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月虽然明白是自己没用,但是却还是很生气,气的手指快要将自己衣袖里面的一方锦帕搅碎,但是看见眼前的墨初,以及丝毫动弹不得的云九幽脸上又露出一丝得意。
“云九幽,你得意什么,你还是好好的留着自己体力好好伺候别人吧。你这个下贱的小蹄子,整日勾三搭四,这种死法,真是适合你的很啊!”
云九幽不置可否,但是表情任旧是最初那般:“多谢你的夸奖,你对于我美貌的认可,我感觉到深深的赞同。不过要我说,你也不用太过自卑。毕竟长得丑真的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爹爹,娘亲,祖宗十八代共同犯下的错。”
生下陆绮月这狠毒的女人,为祸世界,可不就是陆安长,以及他们陆家祖宗十八代共同的错误嘛!
陆绮月听见云九幽将自己整个家族都骂了,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直接将她轰成渣渣。
可是碍于之前对墨初的承诺,她确实不敢擅作主张。
她真的非常见不得云九幽那张得意张狂的脸,忽然间她眼角下瞥,看见了云九幽挂在腰间,被衣衫遮挡了一半的萤石吊坠。
那吊坠,是君天渊的模样。
原来,这吊坠竟然是一对的。
脑海中想起上一次在君天渊腰间看见的那一个,她眼中的妒火烧的更旺。
不知道是嫉妒的太过厉害还是如何,那头脑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清明,继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冷笑:“云九幽,你很得意是不是?”
云九幽看见忽然平静下来的陆绮月微微皱起了眉。
对于陆绮月,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若是生气,大吵大闹,便是说明她没有底气,没有筹码。她那般自负,骄傲,所以无法忍受自己的被比下去。
可是现在她冷静下来了,反而不好对付了。
虽然不知道陆绮月为何突然间这般,但是她还是平静的看向了她的眼眸,坦坦荡荡的说道:“是,我就是得意了,你奈我何?“
陆绮月冷笑一下:“你可知道为何今次我要前来找你?”
云九幽没有回话,一双红眸轻挑,淡淡的看着她。
她来找她,当然是报仇。
她灭了她陆家,她自然是容不下她的。
可是她陆绮月没有好好想想清楚,要不是她心狠手毒,挖她灵根,意图取代她去云家做云家大小姐,见事情败露对爷爷下毒,还意图联合范壑颠覆整个云家。
那一次,若不是云家灭了陆家,那就是陆家取代云家。
若是她没有这般做,只怕云家现在还一直各种帮衬着陆家,几乎算得上是有求必应。这一切,都是陆绮月和陆安长咎由自取。
怎么算,他云家都是对陆家仁至义尽了。
陆绮月看出了云九幽的想法:“你一定是觉得我是为了陆家报仇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完全是。云九幽,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她说着话,露出一种让人心底不舒服的冷笑,手指微动,一个破碎锦囊被丢在了地上。
锦囊没有缩紧袋口,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一些破碎的萤石,还有一个露出一半的吊坠。
云九幽在看见那萤石的时候,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一些:这是……
她不由自主的将那地上掉落的东西盯紧。
陆绮月看见她如此反应,脸上终于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云九幽,我想你一定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也知道这东西原本应该在谁身上。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划烂你这张狐媚子的脸了吧。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男人,这门婚事是我们两个的娘亲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定下的,你却用你那张狐媚的脸勾引她,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当然不会说出君天渊的身份。
君天渊是谁,是云霓之境的帝君。
魂宗也好,这墨初也好,怎么可能不认识。
若是说出来,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不过不要紧,她相信,即便她不说名字,她这个小贱人也知道是谁。
云九幽原本就伤的不轻,脑袋里都是嗡嗡的细细响声。如今,在听见陆绮月的话之后,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了,犹如五雷轰顶。
这是萤石吊坠,露出来碎裂的是一个女子的纤纤玉手,手中提溜着一直莲花灯。
那是应该是刻画着她的q版形象的萤石吊坠,现在,原本应该在君天渊的身上。
陆绮月看着云九幽那张无时无刻不张扬着笑意的脸在这一刻变得茫然无措,那张神采奕奕的眼睛也在这一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心情越发的好。
“我和他马上就要成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不可违。你与他曾经有什么,我可以不在意。可是,她和我都觉得,你是他今生的污点,既然是污点,那边必须要抹去。今日,我前来他也是知道,便是他亲手将这个东西碾碎了,要我还给你。”
若说方才的那些话对于云九幽来说是五雷轰顶,那么,现在的这话简直就是万箭穿心。
云九幽那张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眸子都只是呆呆的,动都不动一下。
若不是胸腔之处还有微弱的起伏,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死了。
墨初看着云九幽的眼睛,心里有些怪异的情绪。
这个女人的意思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她的未婚妻有情?
但是,显而易见,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完全不知道。
眼前的这个叫云九幽的姑娘其实……很好。
灵魂强大,精神力也强大,修为资质也很好,但是似乎眼神不太好,选择了一个人渣。
他真的很难想象,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到底是有多么的悲伤,才会变成这般样子。
他不禁生出一丝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竟然能够让这么乐观开朗,不在乎容貌,甚至连生死都不畏惧的女子瞬间悲伤成这样。
云九幽若不是有那黑色丝线的支撑只怕是要跌坐在地上,此刻她面如死灰,眸光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