咬牙切齿般在心中暗自发誓,有我玉瑶一日,刀飞飞那个小贱人休想好过!
“快给本小姐闪开,就凭你们几个狗奴才也敢拦我?”刀淼淼叉着腰,别的不知道,这副颐指气使,仗势欺人的姿态,从三姨太那里还真是学了个十成十。
都说风水轮流转,这些年,将军府这些低等下人们没少受这三姨太的气,运气好的,不过是惨遭几次毒打,单是死在这个狠毒女人手上的丫头们,怕是两只手,数不过来。将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区区一条人命算什么,三姨太不过小用些手段,吹吹枕边风,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如今,这毒妇终于落到如此境地,可谓老天有眼,既然落魄了,就永远别再想着翻身了。
丫鬟婆子们,继续磕着瓜子,完全无视刀淼淼在这里撒泼耍横。没有一盆洗脚水将人泼出去,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等着父亲将娘放出来,有你们好看!”刀淼淼气得跳脚,忿忿离开。也不知道,娘的伤,好些了没有。念及此,不禁有些鼻尖发酸,眼角渗出几行清泪来。
御书房
“玉楼,此事可查清楚了?”圣陵帝停笔,落下印鉴,好一副万里江山图,只是这万里江山如画,也只能是我云家的,任谁也休想觊觎半分!
古玉楼在画上随意暼了一眼,虽然画风勉强算是雄浑,终是差了那么点君王的魄力,为君之道在于制衡,只是这圣陵帝的狠戾果决,古玉楼眼看着他如何将与自己出生入死,情投手足的老侯爷除去,便已经领略到了,至于为何迟迟没有对南陵那边和将军府出手,自己虽然做上这金衣卫头领十余载,一直近身伺候,仍是看不透。
“臣不敢有半分欺瞒。”古玉楼恭敬地拱手,伏低着头。
圣陵帝云落仔细看了看自己适才的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正拿起笔,一不留神,墨汁滴在画作之上。
花怜忙着上前。
“陛下,要不要奴才重新换一张纸来!”花怜只看着好好的一幅画作,忍不住微微地摇了摇头,可惜了!
不曾想圣陵帝竟未恼怒,只是将墨迹吹干。
“来人,将这画裱起来,派人加急送往南陵王府!”
花怜在一旁,匪夷所思。果然是圣心难测。
古玉楼却是嘴角上勾,看来,皇上这是准备有所动作了。卧榻之上,岂容他人安睡?这画作上,若说是缺少了些什么,自然说得过去,可是如今,多点什么倒是真真的,怕是但凡明眼之人,都会看得清楚这一层。
“佳敏想来已然很久没有进宫,朕着实有些想念这个鬼丫头了!”圣陵帝随口一提,花怜识趣地退下。快步赶往将军府。
护国将军府
“圣上口谕,明日散朝之后,传佳敏郡主御书房觐见!”
刀霸天只看着刀飞飞还傻傻地跪在地上,半晌没有半点回应。
“还不赶快谢恩!”
