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意立刻派了两个暗影前去。
对于魂宗,想起那被劫走的魔王,心里更是谨慎。
君天渊见到君无意脸上的神色微微皱眉:“父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君无意没有说话,似乎是没有想好怎么说。他向来不是话多的那种人,所以措辞表达能力也不好。尤其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复杂,想问的,想要说的太多,他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花媛知道自己夫君的短板,先一步说道:“天卿的情况不太好,你们先进去看看吧。”
君天渊皱眉:“天卿?”
花媛道:“就是你叔父的儿子,既然他是我们君家的人,自然要改回君家的名字。他与你同辈,现在叫君天卿。”
云九幽明白了,天卿就是慕容卿:“媛姨,究竟是什么情况?”
花媛正要回答,君无意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们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说完,表情更加凝重。
云九幽警惕的看着君无意,直到在那双眼睛中看不到杀意,这才放心了一丝。
对于云九幽的担忧,君天渊是知道的,君无意更是清楚。
没错,在君有生带着慕容卿到来之前,他真的很想要暗地里找到慕容卿,并且杀了慕容卿的。因为,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干脆利落的办法。
上一次,在君家禁地,他便知晓了慕容卿的存在。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亲弟弟君有生的儿子。之前君家秘闻录内卷中有记载,魔王必定卷土重来。而且,封魔塔的魔王一定会重生到君家的子弟身上。他曾经想过,也有可能是哪个先人流落在外面的孩子。
君家家大业大,几千年,人也很多,曾经离开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这种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对于君有生,他是有亏欠的。
君有生的后半辈子,几乎都是因为他和花媛在一起所以改变了人生轨道。他曾经也想过,为了弟弟,舍弃心爱之人,可是那痛苦的便是三个人。
爱情,自古以来都是人最难说明,也最难控制的东西,更是没有所谓的是非对错。
媛儿爱他,他也爱媛儿,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之后他一直想着能够补偿自己的弟弟。即便是帝君之位,当初他也打算传给他。那时候,他是四君之首的东君,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是最适合的继承人。
只可惜,君有生根本不稀罕,反而是一走了之。
之后,禁地出事了,他留守在禁地,在魔主逃出封魔塔之前,再也没有出来过。对于弟弟的亏欠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现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这孩子的到来并非他所愿,但是看得出,他现在很在意这个孩子。
弟弟如此珍视的人,他怎么可能动手,怎么舍得动手。
非要牺牲一人,去拯救苍生,这原本是身为帝君就该做的事情,可是……他承认,他做不到。
君天渊看着自己父亲复杂的神色:“父亲,不管是叔父的儿子,还是这云霓之境的苍生我都会护下。”
君无意楞楞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然后点了点头:“好。”
儿子,长大了。
而且,长得很好,有责任,有担当。
说完,君天渊便径直走进了后堂。
云九幽和花无暇亦随着他走了进去。
后堂内,莫问不停的查看着君天卿的状况,那丹药,更是一把一把的往他嘴里喂:“卿儿啊,撑住啊,一定要撑住啊!”
几日不见,君天卿整个人倒是改变的不多。只是整个人显得异常的苍白,那封魔纹已经爬满了他的身体,就连脸颊之上都是,看上去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态。
而莫问,才是变化最大的那个。
以前的莫问,是个风姿绰约的中年男子,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是容貌上却还是看得出风姿的。
可现在,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还是一个身形消瘦,憔悴不堪的疯子。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怕是从他们离开西岚国到现在,他都不曾休息过。
一个意料之外的孩子,他也是用了自己的全部心思在守护的。
不管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责任,亦或是因为亏欠,但是现在他只想要拯救他。
“师父。”
云九幽看见这样的莫问心里有些难过。但是,她相信,若是慕容卿能够看见这一幕,心里必定会倍感温暖。
莫问听见云九幽的声音表情猛的一怔,然后露出了极致的欣喜:“幽儿,你们回来了,回来了啊!塑魂草,塑魂草找到了吗?”
云九幽点了点头:“找到了。”
说完,手凭空一划,一株完好的塑魂草出现在莫问的面前。
小紫烟悉心照料,用异瞳里面的灵泉竟然让这塑魂草重获新生。不过,这棵塑魂草不但重新复制,而且小紫烟还特地从上面留下了一些根须,又种在了地里,这两日有些发芽的迹象,相信过不了几年,肯定还能长出新的塑魂草。
莫问看见塑魂草,那有些憔悴的脸上终于生出了一丝喜色:“太好了,太好了,天卿有救了。”
只要有塑魂草,便可以炼制炼魂丹,到时候卿儿就可以清醒,可以对抗魔力的侵蚀,身体也会好一些。只是炼制炼魂丹,还需要一点时间。
云九幽知道莫问要去炼药:“师父,炼制炼魂丹可需要我帮忙。”
虽然她有异瞳,炼制丹药比普通人更厉害。但是,这炼魂丹她没有炼制过,也没有仔细的了解过,而师父却未了这炼魂丹准备了大半辈子,由他炼制才应该更为妥当。可是,之前花无暇说过,这炼制炼魂丹有一定风险,若是师父需要帮助,她自然义不容辞。
花无暇出言道:“小九,炼制炼魂丹本身就是折损阳寿和增加罪孽的事情。”
七重天雷,她已经被天道定义为罪孽深重。若是再亲自炼制炼魂丹,对她的影响会更多。轻则这一世,修炼不顺,重则死于非命,甚至生生世世都要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