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也许只是你自己觉得难听而已,我觉得很好听呢!”琳琅辩解到。
团建的时候,他唱的那首粤语歌是真的很好听,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不会唱歌。
“除非你听觉异于常人。”赫连兰翊笑道。
“那也得听你唱了才能判断。”
赫连兰翊拗不过琳琅的坚持,只好唱了一首粤语歌《当爱已成往事》。
赫连兰翊说,那是他曾经喜欢的一首歌,曾经为了它学了好几天,但最后也没能学得像样。
琳琅一直忍着笑,她终于有些相信,赫连兰翊也并不是完美的。至少在音乐方面上,他确实算不上特别有造诣,他唱这首歌,简直可以用五音不全来形容了。但不管怎么样,赫连兰翊开口唱了,她就得鼓励他,不然以后想听他唱歌更不可能了。
“虽然不是完美,但还是可圈可点的,继续努力。”琳琅一本正经地鼓励着赫连兰翊。
赫连兰翊则眉眼满是笑意地看着琳琅,感慨地说道,
“还是自己老婆好,这么难听,都不舍得嫌弃。”
琳琅被赫连兰翊这样一逗,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次的发挥的水平跟团建那一次差那么多,但你还是要鼓励。”
“我跟你说过了,我只会那一首而已。”赫连兰翊颇有些无奈地应道。
琳琅忍不住又笑了,如果之前不相信,那现在她相信了。
他们就这样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往回走,倒是不亦说乎。
回到许伯的家,许伯对于他们的成果,颇为赞赏,说他们收获不少,说最近冬笋少了,他们能挖到这些很不错了。
琳琅有一种被肯定成就感,虽然冬笋不是她挖的,但夸赫连兰翊也等于夸她了。
许伯跟他们说,休息一下,晚点就可以吃晚饭了。
然后将冬笋在水槽边清洗干净,拿去厨房,做菜。
琳琅和赫连兰翊这会儿蹲在水槽边,洗着鞋子上的淤泥。
“兰翊,你是怎么认识许伯的啊?”
“我跟许伯是往年交啊!”赫连兰翊半开玩笑地说道。
“真的?”琳琅将信将疑地看着赫连兰翊。
“当然是假的。”
琳琅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了,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我先认识许伯的儿子,后来才认识许伯的。”赫连兰翊这才正经地说明。
“哦!你中午说,许伯留过洋,是真的吗?”
“是啊,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才子。只是一些原因,最后选择回到家乡来养老。”赫连兰翊解释到。
琳琅点了点头,对许伯更佩服了,在那个年代能留洋,那可不得了,但有些事,问太多,就探人隐私了,所以琳琅好奇归好奇,也该适合而止了。
因为从山上回来,难免沾了一些杂草,泥巴,还有被蚊虫叮咬的情况。上楼顺便将澡也洗了,这样也可以舒坦地吃晚饭。
晚上他们和许伯一起吃的晚饭,本来许伯不跟他们一起,说他习惯晚点再用餐,让他们先吃。赫连兰翊坚持让许伯一起,说他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喝两杯了,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找借口回避了。琳琅也跟着说,让许伯一起,这样也热闹一些。
许伯最后还是跟他们一起吃晚饭,桌上的菜都是许伯炒的,有野猪肉,有荷包蛋,还有他们下午挖的冬笋做的冬笋老鸭汤,还有芥菜,在琳琅看来,这一桌好不丰盛了。
许伯还将自己平时藏着舍不得喝的好酒拿出来,跟着兰翊两个人喝两杯。
琳琅不会喝酒,但知道兰翊跟许伯难得一聚,也不会去阻止。
她就在一旁,吃着饭,听着兰翊和许伯两个人侃大山,发现也很有意思。她发现兰翊跟许伯两个人虽然岁数差距很大,但两个人聊起来,却一点都不觉得有隔阂,就好像是两个人同龄人在聊天,也不知道是许伯思想比同龄人年轻,还是兰翊有着超越年纪的老成。聊着聊着,有时候还会自动切换到英文和法语。
琳琅现在有些相信赫连兰翊说,他们是忘年交的说法了。
后来,赫连兰翊有些喝多了,琳琅扶着他回房间的。
反而是许伯,一点都不像喝过酒的样子,还去厨房煮了醒酒汤,让琳琅晚点给赫连兰翊喝点。
琳琅谢过了许伯。
许伯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兰翊这次带来的未婚妻,跟他几年前带来的女朋友不是同一个,虽然他年纪大了,还是能认出来。
他没有问过兰翊前几年他没来,电话也没打一个是发生了什么事。去年他来了,明显比以前消瘦了不少,他没问,今年他带着未婚妻过来,人倒是精神了不少,他也没问。
兰翊想跟他说的,自然会跟他说,不想说的,他也不问,兰翊觉得好就好。
赫连兰翊安静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发酒疯,他喝多了,反而更安静的样子。
琳琅揉了热毛巾,帮赫连兰翊擦了一下脸和手,赫连兰翊突然握住了琳琅的手,嘟囔了一声什么,琳琅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在意。
琳琅帮他松开衬衫的领口,正要再去揉一遍毛巾的时候,突然被赫连兰翊拉住了手,
“不要走!”
“我不走,我去揉一下毛巾就来。”琳琅应道。
赫连兰翊睁开了双眼,好不容易定了焦距,看到琳琅后,这才应了一声,松开了手。
琳琅觉得喝多了的赫连兰翊,有点像是无助的小孩一般。
琳琅重新揉了一遍热毛巾来帮赫连兰翊擦身子,视线就停在了赫连兰翊腰间的小痣上了,动作也跟着凝滞了,这个画面太熟悉了。
她曾经不止一次帮那个病人做护理,包括按摩,擦身子,换病号服等等。
也有护工,但总没有她做得好,有时候她看不下去了,也会帮忙。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有知觉,是否能够感受到周遭的一切,但她宁愿他没有任何知觉的,这样至少不会太痛苦。
毕竟没有人能够忍受清醒着,却只能任人摆布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