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云府的护卫都拿着武器围了上来。
云府的护卫不同于其他府邸,这些护卫都是军士,能力比普通的护卫要强大的多,若是一般人想要闯入,几乎不可能。
但是,韩祁不一样。
他是一个近紫的修者。
他方才若是想要真的动手杀了这个护卫,那么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韩祁眼神一凌,弑杀的情绪表露无语:“云九幽,我觉得我今日已经给了你们云家足够大的面子。”
“照韩公子这般说,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韩公子?”
云九幽直接挡在了护卫与韩祁之间,挡住了他那双阴鹜的眸。韩祁眼中的杀意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只剩下一抹兴味,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云九幽,仿佛锁定猎物的鹰,不急着捕捉,而是有意戏弄一下。
云九幽才懒得考虑他的情绪,她大致的扫了一眼一下那侍卫的伤势。相当严重,肋骨断了四根,脖子上一道痕迹距离要害就差一点点。她将一颗丹药喂入那护卫口中,又对旁边的护卫道:“将人带下去找府里的大夫看看,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侍卫中为首的便是云骁,云骁紧紧着韩祁,眼睛里还在冒火:“小姐,他……”
上次“瘟疫”一事之后,她便找了个借口,将云家军中间一直精锐部队调进了云府。
若是以前,爷爷一定会阻止。再他看来,将云家军调进皇城内,便是对慕容书的威胁。毕竟瓜田李下,让皇家起了其他的心思便不好了。
但是这次爷爷却没有管。
因为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慕容书对于云家起了什么心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与其被动,与上次一般,在无措的时候被下令击杀,不如早做准备。
爷爷的心,已经寒了。
而这支精锐部队带头的自然就是云骁。
云九幽放缓了声音道:“没事,云骁将军,我只有分寸。”
说实话,云陵城这次成功了,她的下一刻目标便是云义和云骁。这三人,才是她们云家的中心,也是云家军的军魂。
云骁听见云九幽的话点头:“是。”
双臂一抱,便从旁边退下了,退下的时候那双虎虎生威的眼睛看向了韩祁。
他是强大,但是他不怕他。为了保护云家,保护陵城和幽儿,他随时都可以牺牲生命,他相信这些云家军都是一样的心情。
只是幽儿让他退下,他便相信幽儿。这个聪明的小侄女,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韩祁感觉到那眸光,眼底阴鹜的杀意又皱起,那鲜红的如同刚刚吸食过人血的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云九幽走向前去,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韩公子,你跑到我将军府,甚至出手伤人,究竟所为何事?”
韩祁看了云九幽一眼,伸手便要去拉她的手腕:“跟我走。”
云九幽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的手:“我问你话,你还未答,还要伸手拉我。韩公子,你娘亲可教过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
说完,她开启了异瞳警惕的看着韩祁。
要知道,这家伙脾气不好,说不定一生气,直接出手灭了他。
谁料……
韩祁一双鬼魅一般既漂亮又阴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九幽道:“从我有记忆起便未见过我娘,自然没人教过,而且在我看来也没有人值得我用这两个字。”
云九幽皱眉:“……”
归云宗宗主在整个风鸾大陆名声响当当,可是好像是从未听说过这位宗主夫人的事情。
本以为是因为那宗主太风流,所以气跑了,或者说是不怎么出名,却没想到连韩祁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娘。这只有可能是很早便……死了。
这韩祁再怎么可恶,与他娘亲也无关。若是找知道他娘亲死了,在上次皇宫之上她便不会拿已故之人做比喻。
“对不起。”
云九幽看着韩祁坦然的说道。
韩祁那眼里带着一抹兴味的笑,然后再次伸手准备要来抓云九幽的手:“不用跟我对不起,我又不觉得有什么。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不如跟我走一趟?”
云九幽扬眉,再次避开那双白皙到几乎透明的手:“韩公子,你想多了,我这声对不起是跟你娘亲说的,不是跟你。再说,我云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明明就是你对不起我。”
伤了云陵城和慕容思,还硬闯云府,打伤护卫。
韩祁皱眉,似乎是想了很久:“你这般生气是在为方才那个护卫抱不平?不过一个下人而已。”
云九幽真的觉得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却无法沟通。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韩公子,别的也不说了,方才我给护卫吃了一颗补血丹,上品。在西岚国要卖十五个金币一颗,为了药到病除,我准备再给他两颗。请你将四十五个金币给我,我们就两清了,请你出门往左,走到城门口,走出城门,然后回你的归云宗去。”
说罢,将手往韩祁面前一摆,做出一副想要赶人的姿态。
韩祁看着云九幽半响:“我是不会给你的,这样我们两个人两清不了。而且,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走,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拆了你这座将军府。”
这将军府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说着话,那双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变得越发阴沉,带着强烈的杀意。
云九幽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她看着他,当然也看见了他身后带着的归云宗弟子,真的没有必要起这种无意义的冲突。
她迟疑间,韩祁找到机会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陵城看见云九幽的手被扯住,再也忍无可忍:“你要带我妹妹去哪!”
韩祁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自顾自的将云九幽扯着往外走。
云陵城正要出手,被云九幽制止了:“哥,没事,我倒是要看看他非要将我带去哪里。”
韩祁侧眸,那兴味的眼睛里带着笑,似乎是见到她妥协而产生的得意:“出门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