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简玉溪和苏靖在一起吃火锅,还能够短暂的逃避,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会儿见到赫连兰若就没有办法再坦然了。
赫连兰若从浴室里出来,揉了热毛巾,就看到楚辞靠着椅背,闭着眼,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赫连兰若有些心疼起来,不明白她为什么看起来这样累?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后,赫连兰若开始隐隐感觉到不安,他本不希望她知道这些,就怕她多想。
“擦一下脸。还是要我帮你擦?”赫连兰若走过去,语气轻松地问道。
“我自己来就好,谢谢。”楚辞顿时睁开了双眼,有些慌乱地说道,然后接过了赫连兰若送过来的热毛巾。
楚辞将热毛巾敷在脸上,泪水溢出,有了热毛巾的掩护,似乎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过了一会儿,楚辞才抹了一下脸,拿下热毛巾并说道,
“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楚辞,发生什么事了?”赫连兰若问道。
楚辞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故作镇定地应道,
“没有啊,怎么了?”
赫连兰若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过来,从身后拥着楚辞低头问到,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在一起。”
“没事啊。”楚辞迟疑了一下应道。
“即使我们是亲兄妹,也没关系。”赫连兰若在楚辞的耳边低语到。
楚辞只觉得血液瞬间凝滞住了,耳朵似乎在嗡嗡地响着,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辞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赫连兰若反而平静地问道。
楚辞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赫连兰若。
赫连兰若伸手抚去了楚辞眼角的泪水,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楚辞指出。
“那又怎么样?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爸!”赫连兰若淡然地应道。
楚辞突然有点想笑,但最后还是笑不出来,只能将脸埋在赫连兰若的胸前继续说道,
“可是我的亲生爸爸可能是——”
楚辞说不下去了。
这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原本毫无纠葛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有了血缘关系呢?
“是赫连驰是吗?”
“你早就知道了!”楚辞慌乱地抬起头来。
“我也是刚知道而已。你怎么知道的?”
“我——”楚辞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赫连兰若,是他母亲跟她说的。
“你是赫连驰的女儿,又怎样?”赫连兰若继续说道。
楚辞错愕地看着赫连兰若,就好像这个问题在赫连兰若的眼里根本不是问题,而是她一个人在小题大做一般。
“如果是真的话,我们不就是——”
“堂兄妹?是又怎样?我们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但不能不在一起。”赫连兰若依然一脸平静。
楚辞看着赫连兰若,想说什么,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用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赫连兰若捧着楚辞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交代着。
“可是这件事,并不是我们努力,就可以改变的。”楚辞无奈又绝望地应道。
如果她真是赫连驰的女儿,他们又怎么去改变这个事实?
“我们不需要改变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何况除了你母亲外,谁又能证明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反对的!”楚辞叹了一口气,毕竟太荒唐了。
“如果是这样,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这是不现实的。”楚辞摇着头。
“没有什么不现实的,你只要相信我,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你想跟我在一起吗?”赫连兰若直视着楚辞的双眼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
“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你想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赫连兰若说完,低头亲吻着楚辞的唇,并没有深吻,而是轻轻地安抚着。
他希望她能够放松下来,剩下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
就如他说过的那样,哪怕他们是亲兄妹又怎样,他们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但不能不在一起。
楚辞渐渐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赫连兰若的话起了作用,或许是因为她心底深处也同样渴望跟赫连兰若在一起,所以希望出现奇迹。
这个晚上,赫连兰若在楚辞的公寓留宿了。
一身疲惫的楚辞,最后靠着赫连兰若悠悠地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赫连兰若在身边的关系,这是她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而简玉溪跟他们一样辗转反侧,最后却是一夜无眠,她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洗完澡后,发现满脑子还都是赫连兰翊的影子。
更准确的说,她已经分不清楚,脑海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赫连兰若还是赫连兰翊了。
他扶她的温度,似乎深入她的骨髓中,直到夜深,她还能感觉到那份力道和温度,给她带来悸动,依然是那样的清晰。
简玉溪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都没有办法入眠,即使理智上,一直提醒着她,她可以喜欢赫连兰翊,但不能喜欢赫连兰若,因为赫连兰若已经是楚辞的男朋友了,她不能对自己好友的男朋友心怀不轨,但即使这样催眠自己,还是无法克制不去想他。
她就像是一个明知道前面是死胡同,却还是不顾一切地钻进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囚徒一般。
楚辞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蒙蒙亮,不时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声,赫连兰若还睡在身侧,侧脸俊挺迷人。
她手还拽着他睡衣的一角,也许是因为担心自己睡着了,他就会偷偷离开,也许是因为害怕一切都只是梦境,醒来一切都消失了,所以哪怕是在睡梦中,她还是拽着他的衣角,深怕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