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看着范壑微微皱眉。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当真是麻烦。
范壑修为很高,且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归云宗的高手,要是打起来绝无胜算。
她站在原地,她带着面纱,所以范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买药?我看是抢药吧。今日原本就是这杏林堂义诊的时间,方才这人逼着大夫按照药方给他拿不属于治疗他病症的药,大夫不该便出手伤人,且存着杀心,这般无赖行径,能算是买药?”
那弟子一听,脸上顿时出现了尴尬。
范壑是给了他们钱的,但是他们有心私吞,看见杏林阁义诊便想着硬要。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拿出归云宗的名字,再抖狠弄死一两个人,这些贱民还敢不给她们?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碰见了这个女煞星。
但是他们当然不能认。
“长老,你别听她胡说。”
“是啊,西岚国的人就是故意刁难我们归云宗。”
“这女人自己疯,找我们麻烦的。”
旁边围观的人暗暗开始小声骂道:“呸,不要脸!”
“归云宗竟然这般的恶心。”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范壑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听见旁边的议论声,心里便已经了然了七八分。但是那又如何,他可是归云宗的长老,自然是要站在归云宗的这边。他抬眸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眼里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那些原本出言骂人的平民百姓,都将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大胆女子,竟然敢故意挑衅我归云宗的人。你说是他们不是,你可有证据?”
云九幽看向范壑,眸色渐冷,神情却异常的平静。
这范壑就是故意在找麻烦,故意装聋作哑。
她不指望旁边这些平民出来说话,因为即便他们说了,这范壑也只会当没有这回事。
如何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归云宗果然是好气势,好品质。”
云九幽眉微微一沉,看向了范壑。
范壑冷笑:“既然没有人能为你证明,那就别怪我了。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就地诛杀。”
一个女人竟然这般不知死活,是当他归云宗太仁慈了吗?
云九幽警惕的看着他,手心微微出汗。
胜算不大,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自然不怕一搏。
就在这个时候,从杏林堂跑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云九幽方才救的个老大夫。老大夫面如死灰,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做好了接受死亡的准备,他咬了咬牙,然后上前:“我可以证明这姑娘说的是事实。”
范壑眼中狠戾一闪。
竟然真的出来了一个不怕死的。
这般当众与归云宗为敌,这西岚国的人果然是真真的不得了。
范壑冷笑一声,装出一个正义无比的姿态:“这里如此多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人之词。既然这件事还有争议,来人,将他们两人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归云宗好好审问。当然,若是真的是归云宗理亏在前,我一定会还你妹一个公道,将你们放了。”
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的漂亮话。
只要进了归云宗,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是黑的。
说完,那些归云宗的弟子便一个个围了上来,脸上带着阴沉的笑。
云九幽看着逼的越来越近的归云宗弟子,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岂会不知这范壑的心思:“怎么,范长老是想要将我们带回去屈打成招?恐怕,没那么容易。”
范壑一看,冷冷一笑道:“姑娘,我劝你最好还是配合一点,否则我就当你是做贼心虚,现在便可以将你击杀在此地。”
云九幽沉着眸,红色的眼瞳里杀意渐浓。
“太子殿下到!”
一个声传唤从不远处传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杏林阁的前方。
范壑皱起了眉。
心里想着,但还是微微躬身,行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的人也呼呼啦啦的跪在了地上,说着:“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九幽看着那辆华丽的马车楞了一下。
容卿来了?
慕容卿从马车上走下来,姿态优雅淡然,一身白色的长衫显得清贵皓洁:“范长老为何在这里?”
范壑起身:“方才想要前来买药,却不想看见有人无故屠杀我归云宗弟子,我这才停下来看看。太子殿下,我现在只是想要将这胆大包天的恶徒带回去审问,岂料她自知有亏,似乎想要反抗。殿下,这是我归云宗的事,还请殿下不要插手。”
不过是一个西岚国的普通女子,这太子不会这般不识抬举吧?
慕容卿站在了云九幽旁边的位置,笑了笑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范壑根本没想到慕容卿竟然真的会拂了他的面子,保护一个普通的西岚国女子:“太子殿下,你可听过难得糊涂这句话?”
慕容卿神色淡然优雅,眼中温润不减,却也有固执的坚持:“我只在意真相。”
这话一落,秦霜立刻上前:“太子殿下问话,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不要害怕尽管说出来,太子殿下会为大家做主。”
那老大夫立刻上前,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边。
旁边的人最初还是有些胆怯,但是在看见慕容卿之后,立刻跟着附和起来,说的全是范壑与归云宗的不是。就连最初那个被归云宗弄伤的人也跳了出来,指责着方地上死去的男子。
“都是这些人,抢杏林阁义诊的药材。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看病,那些药里面还有炼丹用的极品要吃啊。老大夫不愿意,他们就发飙,害我伤成这样。若不是这位姑娘仗义相救,老大夫也要被他们杀死了!”
其他的人都开始附和:“对,都是他们不好。”
“归云宗竟然是这般,连这点药材的便宜都要占。”
“简直就是丢人,还大门派。”
而最初的那几个与方才被云九幽一起击杀的男子面色也变得不好了,他们试图狡辩,却被那群众的声音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一个个都变得尴尬无比。