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明听到余明珠这话,顿时笑出了声,只听到他开口道“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帮夫人顶着。”
余明珠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顾怀明,顾怀明拉住余明珠的手,去了姜如的院子。
进了屋子之后,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汤药味。
姜如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轻声说道“顾二哥哥,你终于来了……”
姜如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生动,饶是余明珠也忍不住拍手称赞。
不愧是青楼出来的。
“怎么会突然这样?”
姜如看了一眼余明珠,而后开口道“想必是吃错了东西吧。”
姜如的眸光瞥向余明珠,这实在是有些明显,余明珠都看不下去了。
顾怀明轻声说道“今天可是吃了什么外面的东西?”
站在一旁的小丫头银心唯唯诺诺说道“姑娘今天吃了厨房送来的午膳,刚用完肚子就不舒服了。”
余明珠眉头微微一挑,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幽幽说道“那午膳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让我来猜猜,我府里最想要你出事儿的人是谁。”
众人侧目看向余明珠,顾怀明的眸光有些无奈。
余明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猛然一睁眼,笑着说道“仔细一想,那个人似乎是夫君啊。”
被点名的顾怀明顿时有些无奈,他温声道“夫人何出此言?”
余明珠看了看外头,眼见染冬将大夫带了进来,她开口道“不急,等大夫查出来结果之后再说。”
这许大夫用银针验了验,顿时皱着眉头说道“这汤里头有毒。”
染冬顿时吓地往后退,余明珠猛然一拍手,信誓旦旦道“因为夫君是我余家的赘婿,这赘婿与寻常人家的夫君不一样,若是按照以前的规矩,那是要改姓的,姜姑娘你这些日子时常在府中勾引夫君,我和夫君越发疏离,夫君心里着急,害怕被余家赶出门,自然是要除掉你。”
余明珠这番话说的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姜如脸色惨白,她颤声道“顾二哥哥不可能会这样对我……”
余明珠冷笑道“那你觉得是谁要害你?”
姜如一双美眸盯着余明珠,余明珠顿时呵呵一笑,她伸出手捏住姜如的下巴,而后低声问道“你觉得是我?我若是想除掉你,还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把你发卖了,余家上下无一人敢说二话,你觉着我会是我?”
姜如赶忙跪在地上,她哭的梨花带雨。
“奴家不敢,还请小姐恕罪。”
余明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声说道“我知道你想借着夫君的东风,给你们姜家起复,可是你也不想一想,他顾怀明为什么会有这股东风?”
余明珠看向顾怀明,顾怀明顿时温柔一笑,好似被挖苦的人不是他一样。
余明珠继续说道“那还不是他借了我余家的东风,韩总督为何看重他,不过就是因为他是我余家的赘婿而已,而我,余家大小姐,又对他另眼相看而已。”
余明珠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染冬赶忙跟上。
顾怀明看着姜如,他对着银心说道“快扶你家主子起来,好生照看。”
顾怀明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两步并做一步走到余明珠跟前,余明珠看着步伐有些欢快的顾怀明,顿觉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开口道“方才被我损了一顿,夫君反倒开心起来?”
顾怀明低头看向余明珠,他的眼睛里含着笑意。
“夫人方才是生气了?”
余明珠轻咳一声,她开口道“你对那姜如分明就没有想法,为何要给人家姑娘想法?莫非你有玩弄女子感情的爱好?”
顾怀明突然站住了,他拉住了余明珠的手。
“我没有玩弄女子感情的爱好,可是终归只活了十几年,也只同夫人一个女子成亲,对男女之事并不擅长,所以也只能用这等见不得台面的法子,在某些地方找回点儿体面而已。”
顾怀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低垂。
余明珠定定问道“我伤了夫君的体面吗?”
“夫人给足了我体面,只是虽然表面对我爱护有佳,可是对我其实是全然不在乎的。”
余明珠低着头不说话,顾怀明继续说道“从始至终,我对你都是坦诚的,无论你我最终能不能白头偕老,我都想对你坦诚,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顾怀明说到最后,声音有些低哑。
顾怀明这几日在书房里读了许多圣贤书,他觉着那些圣贤说的不对,这世上的天理何其繁杂,人能懂得除却周遭的那一小番天地,可能也就只能自己的心了。
他心中渴慕余明珠,理智却告诉他不能与她交心。
可是他却做不到,舅父常说,少年人最难得的便是心中的一腔热血,无论那热血是为了家国大事,还是儿女情长,都是人一生之中最宝贵的东西。
顾怀明的眼睛满是难以形容的热情。
余明珠竟然觉着有些无措,她往后退了几步。
顾怀明却将余明珠拉到自己身前,余明珠感觉到顾怀明双手的力道,他好像非常的自信,又好像无比地热切。
这是余明珠从未见到过。
余明珠低下了头,笑着说了一句。
“那我也对夫君坦诚好了。”
……
重阳登高日,小汤山下。
满山遍野的枫树红遍,余明珠穿了一件银灰色的长袄,梳着寻常妇人的发鬓,虽说过于素气,但是却因着那张秀美绝伦的脸,显得越发矜贵。
顾怀明扶着余明珠下马车,两人上了山。
爬了小半截山路,余明珠气喘吁吁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重阳登高要用脚走。”
染春嗤笑道“小姐你这话说的,那这重阳糕也没规定要用嘴吃呀?”
余明珠没力气打染春,染冬跟在身后,闷闷地插了句嘴。
“重阳节也不一定非要吃重阳糕啊,桂花糕、千层糕都可以吃的。”
前些日子,染冬给姜如下泻药,余明珠罚了她几日面壁思过,这丫头说话便越发地委屈起来。
染春知道染冬心情不好,却也没有接话。
此时顾怀明笑道“重阳节不禁可以吃这些,还可以吃到京城大厨的炒菜,此次老师特意请上山的。”
染冬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吗?”
余明珠无奈一笑“要是假的,我们下山便去雁鸣湖吃顿好的,夫君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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