刀飞飞这才反应过来。眼看着刀霸天恭送这传旨公公直至门外,二人推搡了半会,一锭金元宝还是落入了那传旨公公衣襟。
“将军大人放心,皇上不过是想念郡主的紧,并不会为难半分。”
花怜这里说得倒是轻松,只是看着刀霸天纠结在一起,好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刀飞飞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皇上原本以为自己也就是在电视剧里见过,不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走了狗屎运,这就眼看着真得要面圣了。
如今脑补一下那些狗血宫廷剧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刀飞飞脑袋都要想爆了,最终干脆自暴自弃地睡着了,反正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心智不及七八岁孩童的傻子,想那么多干嘛,谁会和一个傻子真的较劲。
还好灵儿是个头脑灵光的,先前多次陪着自家小姐进宫,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倒是也知晓个七七八八,一路小心地在一旁提醒着。只是在刀飞飞这里,貌似并没有什么卵用。
灵儿眼看着眼前之人,一身鹅黄色长裙,娃娃脸,乌黑水亮的大眼睛,系腰长发随意绾起一个发髻,发髻之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略施粉黛,恰到好处,不媚不妖,不艳不俗。眉心那点朱砂,愈加娇媚动人,只是,纵有千万般风情,配上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好不招摇地翘着二郎腿也就罢了,当真不知,双腿一直在那里胡乱抖动着什么。
灵儿终是不忍直视,这毕竟是在宫中,不像在将军府那般随意自在。且小姐是大陵太子妃,将来那是要母仪天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多少人看在眼里,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去,传到坊间,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小姐,皇上眼看着就要散朝了,我们还是先行一步赶往御书房候着较为妥当。”灵儿虽然平日里最得刀飞飞喜爱,亦不敢恃宠而骄,言语之间尽量委婉。
难得刀飞飞竟然真的被说动了,猛然起身,揉了揉那胡吃海塞了一肚子的各种花样口味的甜点,伸了个懒腰,又满足地打了个嗝,这才准备起身,只是又看了看桌上那十分喜人的桃花酥,顺手抓了两块,攥在手里,边向前东张西望地走着,边往嘴里填。
“侯爷,侯爷不可。”不知哪个倒霉丫鬟左躲右躲还是没能幸免被这混世小侯爷逮到。
“好姐姐,想死我了,快让本侯爷香一个。”上官临风眼神只在这丫鬟身前停留了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这思晨侯欺男霸女,荤素不忌,无恶不作,上到五十岁寡妇,下到十几岁孩童,一旦被他盯上,怕是被吃得渣都不剩。整个大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家生闺女不得不小心藏好了,只怕是那思晨侯哪天兴起,抓回去当童养媳。
丫鬟怯生生地一直伏低着头,小心地别过脸去,迷离而无助的眼神四下寻觅而无处安放。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帕,恨不得已然捏出水来,腿上不住地打着颤。
“侯爷饶命,只要侯爷今日放过奴婢一马,奴婢定当做牛做马,以报侯爷大恩。”
上官临风只看着这丫鬟惊如小兔,便忍不住逗趣一番。手中折扇“啪”一声收起,猛然上前几步,不断逼近这丫鬟。扇子轻轻一挑,丫鬟这一张好不浑然天成,美到违背自然规律,让人无法呼吸的脸。
淡淡的眉毛一高一低,一双三角眼一单一双,鼻子好像被刀削掉了一半,硕大的双唇好像两根腊肠,问题是好不容易露出的四颗门牙,还有一颗少了半截,说起话来,未免有些灌风。唇边还长着一颗黑黝黝的黄豆粒大小的痦子,痦子之上带死不死地钻出几根粗且长的黑毛。
上官临风嘴角上勾,淡然一笑,折扇收回,只在衣襟之上反复蹭了几下。
“姐姐花容月貌,本侯爷怎舍得让你当牛做马,想来已叨扰姐姐多时,宫中事务繁多,姐姐这就去忙便是。”
待那宫女羞怯地缓缓踱步而去,好不容易走出三五米的距离,上官临风正想着深呼吸,缓缓。不曾想正瞥见那丫鬟对着自己双目含情的回眸一笑……
“呜哇……”上官临风再也不敢想那一抹鹅黄色长裙。好不容易吐了个干净。险些耽误了正事。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的折扇,美人骨配上美人皮,还真是好不精致。
“嘶!哪里来的冒失鬼,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刀飞飞揉了揉撞得发红的额头。
“呜哇……”上官临风来不及细看,只瞥见那抹鹅黄色长裙,便再也忍不住狂吐不止。
“臭小子,姐姐我有这么恶心么?”刀飞飞只看着眼前这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如此一袭大红锦缎,定不是个什么好鸟。
上官临风只听着这声音,这语气明显有些不对。缓了半会,这才转过身来。
“是你,母猴子?”【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